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聞舟回手，臉上沒有任何表，“顧醫生不必張，趙院跟我推薦你，說你是海歸來的天才，空降直升副院，有這等本事的人，讓人欽佩。”

“哪裏哪裏，我還隻是個小蝦兵。”

顧遇弦平時其實很謙虛，但在厲聞舟這樣的功人士麵前，他的態度還是非常謙卑的。

遠的櫃子封閉，隙幾乎不進來，喻淺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但人往往在看不見的時候，聽力卻是最好的時候。

能清楚聽到外麵厲聞舟與顧遇弦的對話。

尤其是厲聞舟的聲音。

他不是跟院長去見別的病患了嗎，怎麽這麽快又到了顧醫生這裏，還要單獨跟顧醫生聊一些事。

這一個月來，無法得知外界的況，也不知道在失蹤後厲聞舟是什麽反應。

他或許會找，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總歸是他名義上的侄。

但他肯定不會一直找，他有他的事要做，要鞏固地位，要培養和那位賀小姐的，還有周旋在厲賀兩家之間，閑下來時，他也許會問上一句關於的消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沒有，他也不會有任何表，然後繼續投工作裏……

雖然這些都是喻淺的猜測，但以對厲聞舟的了解，也大差不差。

“厲先生，這邊坐。”

顧遇弦手裏還拿著剛才從櫃子上順過來的烏龍茶，“我很喝茶葉，這裏備得，隻有一罐烏龍茶，不知道厲先生介不介意？”

“不介意。”

厲聞舟在小沙發上坐下，陳明修站在一旁候著。

“小顧，厲先生有些事要跟你談，我不方便多留，你……”趙院的神有那麽一瞬變得很複雜，但很快又恢複自然，“你知道什麽就回答什麽。”

顧遇弦點頭：“我明白。”

院長前腳出去之後，陳明修後腳也出去了，他要在外麵守著，以防止有人聽。

偌大的辦公室此刻靜得落針可聞。

厲聞舟清冷的目環視了一圈整個辦公室，隨後看向顧遇弦：“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對嗎？”

“……”

顧遇弦心想，這不愧是在名利場上廝殺過的商人，警覺心重，有那麽一瞬間他還以為厲聞舟知道這屋裏還有第三個人——躲在櫃子裏的喻淺。

“這就不好說了。”顧遇弦沒直接說沒有，回答帶著幾分風趣和幽默，“也許這辦公室裏不止我和厲先生兩個人，還有第三個人，第四個人，第五個人，療養院嘛，我都習以為常了。”

厲聞舟扯輕哂：“顧醫生真有意思。”

“我也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剛才太嚴肅了。”顧遇弦開始準備泡茶。

誰料這時，不遠的櫃子裏，忽然發出了一點靜。

很細微的一聲。

如果此刻有其他的談，或許會被忽略，可偏偏此刻太安靜了，這細微的一聲便會被放大，顧遇弦都能聽見，厲聞舟自然也能聽見。

厲聞舟抬眸，涔著寒意的目看向那個發出靜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