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山填海，天崩地裂，神仙再怎麼厲害也只是話本中的一筆。

可現在炮火戰車展現出來的效果，卻是超越世人認知的絕對力量。

葉折風喃喃道：“南唐之戰，我們要是輸了才不可思議吧？”

別說南唐了，放到綏城戰況最惡劣的時候，有炮火戰車做王牌，東西突厥聯合起來都未必打得過他們！

如果今天尉遲烈也在場，一定會慶幸自己選擇與大周結盟是最正確的選擇。

否則草原地勢平坦開闊，他們連躲都沒躲。

宣平侯震驚過后，便是抑制不住的激:“難怪你們幾個有竹，此前還想年輕人多傲氣，如今看來倒是謙遜得很啊。”

他要是造出這麼厲害的東西來，絕對忍不住到炫耀。

可云苓等人不僅表現十分平靜，還悄悄地把藏了這麼久，讓他這個中年人都佩服起小輩們的定來了。

蕭壁城一笑：“王牌嘛，自然是要等到最關鍵的時候再出手。”

宣平侯神欣，“八年前我們和突厥戰的時候還需有北秦聯軍相助才能抵，如今竟是有不懼與中原諸國一較高下的實力了。”

再想起南唐的焦灼局勢，眾人已是神態鎮定，信心滿滿。

待宣平侯等人平復心后，蕭壁城一一講解起炮火戰車制造和運行的原理來。

這些炮火戰車重達數百斤到數千斤，在不久便要由宣平侯負責運送到襄州城里。

蕭壁城打算運六輛過去，一輛守城，一輛攻城，三輛輕小些的用于野外遭遇戰。

至于最后一輛小炮車，則是運到北疆的地盤中去。

苗人居住在山里，炮火戰車能發揮的實力有限，重型炮火難以運輸不說，打起來也容易誤傷自己人。

倒是輕型炮火便利許多，利用好地勢差的話，一輛也足以讓北疆攻守兼備了。

所有戰車都是可以拆卸分裝運輸，最后再重新組裝的。

薔薇負責安排聽雪閣的人協助此事，故而這次也被帶過來親眼參觀。

宣平侯在槍炮廠中待了整整半個月，才將一切計劃事宜的細節都盡數掌握。

“沒問題，待兵部安排好行程，我便立刻出發護送炮火戰車前往襄州！”

這麼多戰車運輸起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路上還要做好保工作。

宣平侯唯恐那南唐老皇帝撐不過秋，使得邊境局勢驟變，說什麼也不肯多歇幾天，待兵部一送了書函就要立刻出發回襄。

他總共才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個月，云苓甚至沒能好好私下招待他一頓。

宣平侯婉拒了的好意，倒是主提起了另一件事。

“拙荊此前糊涂犯下重罪，其中也有臣的過錯，對疏于管教，險些釀彌天大禍，更承蒙您宅心仁厚留一命，臣在此向君謝罪。”

“往后臣必定對林氏嚴加管教，絕不讓再犯一一毫過錯，如今運送炮火戰車一事也請君放心，臣定守好襄，護住大周江山，絕不辱命！”

說完，宣平侯嚴肅地行了一個大禮。

宣平侯說話很讓人舒服，他既不為林芯開，也不替自己辯解什麼緣由苦衷，坦然誠懇地認下了錯后，給一顆定心丸，表示絕不會讓林芯再壞事。

云苓素來喜歡和這類人打道，清楚了他的子，這次也并未謙讓，落落大方地了這一禮。

“好，我相信侯爺，那麼今日起便靜候佳音！”

回應爽快，亦是沒有說半句世故的面子話。

二人相視一笑，君臣之間默契十足，誰也沒有為林芯做過的事生出半分嫌隙。

宣平侯在第二天便悄無聲息地離京了，冬后路途會很辛苦，這次預計要到年關時才能抵達襄州城。

由于運送戰車的高度機，云苓等人并未前去送他，好些大臣連他走了多日都不知曉。

而離別的傷還未來得及籠罩眾人，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帶來的喜悅所淹沒了。

十一月中旬的某日，璇璣帶著一些樣品紙張來到西暖閣，一路蹦蹦跳跳走路都帶風。

“當當當當！快看我們打造的新紙，怎麼樣，這質量的沒說吧？”

璇璣得意洋洋地說著，不住揮手里厚厚的紙張，尾都快要翹到天上去。

云苓接過手里的紙張仔細觀察了片刻。

幾張紙繽紛，與這個時代常見的泛黃宣紙截然不同，雖然不如現代純彩紙那麼鮮亮，但澤分布卻很均勻細膩，也很典雅厚重。

朱紅、墨綠、深藍、姜黃……

“你加染料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有心，造幾張紙都花里胡哨的。”

打趣歸打趣，云苓心里很是驚喜，璇璣付的品超過的期許太多。

璇璣立馬道：“哎呀！這個主意是容湛大哥提出來的啦，他說研究諸國寶鈔之后，發現大家為了防偽使出渾解數，不管是在寶鈔的圖畫還是文字上做文章，費了老大勁還是避免不了假幣滿天飛。”

“然后他就突發奇想，問我是否能在紙張的上作出特殊的區別來。”

紙墨雖貴，卻不算得稀罕，除了普通的宣紙外，市面上也有很多不同的彩箋，商人為了迎合文人墨客與讀書的閨閣小姐，還會專門給紙張熏香。

容湛的腦子很靈活，在領教到璇璣的本事后，就問能不能給紙張染上不同的。

“不同的寶鈔可以擁有不同的面值，如果能讓紙張的與市面上的尋常彩箋區分開來，再配以特殊圖案文字，這就大大增加了仿造的難度。”

言外之意，就是利用給紙幣加一道防偽證明。

最好這些的配方要獨特一些，讓尋常人無法輕易調出這種來。

“為他這一句話，我可是整整忙了一個多星期，才琢磨出了本最低、最富的配方來！”

璇璣這些彩紙樣品的，都與市面上的彩箋不同，為了滿足容湛苛刻的要求，對著卡都快把眼睛調瞎了。

“哎呀！我之前居然沒想到這個辦法！”云苓不由笑著贊許，“還是我們容世子的腦瓜聰明啊。”

們生來就習慣了無現金社會的生活方式，從未使用過紙幣，都忘了曾經的紙幣是可以將不同賦予不面值的。

容湛自行想出來的巧思，倒是超前于這個時代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