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軍事歷史 天唐錦繡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對外戰略

《天唐錦繡》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對外戰略

第4784章 對外戰略

  大唐乃禮儀之邦,如此說法雖然有點空乏甚至虛偽,但的確因此使得周邊國家對大唐的好倍增,即便是開戰之時也不過在戰爭層面你死我活,每一個國家的百姓都對大唐充滿嚮往,很多時候甚至祈禱自己國家戰敗,如此便可以併大唐,為一個真正的唐人……

  大唐謙遜、仁慈、博、道德,是世間一切好之化,這是普天之下胡人之共識,所以無論任何時候都對大唐報以最高之認同。

  擄掠、屠殺那等卑劣之事是大唐絕對不屑去乾的,高貴仁慈的唐人只有在戰爭之中才會舉起屠刀殲滅一切敵人,除此之外始終抱著「仁者人」之懷包容世人……

  大唐不會也不可能去從事奴隸貿易,這是底線。

  但國家的底線卻並不是世家門閥的底線,而世家門閥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底線……

  *****

  長安,太極宮,武德殿。

  劉洎皺著眉頭,放下手中信,有些不滿:「大唐乃禮儀之邦,既然高句麗已然覆滅、淵蓋蘇文已然死,其子孫族人謀求唐徹底歸順有何不可?總不能滅其宗廟還要絕其苗裔吧?就算是千金買馬骨也應當答允下來,總歸不會是擇選一地予以安置,又無需朝廷耗費錢糧,又何必將其驅趕至倭國自生自滅?」

  這不僅是劉洎的想法,也是以儒家為代表的系一貫的做派,面對戰敗的敵人總是要施以寬仁來彰顯自己的大度、寬厚、包容,即便之前的戰爭之中己方損耗了無數百姓供奉的錢糧乃至於無以計數的生命。

  話剛說完,房俊頷首道:「中書令果然是儒門聖賢、大公無私,既然如此就將中書令的封地獻出作為淵氏一門的棲息之地,若是不夠就把祖廟的祭田也奉獻出來,如此則天下人人稱頌您的仁德,淵氏一門更是對您恩戴德、銜草接環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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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洎愕然:「這乃朝廷政令,與我何干?」

  開什麼玩笑,讓他把封地、祭田獻出,族人還不得一人一口唾沫罵死他?

  房俊氣笑道:「你讓獻出封地、祭田你就不幹了,但你可曾想過無論劃給淵氏一門哪一塊土地都等同收回無數百姓人家的口糧、祭田?己所不勿施於人的道理你堂堂中書令不懂?滿口仁義道德也不過是慷他人之慨而已,稍微自己的利益就避而不談,簡直虛偽至極!」

  「你你你,口噴人!」

  劉洎面紅耳赤,急忙向李承乾分辨道:「陛下明鑑,微臣也不過是顧忌大唐國威、陛下聲譽,越國公卻這般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實在欺人太甚!」

  房俊反相譏:「既是顧忌大唐國威、陛下聲譽,為何不肯將你家的封地、祭田獻出?用百姓的田地、祭田全你忠臣之名,說你虛偽都是輕的,或許是居心叵測、心懷不軌才對!」

  「哇呀呀,房俊你欺人太甚!如此毀我清譽、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斷不饒你!」

  「我就坐在這裡,你待怎地?」

  李承乾被兩人吵得腦仁嗡嗡作響,沒好氣道:「行了!都是帝國重臣、朕之輔弼,怎地還像市井潑婦一般罵起街來?毫無矜持、統!」

  房俊道:「高氏皇族乃高句麗之主,雖然其國覆滅、宗廟損毀,但畢竟是一國之主,大唐要展示上國之風度將其收容於國境之,這沒問題。可淵氏一門算是什麼?其在高句麗乃是國賊、叛逆,在我大唐乃是死敵、對手,大唐的恩惠不可能耗費在他們上,大唐也沒有一分一寸多餘的土地去賜給他們繁衍生息!」

  李承乾不耐煩道:「我又沒說你家那小妾做得不對,你急吼吼的叨叨個沒完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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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一臉正氣:「陛下自然英明神武、燭照萬里,可微臣這不是防備您被佞蠱做下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嘛。」

  劉洎氣得吹鬍子瞪眼:「你說誰是佞?」

  房俊翻個白眼:「誰勸陛下以大唐百姓之田地贈予番邦異族以全自己虛偽名聲,誰就是佞!」

  「政見不合自然可以相互權衡妥協,你口口聲聲辱罵老夫是何道理?」

  「這是政見不合的事兒嗎?這是你心中唯有自己的虛名卻無半分對於大唐子民之恤,你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假儒』!」

  「行了行了!」

  李承乾著太不了這兩人的大嗓門兒,趕出言阻止,先讓劉洎稍安勿躁,再問房俊:「不接淵氏一門的投誠也就罷了,可你家小妾為何將淵氏一門驅趕至倭國?又默許於家給予淵氏一門提供軍械任其前往倭國發展壯大,還私底下商談什麼奴隸貿易……這不好吧。」

  劉洎無語,陛下你是九五至尊啊,你面對房俊的時候何必這般低聲下氣?

  你能不能一點?

  房俊聞聲解釋:「陛下明鑑,所謂的奴隸貿易不過是用來安淵氏的心而已,實則將其驅趕至倭國乃是促使其不斷發生戰爭從而消耗掉各自的底蘊,倭國北有蝦夷、中有倭人、南有淵氏,必然陷長久的戰無法休養生息,這對於帝國是最有利的局面。不用耗費帝國的錢糧、不用犧牲大唐的兵卒便可以達到從容控制倭國諸島的目的,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劃算?可惜中書令一介腐儒看不出這其中最為高明的戰略,卻還一味的提倡以大唐之土地供養異族之敵寇,其心可誅!」

  劉洎太突突直跳,今日若是不能辯個明白,明日自己就得為大唐「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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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突厥既亡,其部落或北附薛延陀,或西奔西域,其降唐者尚十萬口,不知如何安置。虞國公謂太宗皇帝『王者之於萬,天覆地載,靡有所。今突厥窮來歸我,奈何棄之而不乎!孔子曰:『有教無類。』若救其死亡,授以生業,教之禮義,數年之後,悉為吾民。選其酋長,使宿衛,畏威懷德,何後患之有!』太宗皇帝遂用彥博策,突厥降眾,東自幽州,西至靈州,分突利故所統之地,置順、祐、化、長四州都督府;又分頡利之地為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雲中都督府,以統其眾。自此以後,胡族咸服,大唐聲威赫赫、澤被蒼生!」

  當初突厥覆滅,降唐者十萬之眾,朝廷對於如何安置意見不一,最終太宗皇帝採取宰相溫彥博之策略保全突厥部落組織,順應突厥風俗習俗,沿用突厥原有的管理模式管理突厥人。

  並且突厥人安置在河套地區,可以讓這些突厥人為唐朝北方的屏障。

  這是太宗皇帝的國策,難道你也敢反對嗎?

  房俊冷笑道:「中書令可還記得結社率之否?」

  貞觀十三年,阿史那結社率趁著太宗皇帝於九宮避暑,帶領黨羽四十餘人夜襲九宮,雖然功敗垂卻差一點殺死太宗皇帝……

  劉洎搖頭道:「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十萬突厥人也只出了一個結社率。」

  房俊嘆息一聲:「太宗皇帝英明神武,但他所有的決定並不全都是正確的,將突厥人安置於河套地區幾失久安之道,後患無窮,突厥強盛之時屢屢侵中原殺人以千萬計,如何虎狼之輩禽之心,何談順服?只需一個適當的時機,那些突厥人必然再度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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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這些附的突厥人的確養不,不僅在高宗的時候發數次叛,最後更為安祿山的「急先鋒」,一路由東向西攻城拔寨,搖了大唐江山之基……

  劉洎又驚又怒:「鼠輩焉敢詆毀太宗皇帝?」

  房俊哂然道:「太宗皇帝固然雄才偉略、千古一帝,可畢竟是人不是神,總有做錯的時候,吾輩臣子當犯直諫、直斥其非,豈能一味歌功頌德阿諛逢迎?你不是佞臣誰是佞臣?」

  劉洎氣得不行,還再說,卻被李承乾阻止:「越國公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中書令何必如此?現在首要之務是商討這種分散敵人力量、攪敵對勢力促使其對立的策略是否有用。」

  他就覺得房俊的話很好聽。

  他這個皇帝自登基以來便籠罩在太宗的萬丈芒之下,任何一件事都會被人拎出來與太宗比較,這讓他力巨大,太宗皇帝英明神武雄才偉略,古往今來的帝王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屈指可數,自己怎麼比得過?

  但太宗皇帝也是人,做下的錯事也不,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好「子言父過」,有旁人站出來時不時的指斥太宗皇帝的過失,使其萬丈芒略微減弱一下,這能讓李承乾的力得到緩解,自然覺得是一件很好的事……

  「安南也好、倭國也罷,甚至是瀚海以北的薛延陀,大唐只需駐軍以應對突發態勢即可,尋常時候應當以挑各部本土勢力為了利益相互爭鬥,而不是大唐時刻保持幾萬甚至十幾萬的軍隊常駐,更不是將胡虜之族遷國境之予以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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