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一直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起之前的事,所以遲遲沒有去找你。”
顧君霓下意識地坐起來,咬了咬還是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容湛卻抬手放在的頭上,像小狗似地了的頭發,安不自覺繃的,然后坐在旁邊的人榻上。
“沒關系,你不必煩惱,我想知道的事差不多都已經弄清楚了。”
“倒怪我之前考慮欠妥,明明問一問旁人就知道的事,卻非要你親自再將傷疤揭開,是我的不對。”
顧君霓又是一怔,沒想到容湛不僅沒有失的逃避猶豫,還更加溫地反過來向道歉。
但不管怎麼樣,這發自心的溫讓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沒有的世子,這怎麼能怪到你頭上去呢?分明都是我……唉,你都知道了?”
容湛點頭,神平和地道:“我問過小蠻了,所以阿妮無需再解釋,你心里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你現在一定很心不安,覺得對不住我,因為此前不依不撓地要我接你,現在卻無法拖泥帶水地解決和謝枕玉的事,對嗎?”
容湛是何等心思玲瓏之人,他是有妹妹的兄長,自然比一般男子更懂姑娘的敏心思。
在問過小蠻以后,他聯系起云苓給他的提示,很快便想了顧君霓為何如此。
“世子,你都知道了……我,真的很對不起。”
顧君霓垂頭說著,一只手將擺抓得皺起,顯出此刻心的愧疚復雜。
容湛的神仍舊溫不變,“為什麼這麼說,是思來想去還是放不下謝枕玉,打算回北秦嗎?”
“當然不是!”顧君霓立刻抬起頭,著急地解釋道,“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從決定要嫁給你開始到現在,一刻都沒有改變過想法!”
聞言,容湛不由得欣悅地笑了:“那便是了,你又沒有想出爾反爾或者始終棄,何必跟我道歉呢。”
顧君霓眸中倒映著他的笑,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妮,其實我以前也會在明確地喜歡上一個人后,還會為另一個曾經在乎過的人而擾心緒。”
顧君霓不明白他為何一直深這個話題,但還是順著回應:“你是說云苓姐姐嗎?”
“不是,我說的是另一個姑娘。”容湛搖了搖頭,眸有些悠遠,“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過,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因為那是小時候的事了,當時的我對男之還很懵懂。”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曾經非常在乎。”
顧君霓不自覺地被這些話吸引住了,認識這麼久從未聽容湛講起過這些,“是誰?比云苓姐姐還漂亮的姑娘嗎?”
容湛淺笑道:“不,客觀來講的模樣非常普通,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那想來是有其他過人之了。”
容湛搖頭,“也沒有,琴棋書畫一塌糊涂,武學也平平無奇。唯一擅長的事大概是爬樹掏鳥蛋,以及在花園里抓蚯蚓了。”
“甚至連品……也不是多麼出,拿母親的私房錢去買小玩意兒和零,從來都不在我面前遮掩一下的。”
顧君霓忍不住道:“以你的目之挑剔,以及自之出,很難想象會喜歡這樣的姑娘。”
“呵……阿妮太看得起我了。”
容湛開懷地笑起來,沖眨了眨眼睛,小聲地道:“告訴你個,其實我小時候長得可丑了,看著我長大的親戚都知道,只不過我娘這人好面子,不許別人提我小時候的事。”
顧君霓睜大眼睛瞪他,“你丑?是不是故意唬我開心的?”
“當然不是,你也知道我娘當年生我時一波三折,所以我出生后很瘦小,據說跟個小老鼠一樣大,許多人都覺得我活不了。”
“不過爹娘沒有放棄我,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了我的命,所以我慢慢從一只小老鼠變了大老鼠。”
容湛說到這里,神慵懶而輕松地勾起角,“當然了,更多人覺得老鼠都比我可多了,他們私下說我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被山鬼吸干了一樣。”
“那會兒我也就六七歲大吧,我娘對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放下來又怕一陣風都能將我吹跑,就是一塊石頭從天上掉下來,都怕我被嚇得犯心疾,所以把我看得很,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
“最后是武安公看不下去了,說再這樣下去我連活過十歲都難,勸他們讓我練些強健的武藝。所以我爹后來把我托付給了他的一個朋友,那個伯伯當時在兵部做事,是個從四品的武職京。而我剛才說的那個壞姑娘,就是這個伯伯的兒。”
那會兒容父把兒子托付給對方,但是所有給家里男孩子安排的武藝課都不適合容湛,所以便讓他跟著自家兒一起學習打五步拳。
“比我還大兩歲,那是我第一次接容家姑娘以外的孩,一切都和我認知中的孩子截然不同。”
“會故意抓蚯蚓往我上扔來嚇唬我,會把鵪鶉蛋放在我的椅子上,害我坐下去之后一屁都是蛋。”
容湛輕笑了一聲,“不過也會在拿了母親的錢買糕點后,還會記得分我一半,看我不舒服的時候主照顧我,所以盡管在很多人看來為人十分惡劣,我還是很愿意和待在一起,也維護。”
因為那個時候,年的他只有對方一個朋友,所以把看的很重要。
那姑娘的家世出遠不如容湛,倒是做了容湛的陪練以后,在鎮國公府的庇護下得了倚仗,平日里別人雖討厭卻也不會把怎麼樣。
“因為這層關系,在后來認識了一位高門世家的公子,整日黏在對方屁后面跑。”
“不過那位公子邊的人并不喜歡,總是奚落嘲諷,有一次我看不過去便為出頭,結果你猜怎麼著?”
“周圍不人起哄,說這麼得我看中,長大以后是要做世子夫人的,還給起了個沖喜丫頭的綽號。”
“很多人在年的時候,都會覺得被一個不出的人喜歡是件很丟臉的事吧,就像那位公子覺得被喜歡很丟臉,也覺得被我喜歡很丟臉。”
“所以那次當場便急著和我撇清關系,還轉頭來罵我是丑八怪,病癆鬼,讓我以后都離遠點。”
容湛從未想過會在對方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那時他們都已經認識四年了,早已把當做自己唯一最重要的朋友。
甚至連同齡孩子們玩過家家的游戲時,他都只愿意扮對方的新郎。
他為對方付出真心,而對方卻無惡劣地將之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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