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聞舟麽？”

    喻淺問道。

    梁硯遲偏頭看過來，角勾著似笑非笑，“要不要過來親眼看看？”

    喻淺搖頭：“不用看了，是誰都無所謂。”

    “真不看啊”梁硯遲拖著長長的尾音，“錯過不會後悔麽？”

    會後悔嗎？

    想是不會的。

    所以喻淺幹脆閉上眼睛不理會，隻不過今天對梁硯遲刷新了新的認知，剛接時，他高冷到不可冒犯，疏離到避之三丈遠，厭惡第一次見麵就警告。

    後來接多了，發現他好像也不是那麽的不近人。現在發現，他還有點碎。

    梁硯遲當然不知道喻淺正在心裏重新給他定義形象，他目看向大門口走進來的男人，喻淺剛才卻是沒猜錯，來的是厲聞舟。

    陳明修先來，說明對青山療養院的況還不清楚，現在厲聞舟這麽快就來了，大概陳明修已經從院長那了解到一些況。

    不過梁硯遲可不認為院長會向外喻淺在這的信息，畢竟把喻淺困在這裏的人，既不是厲家也不是賀家。

    “三爺，這是青山療養院近三個月收容的所有病患信息。”

    院長辦公室，陳明修把從院長那拿來的一份名單，給厲聞舟。

    從西灣回來後，厲聞舟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厲三爺，他不說話，隻是站在那的氣場便不容忽視，更何況還是冷著一張臉。

    院長候在一邊已經汗流浹背，倒不是熱的，是被這氣場給冷的，冷汗一簌一簌順著後背往下流。

    隻見厲聞舟接過本子，慢條斯理翻開，收容病人不多，總共三頁，每一頁都詳細記錄了病患的份信息，別，年齡（大致），高重等，包括收容的原因，以及病的推測，以及後期治療跟進都做了詳細的記錄。

    這三頁分別是兩個男病患，和一個病患。

    兩個男病患其中一個是十三歲的小孩，另一個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唯一的病患，是一個月前街道辦送來的，沒有份信息，警察來做了一下調查，因為病原因，就把繼續留在療養院，警察那邊會刊登的尋親信息。

    陳明修當時就頓不妙，他提出想見一見那個孩，那卻被院長拒絕了。

    院長說孩況特殊，總之以各種理由推，就是不讓陳明修見。

    越不讓見，就說明越有貓膩。

    於是陳明修立即撥通了厲聞舟的電話，將這裏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他，不出十分鍾厲聞舟就趕到了青山療養院。

    此刻，厲聞舟正在看頁麵上對那個特殊病患的信息記錄。

    第一行：，推測年齡20歲左右，高167，黑長頭發……

    第二行：意識不清，儀態不整，記憶模糊，注意力不集中，反應遲鈍，對聲音敏，無法正常通，行為有認知障礙等……

    第三行是進療養院後的一些檢查，尤其是頭部檢查，不管是超聲波還是CT都沒有明顯問題。

    “人在哪？”

    厲聞舟合上本子。

    院長支支吾吾：“況很特殊……”

    厲聞舟擰起眉心：“怎麽特殊？”

    院長張了張，言又止，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這猶猶豫豫的態度顯然惹怒了厲聞舟，他一揮手將本子砸向院長，“說清楚，怎麽回事。”

    院長嚇得一抖，接住砸過來的本子，“我說，我說。”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低聲音，“特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毀容了。”

    “什麽？毀容？”陳明修嗓門特別大。

    院長被嚇了一跳又一跳，又不敢不說實話，於是拍著脯繼續往下說。

    “被送來療養院後，我就推測是因為毀容才神失常，很在意自己的臉，一旦發現有人盯著看，就會發瘋緒失常，所以現在很害怕見到陌生人。自打進療養院那天以來一直把自己關在病房裏，把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像野一樣無差別攻擊人，所以我才不讓你們去看，怕攻擊你們。”

    陳明修聽完，轉頭去看厲聞舟的反應。

    厲聞舟還是那句話：“帶我去見。”

    院長表示為難：“可是……”

    厲聞舟語氣不重，但威懾力十足：“沒有可是，帶我去見。”

    最後院長實在頂不住厲聞舟的威，隻能點頭答應。

    與此同時，梁硯遲也接到顧遇弦打來的電話，顧遇弦質問他，“你把帶去哪兒了？趕給我把人送回來，還要吃藥。”

    梁硯遲看了眼蜷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小人，盡管已經困極了，也時刻保持著防備心，他手機響起的同時立馬睜開了眼睛。

    “讓休息一會兒吧。”梁硯遲對電話那邊的顧遇弦說道。

    梁硯遲問：“你把帶去哪兒了？”

    梁硯遲：“你宿舍。”

    “我宿舍？”顧遇弦語氣急了起來，“不是，我說……你怎麽，你怎麽把帶去我宿舍了？你把帶去我宿舍幹嘛？梁硯遲我可警告你做個人，可不能看人傻就對做喪心病狂的事。”

    梁硯遲無語至極。

    他就這麽像不懷好意的人？

    算了，他說什麽在顧遇弦聽來都是編故事，索幹脆把手機拿給喻淺，“你來跟他說清楚，我們在幹什麽。”

    喻淺一下子打起神，抬頭看了看梁硯遲，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手機，猶豫兩秒後接過手機在耳邊，“顧醫生。”

    電話那邊的顧遇弦愣住。

    這聲音聽著好正常啊。

    “你……”顧遇弦清了清嗓子，“他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手機開了免提，梁硯遲能聽見顧遇弦的聲音，而且很清楚。

    聽到顧遇弦問這句話，梁硯遲心中冷笑一聲，這點信任都沒有，十多年朋友白當了！

    喻淺著嗓子說話：“沒。”

    顧遇弦又問：“那有沒有打你？”

    梁硯遲臉都黑了，喻淺看了他眼，“也，沒。”

    在外人麵前喻淺聲帶損，說話不利索，為了不餡，所以在接起顧遇弦的電話後，說話又立馬變不利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