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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錦繡》 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大國驕傲

第4795章 大國驕傲

  月有圓缺、氣有有正反,此天地之均衡也。

  唯有平衡才能永存。

  儒家學說承載了一個民族的核,護佑著這個民族走過一場又一場的劫難,然而統治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儒家學說無限拔高、將其它學說徹底踩死,終於導致一家獨大、喪失平衡。

  諸多苦難因此而始。

  如果尚有其它學說與儒家並駕齊驅,結局又會怎麼樣?

  歷史沒有如果,誰也不能假設,所以房俊打算藉助於書院進行一場實踐。

  當自然科學對儒家學說予以修正、用儒家學說給自然科學構架核,華夏文明又會走向哪一個方向?

  *****

  道家是華夏土生土長的教派,有著與華夏文化和諧統一的核,無論是華夏文化催生了道家,亦或是道家賦予了華夏之,兩者相輔相、不可分割。

  用一個裹著道家外有「科學」核的學派去中和儒家的專制霸蠻,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畢竟道家才是華夏所有學派的起源……

  ……

  夏日的芙蓉園清風陣陣、濃蔭,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緩緩流淌的曲江水帶走燥熱帶來清涼,最是消暑的好去

  重檐飛角的二樓窗口,房俊與金德曼並肩而立,憑樓眺,可見近水塘中荷葉連連、風吹蓮碧波漾,塘中假山如奇峰絕壑、逸趣橫生,遠曲江迢迢、綠樹環繞,有畫舫行於其上、

  碧水廊橋、亭臺閣苑,如在畫中。

  房俊欣賞著景,鼻端嗅著人淡雅的香氣,一隻手從纖細的腰肢遊走著緩緩向下:「此別苑已經從魏王所有轉至你名下,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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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德曼略驚奇:「據聞這芙蓉園乃是魏王所中意,我雖然極是喜歡,卻怎好奪人所呢?」

  房俊不以為意:「魏王中意的東西多了去,又豈在乎這一點半點?不過也的確從我這邊狠狠割了一塊去去填他那個勞什子振興會的大坑。」

  金德曼側臉看來,目瑩瑩:「我的確喜歡這裡,多謝了。」

  「嘿!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客氣?再說若果真心存激,也不必拿一句謝謝來哄人。」

  剛剛心頭浮起一意,旋即便察覺不妥,瑩白如玉的絕臉頰泛起兩朵緋紅,語氣急促:「不行……」

  話剛出口,已被摁在窗檻上,原來是沒能及時提防後之憂、更未能顧全大……

  侍將浴桶抬到臥房,兩人洗刷乾淨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衫坐在窗前喝茶,茶香裊裊、微風陣陣,很是舒爽通

  白玉也似的小手執壺斟茶,盈盈如水的眼眸瞥了一下令罷不能甚至自甘墮落的男人,想起剛才的瘋狂猶自面紅耳赤,趕強迫自己將思緒從那不堪的中拔出來:「聽聞最近市井輿論,說是淵蓋蘇文的後人意唐被拒,轉而被驅逐至倭國?」

  房俊喝了口茶水,哼一聲道:「淵獻誠也是癡人說夢,大唐豈是他想來就能來?大唐雖然廣納四海、有容乃大,卻只是對世間最優秀的那一批人而言,無論文學、武力、醫藥甚至樂、舞蹈等等最出類拔萃者才能大唐為民獲得戶籍,他不過區區逆賊之後,過街老鼠一般的人,大唐要之何用?」

  大唐對外宣傳「廣納四海」,實則表里不一,自太宗之時便對胡人籍極為苛刻,胡漢通婚更是有著嚴格之規定,胡大唐還好一些,胡人若想求娶唐簡直千難萬難,整個國家充滿了種族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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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籍大唐也可以,但必須是各行業最頂尖的那一波,加大唐之後能夠為大唐做出卓越貢獻,不枉大唐付出極高之待遇,如果僅只是淵獻誠那等毫無能力的愚頑之輩要之何用?

  來乾飯嗎?

  雖然明知事實如此,大唐有足夠的底氣傲視群雄,但是金德曼對於這種不屑一顧的姿態依舊心中不爽,抿了抿,道:「可將其驅逐至倭國過於殘酷了,在異國周圍虎狼環伺,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闔族盡滅了。」

  房俊奇道:「做出這個決定的是唐人,更是大唐的員,為大唐員只應該為大唐百姓謀福祉,淵獻誠的死活與他們何干?更何況這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否則用不了三個月淵獻誠必然被蘇定方的大軍徹底殲滅,不然你以為淵獻誠為何接這樣的條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大唐放他一條生路,他應該心存激才對。」

  金德曼無語:「若非隋唐兩代君王皆視高句麗如眼中釘中刺,不惜一切代價連續發大軍征伐高句麗,淵氏一門本該尊榮富貴又如何會一敗塗地猶如喪家之犬?」

  「你以為隋唐兩代征伐高句麗僅只是君王為了不世之偉業、將校兵卒為了升發財嗎?自高句麗誕生之日起便一直為中原王朝邊境之患,與遭逢白災便南下覓食的胡人沒什麼兩樣,邊境百姓苦不堪言,起初或許只是癬疥之疾,但若不除掉遲早為心腹大患,不趁著帝國強盛之時集中力量予以殲滅,難道等著重演一遍五胡華嗎?同樣的道理,高句麗國力不足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如果易地而,你以為高句麗還會謙遜文明禮貌嗎?淵蓋蘇文就是第一個劍指長安的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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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和平、只有永恆的利益,利益促使之下可以使得原本敵對的兩國為睦鄰之邦、秦晉之好,同樣利益促使之下也可以使得原本同一陣營的兄弟國家反目仇、干戈乍起。

  說到底,世管是和平還是戰爭,都要用利益說話。

  金德曼默然不語,不能反駁。

  也曾是一國之主,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而大唐的強盛足以保證祂在任何時候都占據利益鏈的頂端,不知多國家、多族群要為了祂的繁榮昌盛去自甘墮落、甘為食,這是大國的驕傲。

  沉默頃,抬起頭目灼灼的看著房俊,問道:「那對於新羅之民,大唐也會如此置嗎?」

  「怎麼會?」

  握住王陛下的縴手,房俊溫言道:「新羅與高句麗不同,高句麗是戰敗國,其國其民皆有罪,新羅是舉國附,是大唐的睦鄰友好之邦,如今新羅百姓在李恪治下安居樂業,與唐人無異。更何況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你既然委於我,我又豈能辜負你這番苦心?」

  金德曼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目瑩瑩,心中溫暖。

  雖然置於長安城中,但是與新羅聯繫的信息通道並未到阻隔,這使得能夠實時了解新羅的態勢。

  自從太宗皇帝第三子李恪自請就藩履任「新羅王」,新羅之地便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新羅山多地,但雨量充沛,唐人帶去了最為先進的農業技耕細作使得糧食產量陡然暴增,加上由海陸運去的稻米,新羅人世世代代都不曾實現的「吃飽飯」逐漸為現實。

  因為李恪與房俊的良好關係,水師對新羅、倭國附近的航線重點打擊,以往盤踞對馬等島嶼的海盜為之一空,商船往來貿易繁榮,新羅日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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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喪失了祖先傳下來的王位,金氏王族也今非昔比、凋零殘破,但新羅國民過上富足安穩的日子,也足以自了……

  「給我個孩子吧。」

  「嗯?」

  房俊一愣,詫異看去。

  金德曼眸如水,將螓首靠在男人肩頭,聲道:「我已經回不去新羅了,可大唐也不是我的家,或許在這裡與我的孩子在一生活才能找到那一份歸屬。」

  房俊默然。

  人總是的,曾經的王也不例外,一個不能全部屬於的男人並不會讓心中踏實,但是孩子可以。

  仔細想了想,將王陛下弱的軀抱起放在自己上,摟住纖細的腰肢耳鬢廝磨:「玄奘大師跋涉萬里求取真經就大道,陛下若是想要心想事那也得靠自己努力才行。」

  金德曼紅,巍巍的自力更生。

  為了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兒家的矜持也拋在一旁……

  *****

  「一站式」辦公在京兆府得以試行,百姓們額首稱慶,員們則有人歡喜有人憂,明明是一個絕好的政策卻喜憂參半、不一而足,蓋因員們的心裡其實沒有對錯、只有立場。

  什麼是離場?

  符合自己利益的就是立場。

  尤其是那些被斷了「生計」的胥吏們更是怨聲載道,私底下開始串聯集結,對政務消極怠工,甚至開始有人醞釀以「罷工」作為反制,「法不責眾」是一個大殺,如果整個京兆府的胥吏都能團結一致抵制「一站式」辦公,讓陛下聆聽到府架構最基層卻也是最基本的聲音,或許會收回命。

  侍史孫約整日裡在京兆府上下走、明察暗訪,雖然勞累困頓但

  不斷串聯的胥吏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旦發有可能徹底將新政掀翻,但孫約非但沒有到害怕反而有一種「運華蓋」的狂喜。

  區區胥吏能什麼大事?

  群龍無首就是一群廢,但凡想要做出一點績就必須有人牽頭,而牽頭這個人也必須有足夠的影響力。

  只要將這個牽頭之人拿下,自己這個史的政績就將震朝堂一戰名,再加上「一站式」辦公功運行的功勞,再進一步不是問題。

  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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