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當年從北城季家回來后做過什麼，你是邊最親近的人，以你對我媽的了解，一定能發現什麼。”宋辭沉聲道。

 “北城季家？這名字怎麼這麼悉？”

 “和林家談過合作的季家。”宋辭提醒道。

 周姨努力回想，突然腦中閃過一個片段。

 “對了，你媽的確有次從北城回來臉很不對，還和你外婆吵了一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媽對你外婆那麼大聲說話，你媽甚至還提到了離婚，后面什麼我沒聽清楚，但兩人鬧得不歡而散，往年你媽去北城回來一定會高高興興和我說看到的雪景。”

 “離婚？”

 宋辭聲音微頓。

 這麼多年，母親的忍氣吞聲，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很早之前，他就提議母親離婚。

 卻總是笑著搖搖頭，然后淡淡道：“宋辭，我這一生終究是不由己，所以我希你有更多選擇。”

 他以為母親為所困，所以才不肯離婚。

 沒想到，居然提過離婚。

 周姨接話道：“對，離婚，這兩個字我聽得很清楚，但后來病來如山倒，你媽一病不起，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電話那頭的宋辭沉默了片刻。

 周姨有些擔憂道：“爺，你媽的死或許并沒有那麼簡單。”

 宋辭冷聲道：“我知道了，等下一個會有一個程英的警過去，你把你看到的告訴，其他人一概不要信。”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周姨打好水走向病房。

 剛好，警局的人也來了。

 病房中。

 溫如枳看著進門的警察，放下了手里的碗。

 為首的是那個給做筆錄的警。

 程英。

 聽別人都小英。

 “好點了嗎？”小英疚上前道，“抱歉，這次是我疏忽了，才讓你傷。”

 “沒事，你并沒有為難我。”溫如枳道。

 小英心里更不是滋味。

 要不是昨天在警局加班，后果不堪設想。

 而眼前的溫如枳居然并不追究。

 小英暗自下定決心，這案子必須要查清楚。

 這才對得起的份和民眾。

 小英緩緩坐下，問道：“我是來了解昨晚和剛才病房的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行了。”

 “嗯。”

 溫如枳剛要開口將昨晚人又來追殺自己的事全盤托出。

 周姨卻猛地咳了一聲。

 著嗓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昨天著涼了，有點咳嗽。”

 溫如枳狐疑一頓，剛才周姨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咳嗽了？

 抬眸去，周姨眼皮子一，示意了一下門口的兩個警察。

 他們倆雖然站著，但明顯是在聽房靜的姿態。

 憑著溫如枳和周姨相后的默契，也跟著咳了兩聲。

 “警，我現在沒什麼力氣說話，你能不能靠近一點？”

 小英看溫如枳脖子上還纏著紗布，剛才又經歷了一場死里逃生，臉頰白得跟紙一樣。

 便點頭，將都靠近了溫如枳臉。

 溫如枳低聲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只信你一個，剛才假扮護士要殺我的人和昨天的瘋人是同一個。”

 小英一愣，滿臉詫異。

 也學著溫如枳低聲音道：“可是……魏麗昨天就死了。”

 溫如枳眼中劃過一不可思議。

 小英繼續道：“你確定是嗎？”

 溫如枳點點頭：“的手和是我刺傷的，我從小過目不忘，傷口在什麼位置，一寸都錯不了。這世上絕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傷。”

 聞言，小英沉下了臉。

 昨晚，和同事收集好證據后就去了醫院，想看看魏麗到底什麼況。

 之前魏麗傷人，都是錯把別人當了自己老公的小三。

 傷人不重。

 但這次從現場跡看，明顯是招招要人命。

 誰知道，剛到醫院顧濤就說魏麗死了，家屬領了尸就燒了。

 直接一個死無對證。

 線索斷了后，都快愁死了。

 沒想到溫如枳的話給了新的轉機，或許魏麗不是魏麗。

 或者說，們看到的魏麗并不是魏麗。

 小英瞥了一眼門口的同事，這兩個人是副隊顧濤派來協同辦案的。

 每件事都有顧濤的影，這不得不讓小心行事。

 低聲叮囑：“別聲張，問就是沒看清，懂嗎？”

 溫如枳頷首。

 隨即，小英抬高聲音道：“溫如枳，你要是想起來什麼事，記得告訴我。”

 溫如枳配合道：“好。”

 小英起對著同事招招手，說道：“給這位士也錄個口供，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口。”

 其中一個男同事走到小英面前，問道：“溫如枳和你說了什麼？”

 小英眼珠提溜一轉，無奈道：“說什麼都沒看到，希我能幫幫，估著也被嚇怕了，剛才我還提醒坦白從寬，估計后面我們審問，什麼都說了。”

 同事思考著點點頭：“那就好，看著弱的一姑娘，那麼，現在都證據確鑿了，還和我們喊冤，真當我們吃素的。”

 “就是，就是。”小英打哈哈，繼續道，“不過人的確是在警局被傷的，咱們為了局里的聲譽，現在不能用強，等傷勢穩定了再問。”

 “嗯，等下我就和副隊說一聲，暫且就讓先養著，早點好，宋太太的案子也能早點結。”

 “行。”小英回答得干脆，臉上沒有一遲疑。

 同事轉走出病房打電話。

 說話前還特意看了一眼病房。

 “副隊，溫如枳什麼都沒看到，小英也沒有懷疑。”

 “嗯，催催醫生，讓他們開個證明，就說溫如枳沒什麼大礙可以審問，咱們也早點結案。”顧濤叮囑道。

 “是。”

 房，小英靠著門聽著同事的對話，臉越來越繃。

 想了想，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

 車上。

 宋辭手機震了一下。

 點開消息，黑沉的眸子一片灰靄冰冷。

 吳森驟車氣氛不對，連忙問道：“宋，有事？”

 宋辭斂息克制道：“魏麗沒死。”

 吳森一怔，問道：“沒死？家人難道燒錯人了？”

 “誰說關押的人一定是魏麗？只要抓的人說是魏麗不就行了？”

 “難道……”

 “從程英發來的現場照片看，那皮帶的系法復雜又牢固，普通人都不一定會，更何況一個神失常的人？要不是溫如枳手里有刀，就算是你我兩人被這種系法鎖都難以掙扎，怎麼可能是魏麗？”

 “我明白了，假魏麗傷不輕，今天又在醫院鬧了這麼一出，一定不敢去醫院換藥，我馬上就找人盯住小診所和藥房。”

 吳森及時跟上了宋辭的思路。

 本以為這麼安排，宋辭會滿意。

 誰知道，宋辭半開窗戶，默然點了一支煙。

 煙起，煙散，稍縱即逝。

 看似平靜，唯有吳森明白，這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宋辭吐出最后一口煙，冷冷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