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前奏自上林里向東,呂大臨的一萬五千定州鐵騎便如同一道洪流,席卷而過,三百里的各個小部落被清掃一空,在這個過程中,呂大臨采納了沈明臣的計策,對于這些部落的戰士是能殺多就殺多,絕不放過,但對于其它普通牧民,則統統放過,不過卻搶了他們的糧食,殺了他們的牲畜,燒了他們的帳蓬,然后任由他們像草原的深逃去。數天來,逃往草原深的部落牧民不下十萬,且大都為老弱婦孺。
這些小部落大都只有千帳上下的人口,多一點的也只有兩千帳,在呂大臨的大軍面前便如同草瓦狗一般不堪一擊,而且事出突然,毫無準備的這些部落完全一即潰,落到了任由對方屠殺的境地。而且雙方在裝備上相差也太大,定州鐵騎清一的鐵甲披,武鋒利,但這些部落戰士們大都只有簡陋的皮甲,手中的武也不知用了多年,要論起草原上能與定州鐵騎在裝備一較上下的,也只有白族雅爾的親軍龍嘯和虎赫的狼奔兩軍,至于其它的各大部落,大都只有部澆酋長的親軍才有如此裝備。草原畢竟在資源上太過于缺乏。這也是雅爾急于趁著大楚虛弱的時候東寇中原的最大原因,雅爾清楚,如果放過現在的好機會,一旦大楚覺醒,出現了一位強力人,聚攏了整個中原的力量,那草原將不堪一擊。
天可憐見的是,現在的大楚世家割據,各個世家之間矛盾重重,勢一即發,只要一點點的引子,那麼大楚的戰勢不可免,而大楚中央朝廷已形同虛設,空有名而無實力制各大世家,也導致現在抵抗草原的力量竟然只有定州一地。
去年自己巧施妙計,將定州銳斬殺泰半,為自己今年的大舉進攻埋下伏筆,奪下定州,草原便有了逐鹿中原的橋頭堡,而各大世家之間爭權奪利,必然也會為自己帶來更大的機會。更可喜的是,世家之間的爭奪已波及到了定州,原先蕭方兩家同盟共治定州,蕭遠山方文山兩人雖不是絕頂英明之才,但兩家聯合,守倒也有余,但現在加了李家,自己的機會便大增,想必他們會有更大的耗。
呂大臨和沈明臣都清楚,經此一役,雅爾進攻定州的計劃至在今年已是完全不可行了,沒有充足的資,想要攻克定州這座經營多年的堅城是不可能的,雅爾要重新來過,將這些難民趕草原深,雅爾為草原大單于,又怎麼會放任不管,就算雅爾將這些人吞進肚子里,讓白族更加壯大,但至今年要消耗掉他大量的糧食牲畜,更是讓他無力東征。
“痛快!”呂大臨高踞戰馬之上,看著遠狼奔鼠竄的牧民,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多年來,只見草原各部竄中原,燒殺搶掠,擄奪人丁,將定州搞得七八糟,而自己只能躲在高墻堅城之后,無奈地看著對方鐵騎肆,今天自己終于也爽了一把。
他們的前方一個部落的營地正燃著熊熊大火,黑煙遮天蔽日,而遍布各地的尸更是現了這個部落曾進行過頑強的抵抗,呂大兵一的跡策馬奔到了兄長的跟前,疲憊卻又掩飾不住的興。
“大哥,這是我們前進路上的最后一個部落了,前面百里就是遠了。”
呂大臨瞪了他一眼,唬得呂大兵脖子一,尷尬地道:“又忘了,呂副將,我軍已完掃任務,請示是否即刻開拔,今天我們還可以趕回遠,與李清參將的部隊勝利會師,這一次,我們打得是太痛快了。”
呂大臨微微一笑,知道弟弟在遠吃了大虧,這一次總算是將場子找了回來,微笑著道:“好,傳令大軍,我們……”
沈明臣忽地在一邊笑著打斷了呂大臨的話:“呂副將,今天我們就在這里扎營吧,將士們累了整整一天,好好歇歇,明天再走吧!”
呂大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路行來,沈明臣從未預過他的任何一條命令,只是默默地跟隨著自己,這也讓自己對他好大增,雖然他職低于自己,但呂大臨知道,他在蕭遠山面前的地位可不是自己能比擬的,本來已作好了這家伙會對自己的軍務指手劃腳,但他卻什麼也沒有做,怎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一手?看著沈明臣那張微笑著但很堅決的臉,呂大臨沉默了一下,點頭道:“便依沈先生,大兵,傳令大軍,扎營。”
呂大兵不解地看了兩人一眼,低聲道:“百多里路而已,大軍用不了兩個時辰,干嘛在這個荒郊野外苦,弟兄們還盼著到遠喝兩口酒,快活一下呢!”
呂大臨黑著一張臉,喝道:“你想干什麼,違抗軍令麼?給我滾!”
呂大兵看到大哥發怒,一拉馬韁,一溜煙地跑了。片刻之后,在熊熊燃燒的部落營地旁,定州騎兵的營地立了起來。
過山風很不滿,他離開遠要塞很有幾天了,遠的戰他沒有撈到邊,雖然跟著呂大臨也殺了不蠻子,但總沒有跟著自己家將軍殺敵痛快,在這邊,如果有人想黑他的功勞,他還真沒找人說理去,本來想著今天便可以回到遠,和王啟年他們幾個好好地斗斗酒,卻不想又要在這里呆上一晚。他與王啟年是不打不相識,現在關系也不錯了,至王啟年不再拿他當仇人看,過山風決心要搞好跟這幾個家伙的關系,他們可是將軍鐵打的班底,心腹中的心腹,自己這個后來者可比不上。
他不是呂大臨的直系下屬,便也沒那麼多顧忌,打馬直奔到呂大臨面前,請求率部先行離去。呂大臨很欣賞這條大漢,這一路行來,看著他率部為大隊人馬掃清敵人哨探,極為明,而當面對陣之時,其兇猛比之呂大兵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時過山風也是一的跡,那恐怖的狼牙棒上還沾著,加上臉上的那道疤,要多猙獰有多猙獰,要多兇猛有多兇猛。這讓沈明臣有些不舒服。
“過校尉,你也辛苦了一天,何不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呂大兵出言挽留。
“不了,多謝呂副將關心,但過某歸心似箭,此次遠獨抗完不魯數萬大軍,只怕傷亡不小,過某還有許多好友在那里,心中很是不安,想要先行回去看看,還將軍恩準!”
呂大臨沉了一下,過山風必竟不是自己的直系部屬,而是李清借給自己幫忙的,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李清的確是大公無私,否則這一員大將留在遠,會給他很多助力,而他卻毫不猶豫地借給了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呂某也不便強留校尉了,這一次呂某得過校尉相助,才會如此順利,這第一功呂某一定會為校尉讓上。”
過山風咧開大呵呵一笑,“過某有啥功,是咱李將軍運籌帷幄,我只不過跑跑罷了,我就不用掉了,呂將軍在上報功勞的時候,別忘了咱家將軍便好。”
呂大臨哈哈一笑,“這一次大捷,李將軍一定是第一功臣,這是誰也爭不得的,你這大漢,倒也忠心,罷了,快快回去見你的李將軍吧,要是真強留你下來,只怕日后李將軍笑話我小氣了。”
過山風大喜,在馬上行了個軍禮,大聲道:“呂將軍,你也是條漢子,過某能和你一起打上這一仗,心里也快活得很,這便走了。”轉招呼了自己的斥候隊,便離隊而去,正巧上呂大兵,過山風抱抱拳:“呂小將軍,你手厲害,有機會咱們倆較量較量,怎麼樣,你不會嫌我是個小校尉而不屑與我手吧?”
呂大兵這幾天對這個曾經的土匪倒也是刮目相看,聞言哈哈大笑:“好你這個土匪,恁地記仇,好,等明天我回到遠,咱們請我大哥和你家李將軍作公證,咱倆好好干一場,不把你干趴下我呂字倒過來寫!”
過山風策馬離去,一邊打馬奔馳,一邊狂笑:“呂小將軍,你好不狡猾,呂字倒過來寫,他也還是一個呂字啊!只不過上頭重來下頭輕罷了。”
呂大兵一愣,想想的確如此,不由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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