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律師來得很快，就好像早有準備似的。

 一正裝，步履輕快，看上去就是標準的辦公室英。

 王律師進門后，就對程英道：“我需要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聊一下，請你們回避幾分鐘，我會勸他好好配合的。”

 “啊？好好配合？”程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王律師微微頷首：“來的路上，我已經基本掌握了現在的況，從我當事人的利益出發，我覺得面對鐵證，我們需要的是請求寬大理才對。”

 “是。”程英覺得這律師會做事。

 “那我先進去了。”

 “這邊請。”

 程英將王律師送進了審訊室。

 倒是不怕王律師作假，畢竟里面都是實時監控的，即便他們不盯著，也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審訊室。

 王律師坐在了顧濤的對面。

 “顧先生，我希你先聽我說。”

 “好，你說，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辦法救我的。”顧濤直接翹起了二郎。

 王律師不不慢道：“目前的證據而言，你賄的罪名和教唆他人殺人罪是板上釘釘。”

 原本還在抖的顧濤直接愣住了，盯著王律師的臉，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緒激地錘了一下桌面：“你什麼意思？我打電話找你是為了救我，聽懂了嗎？一定要讓我出去！”

 顧濤警告般地瞪著對面的王律師。

 這個人王律師是林老夫人介紹給他的，讓他有事的時候就聯系王律師。

 當時顧濤還覺得林老夫人一定是替他留了后路。

 沒想到這律師上來就給他定罪。

 賄，他認了。

 可教唆殺人，王律師心里沒數嗎？

 假魏麗到底是誰的人！

 需要他大聲喊出來嗎？

 顧濤知道這里有監控，所以并沒有把話挑明，只是強調了一遍。

 他出事，林老夫人也必然出事！

 誰知道王律師只是淡淡看著他，然后打開了文件。

 “顧先生，我明白你現在的心，畢竟誰也不想坐牢。可警方現在已經掌握了全面證據，無罪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希你能自首，爭取寬大理，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家人想想。”

 說著，王律師拿出了他兒子的畫。

 “顧先生，這些話，你應該認識吧？全部都是你兒子畫的一家三口，你也不想你兒子以后的家庭支離破碎，還要背負不該的罵名吧？所以好好改造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相信他會等你出來的。”

 “你……”

 “顧先生，還有你老婆，這麼年輕，你忍心失去一切嗎？我相信你們的一定很深厚，也會等你的。”

 這次，王律師拿出了妻子和兒子的照片。

 母子倆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顧濤的心臟。

 顧濤臉煞白，怔怔地盯著照片，又怔怔地盯著王律師。

 這照片放在他老婆的床頭，王律師怎麼會有？

 除非……

 顧濤不敢往下想，只能用力低下頭。

 王律師繼續道：“顧濤，不要一錯再錯了，相信法律，相信你的同事，也請相信我們。”

 最后我們兩個字尤為加重。

 顧濤肩頭微，在極大的恐懼中，他點了點頭。

 “好，我認罪，我什麼都認。”

 “嗯，你放心，我會為你好好爭取的。”

 王律師對著顧濤微微抬眉。

 顧濤對著監控大聲道：“程英，你過來，我認罪！”

 監控另一頭的程英有些吃驚。

 同事也驚奇道：“這律師真厲害，三言兩語就撬開了他的，小英，你趕去。”

 程英回神：“好。”

 轉去了審訊室，剛好王律師出來。

 王律師道：“程警，我當事人還是有悔過之意的，希你們也能將這些在庭上反映出來。”

 程英點頭：“我們會如實說明的。”

 王律師嗯了一聲，讓開了路。

 程英進門坐下，發現對面的顧濤神恐懼，都有些發白。

 “顧濤，你沒事吧？”

 “沒事，你問吧。”顧濤無神搖頭。

 “那就說說這只金表到底是誰給你的吧。”程英開門見山道。

 顧濤回答道：“林老夫人。”

 聞言，程英一驚，聲音都不由得拔高了幾分。

 “你說誰？”

 “林老夫人，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你是說是林老夫人讓你傷害溫如枳的？”程英小心問道。

 若是真的關系林家。

 那這件事可就大了。

 沒想到顧濤搖搖頭：“不是，其實這金表是我讓林老夫人送我的，當初我知道迫切地想要查清楚兒的死，所以我暗示給我好，我就能抓住兇手，不給我，我就不會那麼認真的查。”

 “你要的？”程英有些懷疑。

 “是，我知道林家有錢，所以覺得要個金表對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溫如枳這件事基本上沒什麼懸念，抓住人不就行了？我又能拿筆大的，何樂不為呢？結果我的胃口越來越大，后面就收不住了，這次溫如枳被抓，林老夫人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徹查此事，否則就告發我當初賄的事，我擔心事敗，就一心想讓溫如枳認罪，卻不肯，那我就只能找假魏麗制造畏罪自殺的假想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林家宋家只是要結果而已，我給他們不就行了，誰知道被你抓住了。”

 顧濤吊兒郎當地冷笑，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程英聽完，卻不信。

 若真的是這樣，剛才顧濤到底在怕什麼？

 反駁道：“不可能，你以前辦案是這里最認真的人，怎麼可能主問人家要金表？”

 顧濤歪著腦袋，看著：“程英，別太天真了，這行我干了十幾年，什麼都沒有，你看我這上，刀疤，槍疤，骨頭都斷了不知道多，我就不能為我自己著想一下嗎？”

 顧濤掀起服，出了自己的傷疤，

 程英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低頭一邊記錄，一邊調整心態。

 最后，深吸一口氣。

 平靜問道：“那當初你對宋太太的案子有沒有瞞？”

 聞言，顧濤的目短暫地瞥了一下旁邊，然后搖搖頭。

 “沒有，溫如枳就是殺害宋太太的兇手，現在人證證俱在。”

 “真的嗎？”

 “當然。事到如今我沒必要再騙你，畢竟證據就在那，假不了。”顧濤道。

 聞言，程英陷了沉思。

 這不又進了死胡同？

 溫如枳到底是不是兇手？

 突然，程英想到了什麼。

 “顧濤，你為什麼一直強調人證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顧濤大聲道。

 程英立即起：“果然有問題！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