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齊國、臨淄。
當得知秦國已經出關,直邑,齊王也在切關注,那邊的戰況。
「仲父!」齊王憂心忡忡,舉棋不定,甚至有些懊悔,「咱們借給大周那邊的錢糧,是不是要打水漂啊!」
原本,接到葉風借錢借糧的加急信件,齊王也沒有多想,反正有利息,而且又是葉風開口,齊王當然不能說不借——反正齊國也不缺錢缺糧,借點也無妨!
可是隨著大秦出關,直邑,大周岌岌可危,隨時都有滅亡的風險,齊王就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畢竟,大周一旦被滅,支援過去的錢糧,就相當於打了水漂,後期連討債的對象都找不到了。
損失這筆錢糧是小,可是這筆錢糧相當於變相的資助了秦國,此消彼長,對齊國的危害,可就大了。
「這個世上,哪有一本萬利的買賣?」管仲對此,卻不以為意,「既然追求高回報,自然也要承擔高風險!這是經商,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們齊國也不缺錢缺糧啊,就算有利息,也不過是借去的錢糧翻倍,我們齊國富甲一方,也不缺這點。」齊王憂心忡忡,「可我看,這筆錢八是要打水漂,要不回來了!」
「正是因為我們不缺錢糧,所以才要賭一把!」管仲正道,「大王請問,我們資助大周,是為的什麼?」
「當然是因為看在葉相國的面子上了!」齊王理所當然地道,「不然誰會去支援搖搖墜的大周?唉,說起來葉相國也是任,竟然扶持一個人做大周之主!?這不是胡鬧嗎?要不是看在葉相國的面子上,我是一個子也不會出的!」
管仲聞言苦笑道:「大王!你想哪裡去了!」
「我之所以同意葉相國的請求,甚至還加倍發過去了錢糧,為的是讓搖搖墜的大周,去抵擋住大秦的鐵騎!拖的越久越好!葉相國那邊,每消耗秦國一點,我們就獲利一點!我們相當於就出了一點錢糧,就輕鬆拖住了大秦,不讓他們東進一步,給我們稱霸中原乃至天下,騰出了時間和空間!」
「即便數月或半年後,秦國攻下邑,滅掉大周,再來與我們逐鹿中原,我們以逸待勞,仍於絕對的優勢!」
此話一出,齊王聽後,忍不住拍手稱快:「妙啊!不愧是仲父,果然是妙計!」
「我們出錢出糧,讓大周替我們去打仗!這是借刀殺人之法,一本萬利啊!就算是虧了,頂多也就是虧一些錢糧而已,我們齊國的實力並沒有任何耗損,反而消耗了秦國不!」
齊王終於想通了借錢借糧背後的邏輯,這對於齊國而言,百利無一害!
隨後,齊王又宴請管仲,君臣之間,通宵達旦,自不必說。
待宴會結束以後,齊王喝得醉醺醺,回到寢宮,正準備夢鄉,去做稱霸中原的夢之時。
「大王,秦國的使者求見!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
什麼!?
齊王一聽,頓時酒醒了大半。
沒想到前面還沒開打,後面秦國的使者,就已經千里迢迢,跑到齊國來了?
頓時,齊王覺得有些飄飄然,有一種很重視的覺!
仿佛齊國的一舉一,都決定著前方戰事的勝敗!就連秦國,也不得不在開戰前,先派使者來見一面。
「嗯!讓他進來吧!」
隨即,齊王也沒有多想,自己就在自己的寢宮,召見了秦國的使者。
很快,一名白書生,走了進來。
「來者何人!?」齊王好奇打量對方,覺得有些嚴肅。
「在下張儀!」白書生躬一拜,「拜見齊王!」
張儀!?
齊王聞言,頓時大驚!
「哪個張儀!?」
齊王下意識地追問,畢竟有點不敢相信。
「呵呵……」張儀笑了笑,道,「難道秦國,還有第二個張儀嗎?」
「哎呀呀!」齊王也連忙起,恭敬道,「先生莫怪,實在是寡人沒有想到,秦國的使者,竟然是先生您吶!」
大秦的張儀,不僅是秦相,同時也是正兒八經的聖賢,師承鬼谷,與大名鼎鼎的蘇秦,師出同門!
張儀之名,早已是名滿天下!相比於齊國的管仲,也毫不遜。
即便是齊王見了,也不得不恭敬待之,不敢有毫的怠慢。
「先生請!」
齊王連忙邀張儀,來到了正廳,分賓主座,盛款待。
「先生遠道而來,剛才為何不直接通報姓名?」
齊王舉杯,表示歉意。
「寡人正宴請仲父,要知是先生來,正好請來一同暢飲!」
聞言見狀,張儀也舉杯,小飲了一口,正道:「喝酒誤事!」
「在下此次前來,不是為了飲酒,而是為了拯救齊王!」
什麼!?
此話一出,齊王端著的酒杯,頓時愣在了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救我!?」
「先生何出此言啊!」
齊王緩緩放下了酒杯,心想我被田氏挾持的時候,也沒見你來救,我現在好起來了,你卻跑來說救我!?
什麼七八糟的!?
不會是來忽悠我的吧!
齊王狐疑的打量著張儀,突然想到對方縱橫家的份,又多了幾分警惕。
畢竟,縱橫家的,就像是騙人的鬼一樣,你要是信了,那就等著倒霉吧!
很多王侯將相,有時為了應對縱橫家,甚至會將他們的建議和說過的話,反著來聽。
可是無論正反,縱橫家總是能夠從中獲利,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這才是最可怕的!
換言之,一旦被你縱橫家給盯上了,那可就要當心了!
當心被忽悠瘸了,甚至忽悠的一無所謂。
譬如在正史中,就曾記載,張儀戲楚,可把楚王給忽悠慘了,簡直當傻子一般戲耍,最後楚王鬱鬱而終。
當然,在這個特殊的世界中,張儀還沒有達到史書上的功偉績,但也已經開始嶄頭角了。
齊王開始有了心理準備,態度上也冷漠了幾分,渾上下都進防狀態,拒之千里,就等張儀接下來,如何對答了。
「大王!」張儀起,又對齊王拜了一拜,正道,「在下剛才,是故意避開了管仲,想要單獨面見大王您!」
「因為實在是不忍見到,大王您的江山社稷,都要被管仲一行人,裡應外合,給竊取了!」
什麼!?
此言一出,齊王頓時大怒,拍案而起。
「一派胡言!」
齊王想過張儀忽悠自己的各種話,但萬萬沒想到,此人竟膽大包天,跑到自己面前來,離間自己與仲父的關係!?
真是豈有此理!
管仲是何許人也!
他在齊國的地位,就相當於諸葛亮在蜀漢的地位一般。
齊國任何人都能反,唯獨管仲不會。
「張儀,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了!」齊王冷笑道,「我原本尊你是聖賢,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麼至理名言來,結果張口就想要離間寡人與仲父?你當寡人是傻子不!?」
「就算你背離了秦國,仲父也不會背叛寡人的齊國!」
說著,齊王起,就要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
被齊王一通怒懟,張儀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越來越大聲了。
「你笑什麼?」齊王腳步一滯,皺眉瞪眼道,「瘋了嗎?」
雖然訓斥了張儀一番,但齊王也擔心,張儀出使齊國,萬一有什麼不測,也不好代。畢竟張儀,名聲在外,還是得確保他的安危。
「哈哈哈……」張儀一邊大笑,一邊指著齊王道,「齊王!齊王!?哈哈……我還以為,你已經是亡過一次國的人了,應該學聰明了一些!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齊王竟要在同一個地方,連續栽倒兩次!」
「你什麼意思!?」齊王聞言,又不大怒。
顯然對方是在用上一次齊國的,來譏諷自己。
「齊王,我且問你!」張儀又自斟自飲了一杯酒後,緩緩問道,「如果一個月前,有人告訴你,田氏會作,你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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