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

孟晚給我倒了杯熱水，“那時候寧乾洲20多歲，他初見我的時候，神有幾分謙敬的斂，角帶笑。看起來好像中意我，我以為自己了他的眼。他帶我出席過幾次活，抬高我價以后，便有閣大佬向他打探我，他便將我送人。這時，我才知道他帶我出席活的用意，是讓更多位高權重的大佬看到我，讓目標人注意到我。”

這是寧乾洲的手段，他做的所有事都不純粹，都另有深意。

“這期間，你向他索要我，紀先生也一直在暗中托關系幫我。”孟晚眉目含，“本以為寧乾洲真的放過我了，可你家和紀先生家先后出事，我便又落到寧派手里，送給了上面那些惦記著我的人，幫寧乾洲獲取報。閣有專門的報機構，特務組織。這期間很復雜，我經常徘徊在這些機構之間，施微，你見過人間地獄嗎？我見過，就在他們那里。”

沒細說，輕描淡寫概述的經歷，“就很難，也很苦。紀先生回彥海定居以后，他再次將我從那些大佬手里贖出來，一直保護著我。我是自愿向他泄報的，可紀先生家還是被寧乾洲搞得家破人亡，我也沒逃掉，因為我掌握的報太多了，要麼死，要麼繼續做。”

“那些年，寧乾洲搞資本擴張，大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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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我就輾轉在實業家之間，替他搞死了幾個強派，直到紀先生在海外蘇醒，紀先生沒死，他醒來以后，聯系我，幫我從國逃到國外，我才又離苦海的。”

紀凌修醒來，第一個聯系的人是孟晚。

“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你別被紀先生剛剛發瘋的樣子嚇到了。”孟晚說，“他這些年過得也很苦很艱難，當年你們婚禮現場看似只有寧乾洲和紀母兩方出了子彈，其實不是的，其實現場有第三方勢力蟄伏。”

我皺眉，“第三方？”

“當時紀先生一心想要退出，帶你出國定居，所以堅持撤資彥軍，換掉彥銘。彥銘心生記恨，安排殺手跟進，找準時機殺紀先生。婚禮現場看到紀母瘋了似的開槍，殺手找到了混淆視聽的機會，遠距離殺紀先生。誰知彥派安排的殺手和寧派安排的殺手都瞅準了這個機會，雙方出的子彈軌跡撞上了，兩枚子彈空中上，導致偏離了軌跡，但是一枚子彈飛濺的碎片切中了紀先生的頭部。”

“彥銘膽小，怕被發現，讓殺手清除了現場留下的痕跡，子彈和彈殼碎片都悄悄理了。寧乾洲當時想把這事兒嫁禍給靳安，子彈用的靳派進口的牌子，所以他有恃無恐，沒理。這就導致了你們后期調查的時候，沒查出來彥銘。”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彥銘家會被滅門……

“醫院的主治醫生收了紀凌修姑姑的天價巨款，幫忙瞞。那碎片極小，卻也致命，紀先生在那間醫院地下室滯留治療了兩個月，趁寧乾洲放松警惕的時候，暗中送去國外的。他昏迷了一年多，醒來又復健了兩年，才慢慢恢復過來。醫生說，他能醒來是奇跡……”

“施小姐，紀先生憑借著對你的思念和對寧乾洲的恨意醒過來的。”孟晚聲，“我去國外見他的時候，是第四個年頭。他正在復健，我看見他掉眼淚，因為他站不起來……”

“他那時候知道你在罪，知道你被寧乾洲關起來了。”孟晚了眼角的淚，“紀先生想你想到發瘋，煎熬到崩潰，但是他那時候沒能力救你出來。”

我靜靜聽著，這顆心早已疼得沒了知覺。

“后來，你跟寧乾洲突然就好起來了。”孟晚說，“在外人看來，你們真的很好，反饋回來的報，都說你了寧乾洲的人，你們睡同一間房，一起出席活舉止曖昧，你們在工作上很和諧，據說，你們還在辦公室摟摟抱抱……你甚至抱著他的大撒……你并不抗拒寧乾洲。”

“看到這些，我覺得紀先生誤以為你這些年慢慢跟寧乾洲培養了，他想你想到發瘋，卻也恨得發瘋，他盼著你是逢場作戲，盼著你殺了寧乾洲……”孟晚說，“可你們夜夜睡同一間房，無論是寧府，還是軍部大樓的家屬院，你倆都睡同一間房！你卻從未手。”

“他姑姑怕他回國送命，著他結婚。”孟晚低聲，“紀先生對你死了心，為了報答他姑姑的恩，他同意了姑姑安排的婚事。卻還是容不得寧乾洲快活，才回國的。”

“他剛剛那麼對你，我覺得他做得不對，但我希施小姐也能諒諒他。”孟晚說，“自己的妻子被仇人霸占，還跟仇人育有孩子，快活地過日子，你想想紀先生的心該有多煎熬，我在國外沒見他笑過，但我瞧見他看著報紙上你的照片時，他紅過眼眶。”

我曉得，紀凌修表面上看著從容，其實是個好哭鬼。

“他剛剛對你說那麼多過分的話，其實就是在證明一件事，你究竟不寧乾洲，你還不他，你說出來……”孟晚說，“他不是壞人……他不壞的……可是……”

我微笑，“他妻子好嗎？”

孟晚說，“也是個移民過去的大家閨秀，是個大學老師，很漂亮，人隨和，也很知。”

“真好，真好。”我多問了句，“生的兒子還是兒呢？”

“兒。”

“好。”

六個月的孩子，仔細算算，紀凌修回國面以后，又突然消失了一陣子，應該是他妻子分娩了。

他蟄伏了整個夏季，應該是在陪妻子和孩子。

亦或者，在等冬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