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言走后,聞則遠將我抱在懷里,掉我臉上的淚水,安我的緒。
我像只考拉一樣坐在他懷里,趴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哭得累了才停了下來。
聞則遠抱著我起回了臥室,摟著我睡。
我埋在他懷里,聞著他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也許是苦累了,我再度睡沉了下去。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聞則遠起,接了一杯水,從屜里拿出了一瓶藥,吃了一把,就這水全都咕咚咽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聞則遠在酒店會議室開會,給我留了字條,發了微信消息,我起床回憶起昨晚的一幕,以為是夢。
洗漱過后,鬼使神差走到了床頭柜,打開了屜。
里面果然放著一瓶藥。
上面都是英文,我仔細看了一眼,勉強看懂了。
這是國外的止痛藥,濃度沒有國的止痛藥大,每次都要幾十顆,才能達到緩解陣痛的效果。
聞則遠怎麼會吃止痛藥?
他生病了?
我腦袋里暈了暈,走出客廳,吃飯的心思都沒有。
我思前想后,還是拿出手機,給于慧發消息。
于慧接到信息,幾乎秒回:“我去看了看,這種藥是國外的一種鎮痛藥,包含的范圍廣的,未必是生病了,可能只是有點頭痛,你不要太消極了……等等,你怎麼知道小狗半夜起床吃藥?!”
我看著手機,角不自覺地上揚,笑而不語,沒回復于慧。
于慧急了,瘋狂給我發了一長串的消息。
“啊啊啊啊顧,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告訴我,你和聞則遠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你們都睡在一張床上了?啊啊啊啊!快跟我說說,他尺寸大不大?那方面行不行?”
我故意吊于慧胃口:“嗯……讓我想想……”
然后一分鐘沒有回復于慧,于慧幾乎瘋狂了,都直接給我打微信電話了,我第一個沒接,給我打了第二個,我才接起來。
“小兔崽子,居然吊胃口,快告訴我!讓我八卦八卦!”
于慧眼睛睜大很大,充滿了八卦的氣息。
我角微揚,點點頭,“嗯,很大,和莫凌天的不相上下,但是比莫凌天技好。”
莫凌天哪有什麼技可言,都是暴的進出,每次和他做,都疼得要命。
“哇靠,真的假的?有沒有照片啊?讓我跟唐寧和宋清明,欣賞欣賞!”
我笑嗔,“去你的。”
還不等于慧說話,酒店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我放下手機,抬頭就看到了從外面進來的程玥。
手里著一張房卡,似乎剛從病房逃出來,上還穿著醫院的服,手腕上是醫院的綁帶。
我很吃驚,程玥居然追我到這里來了。
“阿慧,晚點打給你。”我掛斷視頻電話,程玥已經走到了我跟前。
還不等我反應,程玥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以前是我不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是凌天是無辜的,他為了我才這麼對你,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去醫院看一眼凌天,就一眼……”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會給我下跪,“你起來說話,”
“顧,你就去看他一眼,就一眼……”
程玥快要哭出聲,苦苦哀求。
我心復雜,“不是我不想去,事實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莫凌天可能是遭了別的刺激,總之不可能是因為我……”
“顧,你……”程玥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長相清純無害,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哪怕我們以前有再多的恩怨,此時此刻我都不由得憐憫。
程玥剛要說些什麼,酒店的門再度被人從外面推開。
進來的是聞則遠的另一個助理,氣吁吁,神慌張,“小聞總,小聞總他……”
-
醫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我的呼吸里,隔著探視窗,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男人,我形一晃,險些昏倒在地。
只是一夜沒有見到,他怎麼就躺在了病床上?
邊的小吳攙扶住我,神悲傷:“聞總的一直都很好,是前陣子到山里求那位老師傅搞垮的,淋了一場雨,發了幾天幾夜的高燒……”
我猛然想起,當時來的都是聞則遠的助理,聞則遠遲遲不見蹤影,原來是病倒了。
“發燒過后就引起了腎衰竭,有的時候會作痛,這段時間聞總一直服用藥來緩解疼痛,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支撐不住,垮了,剛剛開著會,直接昏倒了。”
我心臟刺痛,淚水奪眶而出,“他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小聞總怕您擔心,所以沒有告訴您。”
小吳嘆了口氣,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走廊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程商言風塵仆仆趕來,邊跟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患者腎衰竭,需要盡快做手,目前港城沒有合適的腎源,可能要轉移到地,但是上了飛機,恐怕會耽誤患者的病,我的建議是在港城做手治療最為保險和安全。”
醫生拿出一份文件報告。
程商言站定腳步,看了我一眼,沉聲問醫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遲疑了半分鐘,才斟字酌句地回答:“家屬捐腎,是最為穩妥安全的。”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了程商言,也包括我。
聞則遠是他的兒子,程商言總不可能見死不救!
我盯著程商言,他怎麼會不明白,眼神卻只是停留在我上片刻,而后對醫生說:“嗯,我知道了,給我時間考慮。”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做父親的難道眼睜睜,看著兒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嗎?
程商言轉要走,我攔住程商言的去路,“程先生,則遠是你的兒子,你……”
怎麼能見死不救?
程商言站定腳步,深沉地凝視著我:“程玥也是我的兒,手心手背都是,現在不吃不喝,擔心牽掛著凌天,我沒有別的想法,捐腎可以,但是顧小姐,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脊背發涼,起了拳頭。
我知道程商言想說什麼,可是我,別無選擇。
我轉頭看向探視窗,病床上的男人,戴著呼吸機,臉蒼白,仿佛一就會碎掉。
我無法承他離開我的痛苦,我和他的才剛剛萌芽,明明我和他還有這麼長的路要走。
熱淚滾著臉龐滾落,我抬眸盯著程商言,聲哽咽,“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只求你捐腎,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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