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我心有余悸,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飲緩解。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謝照清。
仔細想想上次港城一別,已經快兩年了。
男人倒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依舊是英俊矜貴,顛倒眾生的模樣。
我搖搖腦袋,將糟糟的想法拋之腦后。
簡單洗漱過后,窩進了床上。
擔心著早早,但太過疲勞,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天還沒亮,就被一通電話醒了。
瑞士的冬季天亮得比較遲一些,我拿起手機看,清早七八點。
是一個陌生電話,一接通,電話里傳出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
“顧小姐?有空來一趟醫院麼?”
我抿,“您是哪位?我不姓顧。”
男人似乎在電話那頭挑了下眉,并未接話。
“我姓林,名霜,您找我有事麼?”
我心跳得厲害,生怕謝照清會穿我的份。
男人只是略一沉,“是我說錯了,林小姐,您有空來一趟醫院麼?”
原來是林先生需要做手,瑞士醫院的庫不夠用,當地找不到型匹配的,只有我之前在醫院就診過,檢查過,登記了庫,所以找到我為林先生捐。
“稍等。”我起床穿,昨夜沒下雪,道路很好行駛,一路暢通無阻,十多分鐘就抵達了醫院。
我到了醫院,直接去了捐室,告訴護士我來給林先生捐,護士先給我做了檢查匹配,等待結果的時候,林太太從走廊那頭過來。
“太好了,沒想到你會來。”林太太眼含熱淚,上來握住了我的手,“好孩子,我要怎麼報答你?”
“如果不是你在雪崩中了我和我丈夫,我們此刻都沒命了,大恩不言謝,你想要什麼都盡管跟我開口,我都可以滿足你。”
林太太后走來一個男人。
謝照清穿著一淺的防風外套,他的長相本就瀟灑英俊,帶了幾分儒雅斯文,還有幾分矜貴慵懶的氣質,即便披個麻袋都說不出的好看,高挑的材即便在這樣的北歐國家,也不輸北歐的男人。
路過幾個小護士,不由自主看向謝照清,都紅了臉蛋。
在瑞士居住了一年,我大概能聽得懂小護士說的什麼。
大概就是“好帥”之類的。
“林小姐,你來了。”謝照清站定在林太太側。
林太太一怔,“你也姓林,好巧啊?”
我點頭,“嗯。”
我親生父母給我的平安鎖上有一個林字,我想我的親生父母是姓林的,所以給自己取了林的姓氏。
林太太眼神復雜,剛要問些什麼,護士走了過來。
“雪莉小姐,你可以過來捐了。”
雪莉是我的英文名。
“好,我馬上來。”我看向林太太,“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林先生沒事就好。”
我走進了捐室,護士給我細針,開始捐。
我坐在椅子上,安靜等到出。
也許是睡不夠,困得開始在椅子上打盹。
謝照清依靠在門框,眸深沉地凝視室的我。
林太太眼里泛著熱淚,“像,太像了,去查查這個孩子的底細,父母是誰,簡直太像我姐姐年輕的時候了。”
謝照清聞言,心念一,看向了護士,“護士。”
小護士紅了臉,“先生,您,您說。”
“幫我去化驗一下這位士和林先生的,做個dna親子鑒定,謝謝。”
謝照清低聲吩咐。
小護士看向了闔眸休憩的我,點點頭,“好的,需要告訴林小姐嗎?”
“不必了,有結果直接拿給我就行。”
“好的。”小護士轉去辦事了。
林太太眼含熱淚看著我,“萬一,萬一真的是我姐姐的兒,那你,你們……”
謝照清眸斂一片深沉。
“等結果出來再說。”
“你累了一個晚上,歇會吧。”
林太太搖搖頭,“等會的,我過去跟說會話。”
林太太朝我走過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林太太已經坐在我邊,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林太太,剛才差點睡著了。”早早回國后,我這幾天睡眠質量都不太好,總是做噩夢,夢到早早被莫凌天抱走了,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驚醒,害怕我唯一的寶貝被搶走。
“累了吧,多睡一會。”林太太慈笑看著我。
我總覺得林太太的笑容說不出的奇異,“林太太,你有話跟我說麼?”
“不知道你父母是誰,能養出你這麼好的孩子,長得漂亮,心地善良。”林太太輕聲細語。
我愣了愣,失笑道,“林太太,我父母早逝,無親無故。”
“父母早逝?那你還有別的親友嗎?”
我想到姐姐,但又想到我現在的新份,還是搖頭,“沒有,我無親無故。”
只有一個兒。
“那你……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隨攜帶的信,比如說玉墜呀,平安鎖之類的……”
我微微一驚,林太太怎麼知道我有平安鎖?
出于對陌生人的警惕,也害怕我的份被人發現,我搖頭否認了,“沒有,什麼都沒有。”
林太太難掩失,卻還是握住了我另一只手,“林小姐,你在瑞士這邊定居了嗎?”
“嗯,瑞士很,我喜歡瑞士,在這邊住了一年多了。”
林太太跟我聊了別的話題,我才得知林太太這次是和林先生出來旅行的,從冰島過來的,已經旅游一個月了,謝照清陪同二老出來游玩,林太太原本是地的千金,姐姐嫁到港城,后面因為失去兒,郁郁而終,林太太家里讓林太太嫁過去林家續弦。
因為失去這個兒,林先生做了絕育,這些年一直沒有生育,只是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兒養在邊,林太太也沒有生育,將抱養過來的兒當親生兒養。
那個一出生便被抱走的孩子,至今沒有下落。
找了十幾年,一無所獲,漸漸地林先生放棄了尋找,只有林太太每天有空就去聯系各個機構,想要找回孩子,被林先生發現后,大罵一頓。
林先生已經不想有期待,更不想空歡喜一場,不允許有人再找那個孩子的下落。
林太太也只能被迫放棄這個念頭。
可姐姐臨死前痛苦的哀求,讓一定要找回兒,林太太至今沒有忘記。
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可惜年時錯了人,嫁給心的林先生生下兒,被那個男人奪走了兒,那個男人用這樣的方式報復姐姐。
我聽得心起伏。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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