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的話給了顧君霓很大的震撼，陷沉思中久久無法言語。

其實除了容以外，剛才得知自己誤以為謝枕玉是故意傷為難之后，心里本能地為誤解了他到愧疚。

因為那說明謝枕玉只是單純緒失控，并非卑劣無恥到故意用大局來惡意阻撓。

但現在聽了云苓這番話，顧君霓覺得很有道理，也很快反應過來。

對啊，干嘛要覺得容愧疚呢？

一直以來，被阻止婚事、被放棄尊貴公主份、被迫參與制造外危機的人都是！

謝枕玉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而卻是真真切切地陷各種困擾當中。

徹徹底底的冤大頭！

想明白這些，顧君霓心底的復雜緒消散，眼里又冒起熊熊大火來。

“我不過想開開心心跟阿湛在一起而已，怎麼就這麼難？我不該寫信放棄公主之位，原以為能讓他無可奈何打消執念，現在想來卻讓他越發變本加厲了！”

蕭壁城頓時用看傻瓜的目看，“竟然因為這點事就放棄公主之位，你腦子瓦特啦？”

不管他說話難聽還彪現代語，實在是有被顧君霓的做法震驚到。

因為他一直覺得對方這麼強勢的姑娘，應該是個不吃虧的格才對，現在看來還有些天真和理想。

也是，到底只是個才滿二十歲的姑娘。

蕭壁城還是佩服的勇氣與果決的，一般人做不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來，他只是覺得這樣太憋屈了，換了他家云苓來，鐵定不這窩囊氣。

這時，靈素從里間出來了。

他打了個哈欠，帶著些許熬夜的疲憊道：“謝首輔醒了，你們現在可以去看他。”

謝枕玉曾經練過武，習武之人經常與武和藥打道，對麻藥有抗，所以剛才做手的時候，靈素用了云苓從現代拿來的麻藥。

在失和藥的作用下，他剛才昏沉了一段時間，現在才轉醒。

不等云苓有所作，顧君霓率先起，握拳頭沉聲道：“云苓姐姐，你們在這里休息喝會兒茶好嗎？我想單獨見他。”

退讓，退讓。

在與謝枕玉的往中，無論他們的關系于何種現狀，永遠都是在一昧地退讓！

可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該是退讓？

現在謝枕玉的劍都要刺向容湛的心臟了，若繼續這樣下去，置容湛的于何地？鎮國公府又怎麼想？

就算容家人心善寬仁，諒的難，顧君霓都接不了這樣的自己。

云苓點點頭，目送顧君霓沉著臉離開，隨手拿了桌上的點心做宵夜。

隨口關懷道：“沒驚著你吧？”

容湛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把君君嚇得不清。剛才一直很自責，覺得是自己理不當造了這樣的局面，我正愁怎麼寬開導呢，還是你出面說話最靠譜。”

云苓總是能在很多事中一針見地指出種種關鍵，讓人如飲醍醐。

他一直很激對方，如現在這般坦然自若地為親近的朋友，覺真的很好。

“容兄，雖然你有時候說話毒舌刻薄了點，但我發現你其實心寬廣的。”蕭壁城打量他幾眼，也喝起熱茶來，“遇到這種事還能想著以安蘭陵為先，難怪長生兩口子都對你很認可。”

說真的，要是云苓因為前男友的事不得不委屈他，他非得氣死不可。

就算理智上不會對云苓失，那也做不到完全冷靜，得哄哄才能好。

他這人吃醋，還吃得飛起，沒轍。

容湛啞然失笑，“云苓都說了錯不在君君，我又怎麼可能怨？何況現在想得更明白了，我相信對謝枕玉的態度絕不會讓我失。”

蕭壁城幽幽道：“但我覺得他怕是還沒有到徹底放棄的時候啊……”

手殺容湛是個緒沖之下的昏招，但不是底牌。

他料想這場戰爭之后，當謝枕玉發現顧君霓的態度不僅沒有化，反而還更加冷決絕時，便會真正不顧一切地祭出底牌了。

但這張底牌絕不會是謝枕玉的命，就連蕭壁城都已經把他看得的了。

指一個在中從不付出回應的人，會突然為了放棄生命？

醒醒吧，還不如相信他是秦始皇轉世，捐他五十兩銀子吃頓好的……哦不，重振華夏榮。

……

顧君霓收拾好了七八糟的心，緩步走進了里間中，昏黃的燈下看不清臉上神。

謝枕玉躺在床榻上，只著薄薄的單，肩胛骨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了，靈素甚至還心地打了個蝴蝶結。

他面蒼白地躺在那里，眸中燈火跳躍，眼神里的好像被夜風吹的燈籠一樣，下一秒就要熄滅。

謝枕玉已經從靈素口中得知云苓夫妻抵達的消息，似是沒想到最先進屋的人會是顧君霓，他怔了一瞬間，眼中陡然亮起希冀的微。

“蘭陵、蘭陵……”

他不住地念著這個名字，神有些許激，艱難地想要坐起來。

這副脆弱的模樣是罕有的一面，倉皇無依的神映襯著那清逸絕倫的容，足以讓任何人無端地為之到心憐。

但素來最控的顧君霓卻神沉沉，并未像以往那般被迷心智。

“我給你的那封信，想必還沒有送給皇兄吧，既如此便作廢，我反悔了。”

謝枕玉微紅的眼眸地盯著，沙啞的聲音下來，帶著一種自我催眠的驚喜，“蘭陵，你想通了，愿意和我回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心里終究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如此這般，倒還要謝那意外的一劍，也許正是這一劍讓蘭陵意識到了這點。

“不，我不是要和你回去。我說的反悔，是我不打算放棄公主之位了，我要以蘭陵公主的份明正大地和阿湛親。”

顧君霓定定地看著他，“北秦朝廷那邊是什麼反應我不管，我只知道，皇兄曾經親口答應過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什麼問題也該由他解決。”

“他若實在解決不了，再由我回北秦理，至于你，謝枕玉，從來都沒有資格左右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