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全痛得像是被拆散了一樣。
我了手指,緩慢地從抬起了頭,發現整個副駕駛座位都被欄桿貫穿了,車嚴重變形的不像話,車前窗玻璃整塊碎裂,冷颼颼的風灌進來,還有周圍路人的呼喊聲。
我被熱心的路人拽出了車,我抓住熱心阿姨的手臂,“車里還有人!”
我想要喊出來,可嗓子眼疼得像是吞了一萬鋼針,只能發出啥呀破碎的字眼。
好在阿姨聽懂了,“還有人是吧?”
然后吆喝嗓子招呼路人去救后排的人。
“小姑娘你放心,我們打救護車的電話了,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堅持一下。”
有個叔叔坐在我旁邊,擰開一瓶礦泉水,倒了點水到紙巾上幫我從額頭流下來的汩汩鮮。
視線被模糊了,我只能聽到周圍的路人在議論著。
“真是造孽,這保時捷撞了人就跑了。”
“沒事我拍了照片,這個人肇事逃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救護車來的時候,橙橙剛被人從副駕駛營救出來,醫生從救護車下來,要過來抬我,我抬起手指向橙橙的方向,“先救孩子。”
醫護人員最后將我和橙橙抬上了車,我想看下清楚橙橙,可是好多,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的手到了的小手,整個人趴趴的,我著橙橙冰涼的小手,巨大的悲傷在心底蔓延開。
“士,請您放松緒,流的越來越多了……”
護士的聲音逐漸微弱,我也徹底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人躺在icu的病床上,額頭上纏綿了綁帶,臉上戴著呼吸機,我了手指,睜眼看到了守在病床旁的姐姐。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顧曼蓬頭垢面,一臉憔悴,兩只眼睛腫得像是核桃,顯然剛哭過。
見我蘇醒,顧曼的眼睛又紅了紅,說話聲音都很哽咽,“小,覺好點了嗎?”
“橙橙……”
我想開口說話,可是一張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顧曼摁鈴來了醫生護士,給我做了簡單的檢查后,確認我沒有大礙,代了注意事項,醫生護士一離開,顧曼坐下來握住我的手,仿佛知道我要說什麼。
“橙橙被搶救過來了,還沒蘇醒,醫生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會變植人,雖然坐了安全座椅,但是沖擊力太大了,有骨折和皮外傷,但是好在沒有缺胳膊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顧曼剛說完,有人出現在病房門口,是姐夫張浩。
顧曼安了我幾句,干眼淚走出去。
病房門被關上,不知道張浩對顧曼說了什麼,顧曼一直低著頭,我看不清楚顧曼的表,但是從張浩怒氣沖沖的表上,估計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
顧曼似乎早就習慣了,只是低頭默默聽著,一聲不吭。
我氣得想要坐起,卻沒有半點力氣。
等張浩走后,顧曼在走廊站了一會,才推門進來,臉上出一個溫的笑。
“了嗎,我給你買一份粥,醫生說你還不能吃堅食,喝點粥吧?”
我在醫院住了幾天,橙橙一直沒有醒,顧曼每天除了照顧我就是去看橙橙。
第三天的時候我好多了,可以起行走了,好在我坐的駕駛座位,橙橙是在我后面的位置,車禍把副駕駛座位和后面的位置整個撞毀了,要是有人在副駕駛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連醫生都驚訝我恢復能力居然這麼快,按照普通的病人車禍后起碼要半個月才能恢復。
“好在沒有傷到你的臉,顧士還這麼年輕漂亮,要是臉上留下了傷疤就太可惜了。”
年輕男醫生這幾天對我關照,來得也很勤快,就連顧曼都看出了貓膩,時不時和我揶揄。
從我中學開始追我的男生就不,禮也是收到手,因為每次都收到巧克力鮮花,姐姐有一段時間吃巧克力胖了二三十斤。
就連護士都說我們看著不像是姐妹,顧曼聽了不生氣,倒是很自豪,仿佛有我這麼一個妹妹是榮幸和驕傲。
我聽得更加心酸,放在被子下的手用力了拳頭。
一周后我出院了,辦理了出院手續,了我的醫藥費,想給橙橙醫藥費和住院費,才得知顧曼已經過了。
這些年我給顧曼的錢都存在了一張卡上,顧曼用這筆錢給橙橙了醫藥費和住院費。
等我回到樓上,聽到顧曼在打電話,即便沒有開免提,我也能聽出那頭張浩大吼大的辱罵聲音。
顧曼只是拿遠手機,面無表地聽著,也不還口。
我約聽得出來姐夫是因為顧曼花了那筆錢生氣。
等張浩罵完,顧曼才說了一句,“足足二十多萬,只剩下六萬塊了,橙橙是你兒,出車禍了你不著急,反而責怪我花了這筆錢,我還想問你剩下的十多萬去哪里了?”
換來的又是張浩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我走過去的時候,顧曼急匆匆掛斷了電話,大概是怕我知道擔心,努力出笑容讓我安心。
“我送你回去吧?你多休息幾天,最重要,不急著回去上班,反正你現在是部長,很多事讓手底下的人做就可以了。”
我話到邊又咽了回去,讓姐姐在醫院陪橙橙,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
保險公司已經將車子拖走去定險維修了,調了當時的路面監控,找到了保時捷的車主。
其實本不用找,那個車牌號,那臺紅保時捷,是莫晴的座駕,全世界只有那一臺,獨家定制的車,我一眼就認得出來。
兩天后在公安局,我從上午等到了中午,這次是協商賠償事宜,警方勸我和解,但是莫晴遲遲不見人,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才有人姍姍來遲。
進來的人卻不是莫晴,而是莫凌天。
我住院的這段時間,金悅的媽媽做了手,很功,莫凌天一直陪在金悅邊,無微不至,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傳得沸沸揚揚,說金悅是莫凌天的摯,是莫凌天的掌上明珠,都猜測金悅會不會是未來的莫氏集團。
這些都是丁磊發給我看的。
他比我還要憤怒,“顧姐,您比那個什麼悅漂亮多了,莫總真是沒眼!”
我收回思緒時,莫凌天已經來到眼前,男人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和淡漠,只是我一眼,最后看向警察,說,“賠多錢,開個數,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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