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很誠實，就連異世的份都能坦誠相待，膽子大得。”夏凜梟微微勾，笑容有些苦之意，低聲自言自語道：“一直不肯給予信任的人……是我！”

蘇染汐指尖一頓，之后平靜地仰頭飲下一杯酒，并未做出任何回應。

靜謐的空氣圍繞在兩人邊，誰也沒有先說話，只有淡淡的酒香縈繞在齒之間。

這時，夏凜梟忽然抬眸看向蘇染汐后的天空，眼神微微發亮，下意識傾過子越過方桌，似乎想要將對面之人攬懷中。

“！！”蘇染汐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你干什麼？”

“……”夏凜梟大手一頓，因為的躲避作而黯然失意，沙啞的聲音也失去了火力和彩，“你想回家嗎？”

“？？”蘇染汐心里咯噔一聲，應聲抬頭，卻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看到了滿天星辰。

流溢彩的流星一閃而過，瞬間劃破了寂靜黑暗的天際。

寂寂冬日的夜晚星空里，幾顆雙子座流星掠過黑暗的天空，上面是一顆明亮耀眼的火流星，尾后跟幾顆較暗的流星，相依相伴，在地球上空留下了璀璨的痕跡。

哪怕轉瞬即逝，可這一刻的燦爛和驚艷卻永遠地銘刻在了所見之人的心里，在他們眼里留下了永久的浪漫鐫刻。

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夜，誰也沒想到兩人居然在高樓之上看到了百年難遇的流星雨，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浪漫之余，蘇染汐眼底氤氳著醉酒的迷蒙，耳邊回著夏凜梟的低聲詢問，角揚起的笑容淺淺流出對家鄉的懷念，“想啊。做夢都想。”

遙遙看著流星劃過的夜空，抬手比了一個璀璨的星空：“在我的家鄉，那里夜晚也是霓虹漫天，燈火彌漫，車水馬龍，節奏很快，快地讓人忽略了生命的長度，每個人卻依然努力活出生命的厚度。”

“那里沒有戰爭，沒有腐朽的封建制度，沒有主子和奴才，人命也不是草芥一般卑賤……上位者的權力離普通人很遠，但有時候又離我們很近。”

“普通老百姓也會遇到不公平，但總會有發聲申冤的平臺。社會文明達到了新的高度，雖然沒有‘大同’的理想境界，卻也有安居樂業的天下。在我的家鄉，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帝王和皇族的天下。”

扭頭看著神冷峻的夏凜梟，突然手住他繃的面頰扯了扯，“夏凜梟，那里沒有‘百善孝為先’的愚昧規矩，不是每個父母能配為人父母，愚孝害人也害己，我們崇尚自由，追求平等，活得自我……”

“如果你生在那里，小時候也許不會過得那麼慘，待的兒有專業的福利機構收養，你不必一直被桎梏在名為母實為仇恨的牢籠里，你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從一出生起就被人規劃好了死前的未來……”

“蘇染汐！”看到眼底星星點點的影，說不出的復雜愫在夏凜梟心底瘋狂翻涌，想要將人留下來的沖前所未有的猛烈。

他心下，任由著自己的臉頰，順勢低頭親吻在角，一點點慢慢地試探和侵……

本以為蘇染汐會自己一個子的！

夏凜梟蜻蜓點水的一親之后，甚至都做好了挨打的準備，結果蘇染汐突然主摟著他的脖子撲過來，像是要虎撲食一般。

一如既往的生猛。

夏凜梟連忙將人攬懷里，生怕跌下房頂，低頭溫地去尋的瓣，像是深的挽留，又像是無奈的告別。

雙一。

人卻倒在懷里。

夏凜梟神一怔，低頭看著蘇染汐閉的雙眸，腹部洶涌的熱流頓時凝作寒冰一團——這種熱火朝天的激時刻，居然倒在自己懷里睡著了。

該說不說，如今對自己的防備心倒是大大降低。

換做以前，就算是醉了，也會離他三丈遠，不會選擇他的懷抱作為醉后的安全棲息地。

夏凜梟苦中作樂地想：這也算是兩人之間的一大步進展了！

只不過——

想到蘇染汐對左文青的執著，他抬頭著星點點的夜空，大手不自覺攥的腰：“墨鶴，派人盯了左文青，好好查一查他到底有什麼貓膩。”

墨鶴在黑暗之中，不敢貿然看，低聲道：“屬下明白。”

下一刻。

夏凜梟提氣一沉，抱著蘇染汐飛下屋檐，落地時還有些微的踉蹌——這是重傷之后息不穩所致。

如果不是夏凜梟本的力淳厚，經過這次的折騰，只怕早就一名嗚呼了。

可是哪怕讓國師大人嘔心瀝地幫忙調理了大半個月，王爺的力依舊無法恢復，武功招數和輕功也只能維持以前的一兩水準。

墨鶴隨其后，不聲地護衛左右，眉頭擔憂地擰了：“王爺，陛下答應皇后的聯姻請求，這意味著他隨時可能會對您和湖王手。這種時候，如果王妃能留在您邊……”

以蘇染汐的能力，他們的勝算會大一些。

夏凜梟平靜的將人放在大床上，細心掖好被子，坐在床邊平靜的為蘇染汐整理凌的碎發，作是侵骨髓的溫。

“若是以前，我必然留在邊……”他不聲地攥指尖，將蘇染汐的一縷黑發攥在掌心，像是怕人跑了一般。

“如今……將來若有一戰，我自尚且難保，留下來做什麼？”

“王爺！”墨鶴急了，沒想到他故作堅強的表皮下居然這麼悲觀，“就算陛下要趕盡殺絕，咱們積蓄多年的實力未必不能一戰，我們在戰場上沒經歷九死一生的困局，王爺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之困就喪失了信心。”

夏凜梟指尖一頓，冷冷回頭看他一眼：“喪失信心？你以為本王怕輸還是怕死？即便真有一戰，我亦不懼。”

他閉了閉眼睛，猛地站起，不再看蘇染汐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我輸不起的肋，只有一個。”

所以，蘇染汐若是留下來，一定會為敵人攻擊他的肋。

縱然他可以自保，卻難以保證蘇染汐萬全。

南夷再危險重重，以蘇染汐的份和本事，未必不能周全自己……留在他邊，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迷離之際，蘇染汐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男人高大修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不聲地攥了指尖。

剛剛趁機搭脈的指尖還殘留著他上的干燥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