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家族龐大,支係眾多,族人分散在世界各地,隻有每年祭祖時,才會在倫國齊聚一堂。
鬱鬱蔥蔥的格蘭山,從一百年前開始,便專供晏家祭祀使用。
晏家宗祠屹立山巔,肅穆莊嚴。
祠堂。
隨著儀式時間越來越接近,祠堂的晏氏族人匯聚地越來越多,而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恭敬地守著祭祖規矩,不發一言,默默站在自己該站的位置。
祭祖順位,是按照每個人在家族的地位來排。
晏維津、晏維州作為晏老爺子的兒子,站在最前排,一左一右,離祖宗牌位最近。
其他的人,依次排之。
晏維津作為長子,自然承擔了儀式主持人的角,與宗祠看管者認真地對著每一項細節。
晏維州著一黑西裝,筆直拔地站在牌位香爐前,隻靜靜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難以抵擋的淩冽氣息。
蕭俞一黑長,靠在他右側。
全場寂靜地有些令人頭皮發麻。
蕭俞不了胳膊上豎起的皮疙瘩。
“怎麽?張?”
晏維州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低聲說著。
蕭俞同樣低聲音回著:“有點。”
能覺到,雖然這裏的人都沒說話,可很多人的眼神都在有意無意地往上瞟。
很不自在。
下一瞬,手掌突然被溫熱的大掌包裹住,蕭俞稍怔,抬眸看向晏維州。
男人同樣低眸睨向,深邃冷漠的黑眸下藏著專屬於的溫。
隻一眼,沒說一句話,蕭俞卻突然就安心下來。
忽地,一聲嘹亮的高喊聲傳來——
“老爺子來了!”
隨著這一聲傳到,眾人紛紛自覺直了腰板,站地更筆直了些,向門口方向注目。
蕭俞的視線同樣隨著眾人過去。
……
隻見多日不見的老人著肅穆的深灰中山裝踏門口,神嚴肅凝重,手拄拐杖,步步莊嚴地向祠堂中心走來。
他所經過的每一個人,都無比恭敬地低下了頭,表達著自己對絕對權威的尊崇。
整個祠堂,因為他的到來,氣氛更為抑沉重了許多。
待晏平走近些,蕭俞才發現,他頭上的白發好似更多了些。
“父親。”
“父親。”
晏平走至祠堂中央,晏維津、晏維州二人同時沉聲開口。
“嗯。”
晏平淡淡應著,餘中卻忽然瞥到那握著的雙手,蒼老的眸中寒芒一閃。
蕭俞渾不僵了下。
可晏平並未說什麽,眸隻是從蕭俞的臉上淡淡掃過一眼,轉麵向眾人。
“既然都到齊了,就開始吧。”
低沉滄桑的聲音,宣布著祭祖儀式正式開始。
宗祠看管者恭敬地躬著,將三支燃香分發給晏氏每一個人。按排序,每個人依次上前跪拜,香爐,以告念祖先。
先是晏平,然後是晏維津、晏維州,以及晏家其他人……
晏維州給蕭俞找了個靠近柱子旁的角落位置,蕭俞便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
心忐忑地打著鼓。
到了現在,還是搞不清楚,晏老爺子讓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麽。
直到晏家最末枝的一個孩子也已經完祭拜,眾人又恭敬地回到原地,等待著晏維津宣布下一步安排。
按往年規矩,一般是大家在宗祠旁的念安堂一起吃過正宴,就算祭祀結束。
晏維津正要宣布,一聲厚重蒼老的聲音突然打斷:
“等一下。”
眾人聞聲去,隻見晏平站在祠堂最中央的位置,滄桑的臉不怒自威,他緩緩回頭去,向一個柱子的位置,沉聲開口,“你也去,敬一炷香。”
蕭俞對視上晏平的眸,呼吸一滯,隨即不可置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
上香?
給晏家上香?!
聞言,晏維州眸愈深,眸中閃過一暗芒,不痕跡地握著拳。
晏維津站在晏平旁,也不蹙起了眉。
在場其餘眾人也均被晏老爺子這一句話驚地睜大了眼睛。
要知道,晏家祭祖,甚至從來沒有讓家族裏的人參加過,更何況是個外人。
膽子大的,甚至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著輕微繁雜的聲音耳,晏平收回視線,向臺下冷冷掃了一圈。
眾人立即噤聲。
場麵再次回歸一片寂靜。
蕭俞看向晏維州,見他目沉沉,微微點了點頭,長睫抖,深吸口氣。
“蕭小姐,請。”
宗祠看管者躬將燃香遞給。
蕭俞雖然頭皮發麻,卻不得不趕鴨子上架,雙手接過,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近地上的團。
雙手合十,輕輕合眼。
蕭家列祖列宗在上,隻是逢場作戲,不想跪別人家祖先的啊,可不要怪!
蕭俞虛虛地行了個跪拜禮,將燃香在香爐裏,迅速重新退回至一旁。
晏平靜靜地看著敬過香,眸越發深邃。
隨即,他轉過來,緩緩沉聲開口:“介紹一下,蕭俞。”
“我今天,讓來敬這一炷香,並不是壞了晏家的規矩。”
“而是——”
“我已經決定,在不久之後,即將為我們晏家的一員。”
“而且將是晏家下一任話事人的妻子。”
……
平靜低沉的話語無疑給場上丟了顆重磅炸彈!
在場所有人倏地將目齊刷刷地投向蕭俞,有震驚,有疑,有嫉恨,有仇視……
蕭俞瞳孔驟,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看著晏平蒼老年邁的背影,震驚地無以複加。
晏老爺子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看不懂了,完全看不懂!
下意識地看向晏維州,晏維州同樣看著,眼神中同樣著一抹震驚。
晏維津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晏平,心中的疑滾了團。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爺子這是準備把晏家給老二了?
場下眾人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雙雙眸子解讀出萬語千言。
老爺子……這是已經決定好讓誰來接他的班了?
眾人無一不屏息凝神,等著晏老爺子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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