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慕綰綰剛把兩個孩子哄睡，起一瞬間，就被一個充滿檸檬清香的懷抱給抱住了。

“謝無宴，你用了多沐浴？”慕綰綰扭頭，看到謝無宴半的長發，立馬從架子上拿上巾，讓他坐下給他頭發，“我的沐浴都很貴的，你省著點用。”

“就用了一點點，綰綰，你再聞聞，我上還有味道嗎？”

看來謝無宴特別在意兒說的話，慕綰綰低頭悶笑：“言無忌，你也當真？”

“我都聽到了，說林晏和不臭，上還香，我說每次一見他倆，總是黏在一起，而鈺兒一臉膽戰心驚樣，如今想來，是在為呦呦打掩護呢。”謝無宴一想到此事，后槽牙都咬了，“我承認晏和這孩子是不錯，但他想當我婿，還差的遠呢。”

“謝無宴，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金，你想讓晏和當你婿，說不定人家還不愿意呢，這孩子將來一看就是有大之人，說不定他還看不上呦呦呢。”

“慕綰綰，你到底站哪邊的。”謝無宴一把將摁在懷，低頭親，“你這個當娘的，胳膊肘往外拐，看我怎麼教訓你。”

“謝無宴，你起開，你胡子扎到我了。”

推搡間，慕綰綰被謝無宴一把捋下，呼吸瞬間重幾分：“綰綰，我們已經好久好久……”

著謝無宴眼中的，慕綰綰攬上他的脖子，沖他拋眼：“你沒看到我提前把孩子哄睡了嗎？”

這話大大取悅了謝無宴，他狠狠親了一口媳婦的小，抱著就往側房走：“再下去，我就讓出家當和尚去了。”

“哎，說到和尚，謝玉軒跟柳翠香還在廷尉府呢，因為里頭的獄卒知道他們跟我們的關系，所以平時也是好吃好喝地供著，不敢對他們太狠。”

慕綰綰的這話，提醒了謝無宴：“我知道了，明日我再去一趟廷尉府。”

“不行，你人要是去了，柳翠香肯定以為還有機會出去呢……”慕綰綰想了一下，“不如這樣，把他倆送去濟善堂吧，剛好那里頭缺人手，到時候我讓風影跟沐清提一，兩個大活人殺了也可惜，還是讓他們干點實事恕罪吧。”

“綰綰，你真善良。”謝無宴目灼灼，溫道。

“殺他們，固然是爽，但他倆也沒給我們造什麼損失，留著他倆的命為我們賣命多好。”慕綰綰笑眼彎彎，“我可一點都不善良，我這權衡利弊。”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時間寶貴，等下兩個小家伙行了，咱們就不能親熱了。”

“瞧你這猴急樣。”

帷幔放下，很快就傳來令人臉紅心跳之聲。

外頭睡在搖籃的兩個小寶寶，砸吧著，睡得更香了。

半個月后。

一直在家帶孩子的慕綰綰，收到父皇送來的口諭，說跟五皇叔聯系上了。

而且他人就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兩天的路程就到了。

壽宮。

慕綰綰與謝無宴踏進殿中一瞬間，就看到一中年大叔，正抱著皇祖母，無聲哭泣。

“耀兒，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你知不知道哀家有多擔心你。”

“母后，兒臣……對不起您。”

著母子深的一幕，慕綰綰本能地看向父皇，卻看到他面無表，仿佛看不到一般。

許久以后，太后的緒終于穩定了，著跟記憶中完全變了樣的小兒子，滿眼心疼：“耀兒，你怎麼變得這般蒼老？雙鬢怎麼還長出了白發？”

“母后，兒臣已經不是十七八歲了，兒臣也已經五十多了。”

聽到小兒子這話，太后又傷心起來，仿佛要把這幾十年跟兒子分別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母后，昨夜兒臣見皇兄之時，兒臣真以為您走了，結果您卻……”慕允耀目閃了閃，最終長嘆一聲，“兒臣離開京城是自愿的，因為兒臣知道，皇兄比兒臣更適合當大梁的皇帝，這些年兒臣走南闖北，各地的人土風，兒臣才意識到，皇兄把大梁治理的很好，即便是偏遠的地方，百姓們也有府在管理保護，若換做是兒臣，甚至連皇兄一半都做不到，您就放棄讓兒臣當皇帝的念頭吧。”

“耀兒，母后只是覺得你應該有更大的就，你明明有機會能夠坐上皇位，你為何要放棄呢？”

“母后，其實您一直想讓兒臣坐上皇位，不是因為覺得兒臣可以，而是在滿足您自己。”

慕綰綰眉頭一挑，五皇叔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太后一怔，向兒子的充滿了疑：“耀兒你在說什麼呢？哀家是為你好，怎麼就滿足自己了呢？”

“因為您從小到大就是被人安排過來的，那您理所當然就想安排兒臣的人生，從小到大，兒臣穿什麼吃什麼，您都要親力親為，在外人看來，您是多麼疼兒臣，可兒臣只有窒息，其實兒臣一點都不喜歡吃蛋，可您沒吃都兒臣吃，只要兒臣表現出一點不順您的心，您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兒臣妥協。”

慕允耀深吸一口氣，將憋在心中幾十年的話說出來，覺好多了：“一旦兒臣坐上皇位，您當太后，面對群臣后宮嬪妃的叩拜，您是不是會想，您這一生是多麼輝煌，多麼絢爛？可您跟外公外婆還有父皇，又有什麼區別？所以當初兒臣選擇離開，只不過是想逃離您，逃離這個讓兒臣窒息的地方。”

太后整個都呆滯了，心臟仿佛被人狠狠刺一一刀，痛到無法呼吸。

“耀兒，哀家為了您，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出來了。可你居然說，哀家讓你窒息。”

“您要奉獻是您自己的事，為什麼一定要讓兒臣背負？”慕允耀突然怒吼起來，呼哧呼哧氣，“天耀軍一事，皇兄已經告訴兒臣了，您這麼多，看似在幫兒臣，但您知不知道，您這樣做，會傷了多將士的心？”

“慕允耀，你個白眼狼！”太后緒徹底失控了，看向無于衷的皇帝，“你是不是威脅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