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幽松了口氣，“呼，太好了，有了這些草藥，老皇帝的病能緩就緩，也好給我們更多的時間布局準備。”

他不希老皇帝死得太早，否則戰事一旦發，朧夜肯定無法置事外，到時候在孕期中還要勞心費神地理這些事，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畫面。

“此外，我會準備幾封信和特殊信，到時候由聽雪閣暗線一并送南唐。”朧夜說著，目認真地看向云苓，“我在那邊的部分勢力一直有所保存，信一送達，他們就會主聯絡太子，暗中助力于他。”

朧夜是離開了南唐沒錯，但有些人一直在苦苦等待著回去。

他們忠誠地、至死不渝地等待著心中的王重臨那片土地。

沒有了，他們寧愿作壁上觀，冷眼看朝廷部勾心斗角，自相殘殺，也不肯再另擇一主為之效力。

宣平候在襄州待了那麼久，對朧夜的傳奇經歷也耳能詳。

他不放心地問道：“恕我直言，金王妃那些勢力應當見不得吧？至，不能明面手朝堂斗爭，如果是這樣的話，南唐太子借之壯大自己的勢力后，會不會生出其他心思來？”

“畢竟……王妃曾在南唐掀起過那樣大的波瀾，他們都對你避如洪水猛。”

朧夜明白宣平候的意思。

自從出嫁大周和親以后，屬于“七皇子”的派系勢力就傾塌了。

往昔支持的大臣和世家，在得知是子后已經放棄了，重新參與到了新一的皇位之爭中。

而另一些誓死效忠的人，也紛紛退出了斗爭。

這不僅是因為他們只愿追隨，更是自保的一種手段，以免遭到朝廷的清算。

如果朧夜讓昔日的部下去幫南唐太子，太子立馬就會知道，必定是在背后運籌帷幄。

從朧夜的立場上來看，暗中出手幫助太子是合合理的，若太子黨輸了的話，淮湘王勢力隨之崛起，為和親公主的在兩國夾之間會很難過。

可問題是，太子會相信暗中出手相助，僅僅是一個和親公主的自保之舉嗎？

忠誠的部下在盼著回去，苦難中的百姓在盼著回去，流傳百年的預言也在高歌呼喚著。

朧夜沉默地想，太子大概是不會信的。

否則也不至于被到這個份上，都忍著沒有主聯系過一次。

對方頭疼防備著九皇子黨與淮湘王，更恐懼著。

害怕在這種時候出手，是為了將來的回歸做準備，而不是單純為了自保。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所圖謀的不只這些。

所以朧夜點頭，“抱歉，我的確不能保證這一點。”

留對南唐的事知之甚，聽得半懂不懂，忍不住出聲發問。

“你們是在擔心南唐太子茍住發育出六神裝以后，反手我們家的防塔嗎？”

宣平候愣住：“啊？什麼？”

這話他怎麼聽不懂呢。

顧長生輕咳一聲：“兒的意思是，大家是不是在擔心，南唐太子借我們的幫助得勢勝利以后，會反過來清算金王妃殘存的勢力，甚至是……重新以淮湘王為棋子，用他來制衡大周。”

他認為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甚至可能很大。

只要南唐太子聰明一點，他不會完全信任朧夜。

璇璣咽下里的糖，眨眨貓眼：“為什麼啊？朧夜以前不是說，太子和有過命的嘛，出嫁和親的時候還哭昏過去了。”

有關在南唐的那幾年歲月里，朧夜數次提到過太子。

據說對方的生母早年因宮斗被打冷宮慘死，在宮中也是個不待見的小明，人人可以欺負。

無論朧夜還是原都不曾欺辱過他，所以太子一直對抱有善意。

與苗疆妖妃的斗法過程中，朧夜更是為太子的生母翻案，洗刷了當年被陷害枉死的冤屈。

在朧夜沒有被出兒的時候，他是堅定不移的支持者，還在朧夜和親時哭倒在城門口。

所以璇璣托腮問：“這麼好的關系，也會反手捅你一刀嗎？”

朧夜回過神，眼底浮起些許難言的緒：“人各，今非昨，不是所有都會一不變的，尤其是在產生利益沖突的時候。”

從前他們的關系的確不錯，但那是建立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

那時的太子對七皇子沒有威脅，他也需要選擇一條合適的路，在風云紛爭中尋找活下去的希。

可命運弄人，差錯之下，一個最不可能為太子的人，有了皇位的機會。

他會甘心回到曾經的位置，把一切拱手還給朧夜嗎？

“從他為太子的那一刻起，我們注定會是敵人。”朧夜笑了笑，調侃道，“別忘了，我們可是想吞下南唐這塊的，你總不能以為到了那種時候，人家還會笑臉相迎，高高興興地把整個南唐都送給我們吧？”

太子有兩個選擇，如果認輸妥協，可以憑往昔分保半生榮華富貴，否則就只有爭斗到底，至死方休。

璇璣撇了撇，小聲嘀咕了兩句。

這有什麼不行的，如果是南唐太子的話，肯定樂意！

懂不懂什麼命運共同！

朧夜把的反應看在眼里，微微搖頭，小孩子就是天真稚。

“所以，按照原計劃進行吧，不管太子最終如何選擇，打淮湘王的力量是我們當下的第一目標。把我的人安排到太子邊，也能第一時間掌握真實局勢。”

宣平候嚴肅地點頭：“不錯，我贊金王妃的想法，現在淮湘王才是重中之重，再不制他的話，后面可能會很棘手。這也是我此次回京，想重點與陛下商談的要事。”

“我在襄城這幾年間，城偶爾會發生巡城軍和百姓莫名失蹤的案件，每次調查下去，案子后面總有苗人的影子。”

“民間有傳言說，苗人會和抓捕合適的人選，帶回寨中作試藥之用。”

蕭壁城的臉也冷了下來，“不錯，當初沈拓在戰中失蹤，便是遭到此劫。”

白川老實地沒敢吭聲，這缺德事一直是南疆在做。

因為練武之人的素質比較好，所以遭殃的通常是士兵或者農人中的健壯男子。

提到曾經帶過的青年良將，宣平候的神難掩惋惜傷痛，“自打淮湘王逃亡南唐后，這一年來失蹤案件更是越發頻繁了，但不久前封與衛纓偶然破了一件失蹤案，抓到了作俑者。”

“他們所擄劫的百姓，竟然是來自酈城的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