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輕輕過的角，拭去殘留水漬，眸在下難以分辨，一個呼吸起伏間，又再度親了下來。

程西很快往外偏了偏，剛要說話。

“我就親一下。”他話音覆在耳邊，程西臉被他輕輕轉了過來，陳慕也低頭，在上重重一。

“好好休息。”他終于出心滿意足的笑意，安地蹭了蹭的臉頰，很快替掖好被子，起出去。

房間燈撳滅，門閉合，隨著最后一燈消失，程西終于從昏沉中回過神，回想這一晚陳慕也的模樣，臉慢慢升騰熱度，轉了個埋進枕頭里，徹底睡不著了。

……

周六這日，再怎麼磨蹭，傍晚太落山之際，程西還是搬回了自己家。

陳慕也坐在沙發上沒走，外面天都黑了，依然坐在那兒，懷里抓著新買的抱枕把玩。

“你還不回去嗎？”程西已經沒東西收拾了，見他不走，切了盤水果過來，勞他幫忙搬家的辛苦。

“一個人的房子，有什麼好回的。”他著天花板，嘆氣。

“……你之前不一直都一個人。”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他轉過臉，幽幽著，認真道，“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那這樣吧。”程西想了想說，“你今晚就睡這，睡沙發怎麼樣？”

“……你好狠的心。”

陳慕也最終還是走了，到家之后，立刻給發來一張照片，空落落的客廳，配文：孤寡老人。

忍不住笑，回復：裝模作樣。

小也：【？】

陳慕也給扣了個問號過來，程西按著鍵盤打字。

小西：【晚安】

小也：【…………】

小也：【晚安】

小也：【明天見】

不知不覺，晨間起來，外面已經有了層冷霧氣。

滬市已過日歷上的立冬。

陳慕也大早等候在家樓下，等一起吃早餐。

外面的早餐攤，豆漿熱氣騰騰。

兩人吃完回去，牽著手，到了空氣中的冷意。

“時間過得好快，我們認識快到一年了。”程西不慨，想起了去年的冬天。

他們在節目第一天重逢。

“在一起的六個月零八天。”他算了下，準報出數字。

“好巧。”程西心里默算一遍，這剛好是，喜歡他的第六年。

“什麼巧？”他轉頭問。程西握他的手，對他笑了笑，隨口編了個回答，“好巧，我們還在一起。”

“……這算什麼巧。”陳慕也出無奈，“我們什麼時候不在一起。”

程西還當真鄭重思考了下這個問題，結果發現，自從陳慕也過來滬市之后，他們好像大部分時候都待在一起，

“你過年在哪里過？”不可避免想到年底的春節假期。

問完，腦子才反應過來，一顆心悄然提起，手指不自覺收攏。

“我還沒確定。”他說完，意料之中問，“你呢？”

程西回答在口中轉了好幾轉，最終還是沒辦法說出那兩個字，無聲垂眼，避開他的注視，強笑著、語氣輕松。

“我也還沒確定呢。”

作者有話說：

差一百。

明天補！（日五綠說話算話）

第48章 “我們從前認識？”

過完冬至， 迎來圣誕節。

平安夜那天，兩人在家里過節，桌上擺著禮， 陳慕也送給的是包裝好的蘋果和一條圍巾。

圍巾是羊絨，包裝細致， 底下logo蔽，戴上去很襯。

程西給他準備的也是一個禮盒裝的蘋果， 外加一條領帶。

他在這邊工作步正軌之后，穿正裝次數越來越多，好幾次下班來接， 都是西襯衫，打著領帶。

公司同事撞見過兩次，第二天就傳遍了， 好幾個人都跑來問，是不是真的找了個大帥哥男朋友， 明里暗里打聽起了他的職業， 有次程西路過辦公室，依稀還聽到了“小明星”“男模”等詞匯。

頗為無語，只能讓陳慕也車子停更遠一點接，問及理由時， 無奈告訴他：“公司里都在傳我找了男模。”

“…………”陳慕也沉默數秒，氣笑了。

再后來， 周明八卦問時，程西一五一十糾正：“是男朋友，做建筑設計的， 沒有從事其他行業。”

謠言很快不攻自破。

冬夜寒冷， 屋卻暖意融融， 互送完禮，程西認認真真在吃蘋果，同時要求陳慕也也要吃，他只能有一下沒一下咬著，慢吞吞，手里還在玩上次買的拼圖。

是漫，哈爾的移城堡。

程西曾經問過他為什麼喜歡這部漫，他漫不經心思考了下，回答：“我覺得能把家帶在上，很酷。”

程西當時就理解了。

或許每個缺乏關的孩子，都想要一座屬于自己的城堡，隨時隨地可以出發，無論在哪，永遠都可以待在自己家里面。

他專心拼著拼圖，手里的那個蘋果半天沒咬下去一口，底下城堡卻出半個雛形。

程西深知他挑食，不喜歡吃蘋果，卻沒想到小孩的耍賴行徑也做得如此自然。

只能對他道：“你不吃就別勉強，這個蘋果都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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