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青瓦的老宅，坐落在老城牆邊。

  走到巷子深停下，看起來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

  牧國耀開口道：「就是這裡了。」

  陸景忍不住道：「牧叔叔您要給我說說這家主人是什麼人吧，也好讓我心裡有各底，免得鬧出什麼笑話。」

  一路上牧國耀都沒提過。

  「你看看我，老糊塗了，路上顧著和你聊安神香的問題，都忘記這一茬子事。」

  牧國耀一拍額頭繼續說道：「主人家姓秦，八十多歲了，是個老將，彈片就在脊柱，做手不能做，他自己也不做，但近些年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腰疼的都不能走路了，也迫了神經，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可做手的風險因為年紀大機能弱的原因無法做，所以我請你來看看。

  秦老和我父親是戰友，我父親走的早，牧家這些年來多虧秦家照顧，我作為後輩，看著秦老飽痛苦也是於心不忍，只能想想辦法試試看。

  當然秦家也不是簡單人家，我也只能給你說這些，只要你有辦法，以後不管你做什麼，都將是一份大人，我也將欠你一個大人。」

  有些話點到即止，陸景心裡清楚了秦老不是普通人，牧國耀也很重視，能出把力，讓兩家欠自己人，這已經足夠。

  「牧叔叔您放心但凡我能治療，我一定盡全力。」陸景鄭重表態。

  「好，你也別有什麼心裡力，先去看看，就是沒辦法也無妨，不會怪你的。」牧國耀說道。

  「好。」陸景其實沒什麼心裡力，上雖然說不保證什麼，其實他有長桑君的醫在，除了死人就治不了，但凡是活人，沒什麼他治不了的。

  當然現在更是得到了天師爺的傳承，哪怕是死人他也能治一治。

  牧國耀示意司機敲門。

  很快古舊厚重的木門打開，裡面出現一個子。

  讓陸景頓時眼前一亮。

  看起來是二十五六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齊耳的短髮，一墨綠軍服，看肩章居然是個校級別，五緻，皮微顯黝黑，眼神卻是炯炯有神，英姿颯爽。

  一開門就看到牧國耀，原本冷酷的表，出了微笑，甜甜了一聲：「牧伯伯您怎麼來了？」

  牧國耀笑呵呵道：「秦呵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的？聽你的意思牧伯伯不能來啊？」

  「不不不，不是，哎呀牧伯伯您又打趣我，是我說錯話了，快快請進。」秦呵連忙閃示意牧國耀進門。

  這是和牧國耀從司機手裡接過一個小袋道：「小王你現在忙吧，晚一點再來接我。」

  「好的。」

  司機轉離開，秦家大門都沒進去。

  這時候牧國耀一邊進門，一邊對著秦呵道：「小呵這是陸景，是我一個親近晚輩。」

  說完對陸景道：「這丫頭是秦呵，秦老的寶貝孫，好強的在部隊，你們年輕人以後多多流。」

  陸景出手去：「你好，陸景。」

  「秦呵～」

  兩人禮貌握手。

  「你爺爺這幾天怎麼樣？」牧國耀邊走邊問。

  秦呵臉微笑消失，擔憂道：「這幾天不太好，手抖的厲害，脾氣也暴躁的很，氣很差，所以我請假回來看看爺爺。」

  「醫生怎麼說？」牧國耀又問道。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好辦法，除非手，但功率只有三，家裡人不敢冒險。」秦呵說道。

  牧國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路過了院門前的屏風，視線一涼，青磚青瓦木材相結合的古老房子展現在眼前，左右兩側比主房稍矮一點。

  看上去是清末明初那種四合院。

  主屋大門開著。

  傳來了曠的咒罵聲：「滾滾滾，別煩老子，主席他老人家都菸，老子了一輩子都沒事，半截都埋黃土了，你還讓老子戒菸，滾！」

  「爸，你今天都三支了，醫生說了您現在不能菸。」

  一個帶著苦中年聲勸解。

  「才特麼三支，我一個老煙槍，你們是要我的命不？」曠蒼老的聲音繼續咒罵。

  「牧伯伯你聽聽，又暴躁了。」秦呵說到。

  「進去看看吧，聽聲音是你爸？」牧國耀問道。

  「是啊，我爸媽今天托人請了個醫生來看看，所以都在。」秦呵道。

  陸景走進院子後，一直在打量四周，他一過院屏風就覺一子冰涼，很奇怪。

  雖然是冬天，天氣的確冷，但秦家這個院子都冷，和正常的天氣寒冷不一樣。

  似乎秦家這個院的寒冷，直接往人鑽，很不舒服。

  不過他真氣一運轉，這種覺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再看牧國耀和秦呵，似乎都沒有什麼異樣。

  這讓陸景有點奇怪。

  但是他敢肯定，這個院子絕對有問題，好像是氣場不同。

  不過他也沒開口。

  到了別人家，還是規矩點好，等後面在看看。

  牧國耀走在前面，推門進去，陸景和秦呵跟在後面。

  六十多平方的一個客廳，全是古古香的傳統家，正堂坐在一個頭髮花白消瘦的老人，左邊是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右邊是個手裡拿著聽診的微胖中年人。

  很顯然中年男應該是秦呵爸媽，而左邊的是請來的醫生，老人自然就是秦呵的爺爺，也是牧國耀讓他看病的人。

  「爺爺我牧伯伯來看你了。」

  秦呵一進去就喊，也算是給爸媽解圍。

  「二叔，您脾氣還這麼大啊！」牧國耀笑呵呵說話，他父親和秦老是老戰友親如兄弟，從父輩論，牧國耀一直喊秦老二叔。

  果然老爺子抬頭看過來。

  隨即瞪著牧國耀道：「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多久沒來了你自己說？」

  老爺子的怒火瞬間轉接到了牧國耀上。

  秦呵的爸媽，秦鳴和李秀文夫婦瞬間鬆口氣，老爺子終於有對象訓斥了。

  兩家人從老一輩到二代三代都是勝似親，看到牧國耀出現，秦鳴和李秀文都上前打招呼。

  「國耀大哥，你來得太是時候了，老爺子這幾天無比暴躁，我和秀文都被罵慘了，你快點頂上去，我們兩個喝口水去。」秦鳴小聲說道。

  「國耀大哥辛苦你了。」李秀文大大方方打招呼。

  「你們啊～」牧國耀苦笑了一下，直接上前到了老爺子邊陪笑道：「二叔我這幾天比較忙，的確是我錯了，這不今天我特意帶來了一個能人，來給您來瞧瞧。」

  「什麼能人不能人的，我看你們一個個都能，小兔崽子沒一個好東西。」老爺子瞪著臉臭罵。

  牧國耀也六十多的人，此刻在秦老面前，像個小孩兒一樣，被臭罵還得陪笑。

  連忙說道：「二叔您老消消氣，這不是還有人在呢嘛，別人讓笑話，我給介紹一位有意思的後輩不？你先別罵，我等會給你煙。」

  說完連忙轉對陸景道：「小景快過來喊秦爺爺。」

  陸景從進門就站在牧國耀後，聽著老爺子在咒罵人，說實話他心裡也發虛，這會兒被牧國耀直接推到了老爺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