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玉和顧君霓是在那樁案子中偶然結識的,對方差錯地闖他設好的局中,因此惹禍上。
涉案主謀誤以為才是幕后主使,魚死網破之際想要復仇同歸于盡。
謝枕玉知道此事的時候,只皺眉覺得麻煩,但還是不得不前去營救這位蘭陵郡主。
一來他不能讓案的消息走風聲,二來蘭陵郡主是極為寵的皇室貴,如果出了什麼岔子,這會為昭長公主反擊他的利,足以造致命傷。
他苦心籌謀了這麼多年,怎麼能毀在一個從天而降的麻煩之上?
謝枕玉提心吊膽地趕去營救時,卻意外發現這位郡主好像不似尋常貴那樣貴。
月下,持著滴長劍的模樣凌厲而明艷,像個戰無不勝的武神。
那一刻謝枕玉腦海中莫名閃過一雜念。
聽說當年宮變的慘烈之日,昭長公主也是這般持劍殺坤寧宮去保護孝貞太皇太后的,不知蘭陵郡主的模樣與有幾分像?
“郡主恕罪,微臣救駕來遲!”
謝枕玉收斂思緒,下跪垂頭向請罪。
“幾個豺狼爪牙而已,本郡主還不放在眼里。”前的懶懶說著,語氣還有幾分未盡興的覺,“喂,這是不是你在追查的東西啊?一塊兒破玉玦而已,到底有什麼,值得這麼大干戈?”
修長纖細的指尖勾住一塊玉玦的紅繩,漫不經心地旋轉玩弄著。
謝枕玉生怕那東西被甩出去摔碎,不由抬頭沉聲道:“郡主,這是案證,微臣無可奉告,還請盡快將玉玦給我。”
這一抬頭,眼前那漫不經心的忽然間呆愣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
他耐心重復了一遍,顧君霓仍舊不為所,鼻下卻忽地涌出幾滴朱紅之來。
周圍人神皆驚,生怕這位尊貴的郡主了嚴重的傷,紛紛圍上去詢問況。
謝枕玉也不得不照做,對方要是出了什麼事,毫無疑問是他全責。
卻見如驚醒般回過神來,兩頰多了不自然的緋紅,神與剛剛的散漫全然不同。
“本群主沒事……上火,上火了而已,對了,原來你就是謝枕玉?”
聽著周圍人的談聲,那雙亮晶晶的眼里卻只有他的倒影,“本郡主才離京不到一年,就聽說燕都多了個第一男子,早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搶走了小皇叔的風頭,今日親眼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謝枕玉約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流鼻了,垂眸道:“郡主謬贊了,微臣如何能與攝政王殿下相比,還請盡快將案件證給在下。”
他從小就聽聞蘭陵郡主的名號,但此前從未見過對方。
顧君霓酷游山玩水,每次一出門就是好幾個月,而謝枕玉常年在京外求學習武,他今年才通過科舉穎而出,在燕都中聲名鵲起。
不過他和京城許多人一樣,都知道蘭陵郡主極了,且不忌男,府的男侍與丫鬟無一不是人。
謝枕玉知道自己繼承了母親不俗的容貌,但對方能到看一眼就流鼻的程度,還是讓他一時心微妙。
“哦,哦……”
顧君霓胡點頭,就要把玉玦給他,卻在最后關頭猛地收回了手。
謝枕玉在眼里看到了閃爍的狡黠和興味。
“等等,這東西到底什麼來頭,你還沒向本郡主解釋呢?”
“微臣無可奉告。”
“你不說那就別想要了,別跟我扯什麼案不案的,你抓捕犯人不力,害得本郡主差點因為這東西被一刀砍了腦袋,難不我連知的權力都沒有了?”
“郡主莫要為難微臣,此涉及朝堂之事,不可任為之!”
那玉玦跟打開昭長公主府暗室的有關,只要能進暗室,就能找到昭長公主霍朝堂的罪證,他當然不能隨便說出去。
顧君霓飛速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腰封里,虛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看他,“急了?把東西給你也沒問題,要麼告訴本郡主答案,要麼嘛……你做本郡主的男侍!”
這話一出,謝枕玉的臉黑了,周圍的人也被雷得外焦里。
“謝大人,仔細考慮一下吧,本郡主不是在調戲你,我是認真的。你要是愿意跟我的話,我可以把府里的男侍全都遣散了,專寵你一個人,如何?”
“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給你三天時間,想好了以后來郡主府找我。”
“如果見不到你人的話,嘖,那本郡主就只好把證親自呈給皇兄了,看他怎麼治你的罪!”
十六歲的蘭陵郡主張揚明,刁蠻任,一向我行我素,想得到手的東西沒人能夠阻止。
這是真正被千疼萬寵長大的掌上明珠,的份不同于其他任何宗室貴。
所以可以隨便“胡作非為”也不會到任何懲罰,哪怕當街命人把世家公子的子了釣在客棧門口,踏青時把同行的千金一腳踹進溪水里,也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是燕都城里的小霸王,數不清的人為鞍前馬后,那些紈绔子弟在面前一個個乖得都跟孫子一樣,要是策馬玩膩了都得心甘愿地跪下來給當狗騎換心。
沒幾個人敢隨意忤逆,便是有不滿也只能藏在心底。
謝枕玉對這種貴族特權再了解不過,他一直都生活在這樣的迫之下,所以心中平靜無波。
他聽到這句話后反而不急了,本就是奉顧子瑜的命令做這件事,早晚要給對方的。
所以什麼三天后去郡主府的事,謝枕玉完全沒放在心上,理都沒理顧君霓。
這一舉好似惹怒了對方,他從此沾上一個甩也甩不掉的天大麻煩。
那晚顧君霓要收他做男侍的豪言壯語很多人都聽到了,這話很快在京城流傳開來,讓謝枕玉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不復存在。
首先是郡主府的男侍們危機棚,一個個地排著隊來,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向他這個“狐貍”宣戰。
后來是顧君霓的狗子們奉命涌進他的生活,將他邊的人和事搞得一團糟。
有的慕者暗地里幾番對他怪氣,設計為難,更多的小跟班則耀武揚威地敲打訓誡所有跟他走得近的姑娘,不準們妄想“染指”蘭陵郡主看上的男人。
謝枕玉的日子過得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