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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夫妻夜話

第4836章 夫妻夜話

  國已破、家已亡,在異國他鄉,那種心靈深泛起的獨孤、恐懼時常在午夜夢回之際縈繞於心頭,夜難安寢、食不知味,就好似這窗外隨風飄落的黃葉一般飄飄、無所歸宿。

  可以沒有男人,但不能沒有一個孩子。

  脈之延續想來能夠給更多的安全,與大唐最傑出的男子生育的孩子也能讓與這片土地、這個國度有著更多的牽扯、羈絆。

  至於名分,豈是並無所謂。

  按照當初附之時與大唐之協議,即便新羅國為大唐之藩屬,由大唐親王坐鎮管理,但是新羅王的稱號仍在,所養育的直系子孫世世代代都會被授予新羅王的爵位,再加上帶到大唐的金氏一族財富、以及依舊留在新羅的封地,的孩子何須一個名分來彰顯尊貴?

  窗外一棵柳樹落葉紛紛遮擋了來自外界的窺探,曼妙的軀站在窗前仿若雕玉琢,黑髮玉、腰肢細,尤其是言語之中的自矜驕傲愈發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令人不自的就像將其征服。

  房俊咽了口唾沫,從榻上一躍而起,欺上前、手扶腰肢、附於其後……

  能讓曾經的一國之主索取他只求一個孩子,豈能不鞠躬盡瘁呢?

  ……

  回到府中沐浴更用過晚膳,房俊捧了一卷書來到花廳,關中的秋夜已經略寒意,花廳里依舊溫暖,側臥在人榻上倚著玉枕讀書,側花樹繁茂、頭頂星河粲然,很是休閒愜意。

  《道德經》可謂中華文化之源,其玄妙深奧之足以彰顯華夏自古人與自然之哲學,其中很多晦玄奧之絕非故弄玄虛、信口開河,房俊已經將這書看了好幾遍,但每看一次都能從其中得到新的領悟,房俊堅信若是有誰當真能將《德》《道》兩篇鑽研通,便可破碎虛空、得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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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就在努力。

  耳畔腳步聲響、環佩叮噹,從書本中收回意識抬頭看去,原來是高公主帶著幾個侍走進來,一個侍將捧著的一張小幾放在榻上,另有人將點燃的小爐放在榻的另一邊,將木桶中取自城外的山泉水舀水壺坐在爐上,幾碟乾果、糕點擺上茶幾,而後一一躬退去。

  高公主側上榻,扭裾下雪白晶瑩的赤足一閃而沒,出縴手擺弄著茶,瞥了一眼房俊手中的書卷,笑道:「橫豎睡不著,陪郎君煮茶閒聊倒也有趣,不過郎君為何看這書?太深奧了,費腦子,況且郎君即便要看也只看上篇就行了,若能理解通、見微知著,那可是大好事呢。」

  房俊蹙眉,放下手中書卷翻坐起,一手攬住下盈盈一握的腰肢,很是不滿:「殿下這般冷嘲熱諷,卻不知微臣何罪之有?」

  《道德經》是後世的法,房俊習慣了所以如此稱之,實則此書分上下兩卷,分別為《德》與《道》,譬如他翻看的這本據說便是先秦時期的版本,放在後世絕對是於遠在四羊方尊、后母戊鼎、以及《清明上河圖》之上的鎮國之寶,甚至就連傳說中的「傳國玉璽」都要略遜一籌。

  畢竟這可是中華文化的淵源所在……

  但高公主話裡有話,什麼「只看上篇」?上篇為《德》,下片為《道》,是罵他「缺德」嗎?

  高公主咯咯一笑,擰著纖腰躲避著郎君的抓撓,聲警告:「莫要胡鬧,害我被沸水燙了手跟你沒完!」

  「哼哼!」

  房俊這才作罷,不過手卻為挪走,下意識著纖細的腰肢,手極佳……

  高公主隨他去,一邊清洗茶一邊將茶葉投茶壺,口中狀似不經意問道:「晌午去了芙蓉園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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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一愣,卻也沒瞞,嗯了一聲。

  這年代的人思想極其開放,既不認為自家郎君與某一子有染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甚至自己在外頭有那麼一兩個相好都很是尋常,尤其是李唐公主在這方面簡直就是歷朝歷代之極端。

  所以高公主提及此事,應該沒有吃醋之意。

  果然,高公主洗好茶放在茶幾上,抬頭鬼鬼祟祟的亡門口瞅了一眼,見左近無人,遂靠近房俊,揚起小臉兒,兩家微紅,小聲問道:「郎君非是好之人,卻輒去尋金氏姊妹……是否姊妹二人共侍一夫之時,能讓郎君覺不同獲取更多滿足?」

  「咳咳咳!」

  房俊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很是無語的瞅著高公主,奇道:「你一天天的閒著沒事兒就琢磨這個?」

  高公主也有些赧,裝作無所謂的擺擺小手:「好奇而已,郎君不願說就不說咯。」

  𝗌𝗍𝗈𝟧𝟧.𝖼𝗈𝗆

  房俊眼珠一轉,將高公主纖腰摟住,腆著臉道:「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要不改日殿下與長樂殿下一起……哎呦!是你先提及的,怎地還要出手傷人?」

  著被死死掐了一把的大,房俊氣急敗壞。

  「哼,趁早打消這等見不得人的心思,你想都別想!」

  高公主紅著臉,義正辭嚴的斷絕某人的齷齪念想。

  此時泉水煮沸,高公主將茶壺取下沏茶,白了房俊一眼,道:「我知男人心底之齷齪,所以對姊妹共侍一夫這種事比較好奇,但僅此而已,休想我與長樂姐姐也這般不知。小國寡民毫無廉恥之心,想要用那等手段取悅男人無可厚非,但我與長樂姐姐堂堂大唐公主豈能那般自甘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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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語之中,對金氏姊妹意見很大,尤其是那個妖妖嬈嬈的金德曼,為一國之主卻一副煙視行之態,比武娘還要嫵那還能是啥好人?可憐金勝曼清麗單純卻被自家姐姐拉著為取悅男人的工……

  房俊接過茶杯,很是不滿:「話題是你提起的,我順著你說說而已卻又了齷齪不堪之人,你這不是釣魚執法嗎?」

  高公主自然知曉「釣魚執法」之意,自家郎君用這招對付不朝中員,至今還有人在背後罵他險缺德、毫無底線……

  抿著兒得意一笑:「誰你傻乎乎的上套呢?所謂君子坦、小人長戚戚,心裡藏著齷齪自然算不得君子,呵呵,怪的誰來呢?」

  房俊「呵」的冷笑一聲,低頭喝茶,不理,心裡卻想著原本歷史上你可比我玩得花……

  花匠將花廳的玻璃牆開了一道隙,有涼風吹吹散略顯熱的空氣,很是舒適愜意。

  高公主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水,似乎對這種夫妻二人飲茶閒聊共一室的氣氛很是滿意,明的眼眸微笑著好似月牙兒,隨意問道:「聽聞西邊又打仗了?」

  「並沒有,是噶爾部落在攻打吐蕃……噶爾部落知道吧?就是以前曾經前來大唐意求娶公主的祿東贊。」

  「祿東贊?」

  高公主顯然對這個人記憶猶新,聞言蹙眉:「原來是他呀,當年來長安替什麼贊普求娶公主,嚇得咱們這些公主與脈親近的宗室惶恐不安,唯恐被父親嫁去吐蕃與那些蠻夷為伍,聽說那些蠻夷不僅茹,而且丈夫死後妻子不能守寡,要『兄終弟及』,甚至有可能改嫁給丈夫的其他兒子……想想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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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無語:「你們這些公主就算整日裡正事兒不干天天闖禍,可總得讀點書吧?『兄終弟及』『父死子繼』那是匈奴人、突厥人的規矩,人家吐蕃可不這麼幹。」

  譬如貞觀四年李靖覆滅突厥之時才去世的前隋義公主,先下嫁啟民可汗,啟民可汗卒後再嫁給其子始畢可汗,始畢可汗又卒,再嫁始畢可汗之弟羅可汗,然而羅可汗也沒活幾年,便又嫁給羅可汗的弟弟頡利可汗……

  但匈奴、突厥這種「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也是有規矩的,那就是「長輩不得娶晚輩」。

  高公主眼如,挽住郎君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笑道:「當時若非是你向父皇提出『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幾句話,得父皇不得不著頭皮拒絕了祿東贊,怕是肯定要有一個姊妹嫁去吐蕃了,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你在姊妹們中間是何等聲歡迎的程度前所未有,願意自薦枕席者據我所知就不止一兩個,嘖嘖,後悔不?」

  「哪有什麼後悔的?有殿下你下嫁於我,更有長樂殿下之所鍾,已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萬萬不敢再有貪念。」

  房俊一臉正氣,立場必須堅定。

  「皇室的姊妹可是各個花容月貌呦。」

  房俊本不上當:「玄奘那老和尚說過,『見紅亦如骷髏』,我所追求乃投意合,縱天香國在我眼中亦不屑一顧。」

  「是嗎?」

  高公主似笑非笑:「若自薦枕席之人是晉,卻不知郎君能否視之如骷髏,一如既往把持得住?」

  「……嗯?」

  房俊一愣,怎地說到晉公主上了?

  高公主「哈」的冷笑:「郎君為何猶豫?果然對晉有非分之想!」

  房俊:「……」

  我老老實實看書在書本里追尋無上天道不好嗎,為何要與不知死的與聊天?

  人聊天聊到最後肯定是不歡而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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