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丫鬟婆子差點憋出傷來。
但好像王爺并沒有說錯,賑災怎麼樣也會給個大饅頭,這一頓可是純粥。
就王爺習武之人的飯量,這一盆吃個,估計還沒出王府就了。
王爺連喝了三碗,一點飽的覺都沒有,把碗放下,直接起了,“晚飯我會來天香院吃,再給我吃這個,天香院的小廚房就撤了。”
走的時候瞥見半夏,王爺來了一句,“晚飯讓大爺大來天香院吃。”
半夏把話帶給蘇棠和謝柏庭的時候,兩人正在吃午飯,蘇棠咬著筷子看謝柏庭,見他一點要管的意思都沒有,蘇棠道,“你不管嗎?”
謝柏庭看,“管什麼?”
“……當然是管母妃啊,”蘇棠覺得他在神游天外。
謝柏庭道,“父王又沒做錯什麼。”
“我指的是南康郡主,”蘇棠覺得和謝柏庭說話太累了。
他居然站著王爺那邊,要不是王爺給南康郡主權利,敢這麼欺負王妃嗎?
謝柏庭夾了塊紅燒排骨到蘇棠碗里,道,“沒有人阻攔母妃行使作為靖南王妃的權利,是自己不用,父王的妾室,你我作為小輩不能越俎代庖。”
這話說的在理,蘇棠果斷打消準備給王妃送個廚子去的念頭,但謝柏庭的話,蘇棠不敢茍同,“你確定父王讓母妃用嗎?”
謝柏庭笑了,剎那間仿佛煙花綻放,“你沒發現父王在母妃用嗎?”
蘇棠微微一怔。
好像還真是——
天香院會做菜的魏媽媽和周媽媽都出了事,但王爺又一定要在天香院吃飯,這就是在王妃立刻馬上從大廚房挑廚娘,因為現在買廚娘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王爺手握重兵,進靖南王府的人都要嚴格盤查,確定沒問題才能放在府里。
這一通作下來,沒半個月也得要花上十天,南康郡主管著大廚房,王妃要廚娘,南康郡主必不會忍耐,兩人勢必會對上。
雖然掌中饋的是南康郡主,王妃不管事,但王妃畢竟是王妃,是大爺的親娘,要從大廚房挑個廚娘,這對王妃而言,就是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尤其周媽媽人還是在大廚房的傷,南康郡主沒這個權利阻攔,也不占理。
蘇棠看著謝柏庭,奇怪道,“父王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柏庭繼續給蘇棠夾菜,道,“這麼多年,父王母妃行使作為正妃的權利了不下百回,但母妃一次也沒用過,別說父王了,就是我在一旁看著都生氣。”
蘇棠想起去給太后賀壽,只是提了句王妃,王爺就讓人去請王妃了。
王爺手握兵權,在戰場上威名赫赫,可對王妃卻百戰百殆,沒準兒就是該死的勝負在作祟。
蘇棠給謝柏庭夾青菜道,“母妃要怎麼搞定父王要在天香院吃飯的事?”
謝柏庭笑了一聲,“等著吧,母妃會讓你會到什麼是絕的。”
蘇棠,“……”
要命,居然有點期待吃晚飯了。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午睡半個時辰,醒來給謝柏庭泡藥浴施針,再調制了兩樣藥膏,就到吃晚飯的時辰了。
差不多要去天香院了,蘇棠從藥房出來,進書房的時候,正好丫鬟送點心給謝柏庭,蘇棠見了道,“這時辰吃點心,你一會兒還吃的下晚飯嗎?”
謝柏庭遞了塊紅豆糕給蘇棠,“先吃兩塊墊墊肚子。”
蘇棠忙了一下午,早了,紅豆糕澤人,蘇棠便手接了。
兩盤子四樣點心,蘇棠一樣嘗了一塊,都快半飽了,喝了口茶,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謝柏庭起了。
起的時候,蘇棠沒看到謝柏庭眼底的無奈之,謝柏庭被拉著出書房,忍不住道,“好奇心太重有時候是要吃苦頭的。”
這話沒病,是以蘇棠第一時間并沒有領悟他這話背后的深意。
到了天香院,進屋的時候,正好丫鬟在擺飯菜,蘇棠沒聞到一點香味,反倒有一的焦味鉆鼻尖,下意識的往紫檀木圓桌瞟了一眼,桌子上擺了八菜一湯,但每道菜都用蓋子蓋的嚴嚴實實,沒有視眼是看不出來蓋子下是什麼菜。
可味道是遮掩不住的,蓋著蓋子都能聞到焦味——
腦子里閃過謝柏庭說的絕,蘇棠心下涌起一陣不好的預,小聲對謝柏庭道,“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謝柏庭惆悵的很。
父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不,他已經聽到父王的腳步聲了。
沒來還能躲的過去,來了就別想走了。
王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王妃換了服出來,王爺是來吃飯的,蘇棠和謝柏庭也都到了,就直接朝桌子走去。
王爺王妃坐下后,蘇棠和謝柏庭也坐了下來。
兩丫鬟上前把蓋子揭開。
蘇棠是看著丫鬟揭的蓋子,但原諒第一眼真的沒認出來那是道什麼菜,烏漆嘛黑的,好像是……謝柏庭最的紅燒排骨?
蘇棠勉強把這道菜猜出來,余下七道菜也出了真面目。
但了也是白,本猜不出來。
王爺就猜出來有一道魚,還是因為那餐盤是專門用來盛魚的。
那道魚別說香味俱全了,那條魚死后知道自己落的這麼個下場都會死不瞑目。
王爺本來臉好看的,在看到這麼一桌子菜后,臉比菜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拿起象牙筷,都無從下手,最后給謝柏庭夾了塊紅燒排骨,臉上閃著父的芒,“庭兒,你嘗嘗你母妃的廚藝。”
蘇棠,“……”
謝柏庭,“……”
蘇棠肚子憋笑憋的沒差點筋。
王爺可真是謝柏庭的親爹。
這菜還用嘗嗎?
他咋不自己嘗啊。
謝柏庭看了王妃一眼,王妃要阻攔,謝柏庭在開口之前把紅燒排骨吃了,“雖然不好看,但味道還不錯,母妃專程為父王做的菜,父王多吃些。”
說著,把一盤子認不出來菜的菜夾了兩筷子到王爺碗里。
那陣仗大有父子同歸于盡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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