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榆輕輕的“嗯”了一聲,想要尋到裴衍等人,誠心送上謝禮。可在恩面前,酬謝之禮未免太俗,而且裴衍等人也未必需要,只能暫時將恩牢牢記著,他日報答。
雖不是周芝語的什麼人,可唐九榆還是想要激他們那些跋山涉水誠心求藥的人。
見兩人聊得投,周清旭抱起阿湛,背著妹妹,朝唐九榆嘎起兒,旋即悄然退離。
唐九榆看在眼里,淡淡一笑。
可察覺到四下無人的周芝語,又向后退了半步,垂目問道“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其實不用問也能猜到,他是帶著草藥來為看診的,只是不需要了。
唐九榆隨便尋了個理由搪塞,沒打算給施加人的負擔。
看低眸的模樣,他抬起手想要像曾經那樣,偶爾的頭,然而,出去的手卻怎麼也落不下去,頓在了半空。
暗自搖搖頭,他垂下寬大袂,客氣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周芝語松口氣的同時,又生出濃濃的不舍。攥袖口,點了點頭。
等唐九榆離開,周芝語站在廊中久久沒有邁開步子。
夜漸沉,星月闌珊,到了無邊的寂寥源源襲來,正當打算收斂起心回房時,廊道盡頭再次出現了那人的影。
詫異地抬眸時,那人已經走了過來。
唐九榆知道,他們已經錯過了一次,卻不想再行錯過,畢竟,衛岐已經逝去,真相已經大白,周芝語該肆意灑落一些。
一段刻骨銘心的悲鳴在被牢記時,也該慢慢試著釋然,這樣才能重新站在里啊
“芝語,我知道你邁不過心坎,但人該向前看。我會等你,等你愿意敞開心門。”
他抬手,落在了的頭上,輕地抓了抓。
周芝語訥訥搖頭,回避之意明顯。
“別否定與我曾經的一朝一夕好嗎”唐九榆上前一步,用力扣住的肩,“你的心門太,我撬不開,所以愿意等你自行打開。芝語,給我一個等你的機會行嗎多久都可以。”
墨空落下小雨,于燈前匯細線,由風吹落在廊下人的肩頭。唐九榆扣著周芝語的肩轉了半圈,用寬厚的背為擋住了涼風斜雨。
凝著男子堅定的雙眸,周芝語的心門有了開啟之勢,微合眼簾,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
但唐九榆知道,他又有了近水樓臺的優勢。
以周芝語的子,沒有拒絕,或許就是接的開始。
凡事往好了想,一直是唐九榆的解憂之道。
楓葉再次染紅時,楊氏和徐夫人手挽手漫步在楓葉林中。
徐夫人握住閨友的手,“一樁心愿了卻,姐姐終于能舒舒坦坦地過日子了。”
“是啊,多謝有你相伴。”徐夫人嗔道“跟我見外什麼”
楊氏淡淡笑開,想要等兒出嫁,就與閨友辭別,去尋兒子和兒媳,或者自己開間鋪子,做些小本生意。但兒的婚期定在了來年開春,不想說掃興的話。
姐妹二人繼續沿著滿是落葉的林子走著,說說笑笑,閑話家常,可就在楊氏抬手想要接住落枝頭的楓葉時,視野中突然出現兩道影。
一道清雋如玉,一道纖如月。
遠遠去,郎才貌,很是惹眼。
耳邊在傳來徐夫人的一聲驚呼后,楊氏加快步子,提小跑,用力地抱住了兒子和兒媳。
湛湛長空下,蕭瑟深秋里,他們相擁,使牽掛和擔憂化為了潺潺暖流,環繞周遭,令蕭疏之景變得浮翠流丹,和暖。
裴衍拍了拍母親的背,語氣依舊溫和,亦如曾經。
被抓著當人質也就算了,要不是怕傷及無辜,她一早解決那幾個搶劫的了,卻沒想到竟被那不長眼的子彈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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