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謝枕玉正在書房和顧子瑜商議事，宮人突然慌張來報：“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風妃娘娘在太后娘娘宮中鬧事，還拿著劍爬上了宮墻，侍衛們都拿沒辦法，太后娘娘便說要讓羽林軍來拉弓箭，您快去看看吧！”

謝枕玉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能在宮人口中聽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而顧子瑜的臉當場就變了，煩躁頭疼中帶著那麼一擔憂，立刻沉聲道：“孤知道了，枕玉，你隨孤一同前去。”

“陛下？微臣為外男，怕是于禮不合。”

“孤暫且管不了那麼多，這里只有你能擒得住，不然怕是要鬧翻天了。”

留的手顧子瑜已經領教過了，哪怕對方現在手腳俱損，也得至三個大高手一起上才能將其制服住。

偏偏目前那些人被他派出去做事了，只能把謝枕玉拉來做壯丁。

此子堅毅克己，武學不俗。

就這樣，謝枕玉稀里糊涂地被顧子瑜帶去救場，也是頭一次以外男臣子的份涉足后宮。

趕過去的路上，顧子瑜從宮人口中問清了事的來龍去脈。

大致緣由是太后讓風妃去宮中一同用膳，但風妃不僅言語魯莽撞還直視挑釁太后，雙方生了口角便鬧到這一步。

謝枕玉聽完只覺得太離譜，一介嬪妃在太后問話的時候膽敢直視便算大不敬了，怎麼還敢和太后爭吵的？

在北秦，大臣是不能夠直視君王的，這被視為對皇權的挑釁和不敬。

規矩向外延，便也會要求上下級之間注意禮節，包括長輩在說話時，小輩抬頭直視對方也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更何況風留是罪妃復位，風家頭上還有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在，不老實安分做人，怎麼還如此狂妄無邊？

謝枕玉不知道留在穿來的那一夜，已經連顧子瑜都狠狠地暴揍過了，所以覺得荒謬之極。

等到他隨行趕過去之后，更對眼前一幕到無比吃驚。

只見一個著宮裝的子站在約莫三米高的矮墻上，左手持劍杵地支撐，右手把玩著劍鞘，正居高臨下，萬分冷艷地看著眾人。

“我看你幾眼怎麼了，你見不得人？我不僅眼睛直視你，現在還用鼻孔看你，有本事弄死我，在這兒嗶嗶賴賴。”

太后氣得理智與端莊全無，抖著手指向，“抓下來！來人哪，立刻把風氏抓下來，哀家今日就要剜了的眼睛，割了的舌頭，看還敢不敢如此狂妄！”

話音落下，立刻便有侍衛前去捉拿留。

卻見將煙藍的子一，邊卷進腰封之后，里面穿著的赫然是一男式短打，可見來赴宴的時候就是單純套了宮裝最外面的子，主打一個敷衍。

謝枕玉差點被閃瞎狗眼，隨后便見留舉起劍鞘，跟打地鼠一樣“咚咚咚”，那些踩著梯子往上爬的侍衛就都被敲暈過去，躺了一地。

還有侍衛從宮墻外面包抄夾擊，后腦勺就像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地抬飛踢，后方的人就四仰八叉摔了一地，哎喲哎喲直喚。

盛怒之下的太后手絹都快絞爛了，看見顧子瑜后連忙高聲道：“陛下！您看看風氏，在哀家宮里簡直都無法無天了，簡直豈有此理！”

顧子瑜沉著臉，冷聲道：“你那天晚上對孤和蘇貴妃手，孤沒有責罰你已是網開一面，為何還要惹是生非？”

“你怎麼不說是惡人先告狀？”留持劍冷笑，“我是腦子壞了，但還不至于主去踩狗屎。”

“分明是你后媽擺了個鴻門宴，死乞白賴地要我來陪吃飯，一來就這個那個凈找不痛快，還說什麼我故意看著的臉是在挑釁，我看分明是欠一頓扁。”

“看你怎麼了？你長得跟瘌蛤蟆一樣丑，見不得人？”

“說話的時候看著你的臉，是給你為長輩該有尊重，你還擺上譜了，真當我愿意看你那撲了三層的水泥臉呢，吃飯的時候有多倒胃口，我委屈抱怨過一句嗎？”

“真是給臉不要臉。”

“你……！”

太后一口氣沒上來，愣是活生生氣暈過去了。

顧子瑜的臉黑得像鍋底，寒聲道：“枕玉，助孤拿下！”

謝枕玉這才從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剛才的一幕幕屬實有些顛覆正常人的認知。

不過服從命令的本能讓他下了心中的吃驚，即刻與顧子瑜同時上了宮墻。

剛才留踹翻侍衛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對方有一只腳明顯站不穩，且持劍的那只手無力，拿在手中更像是作為支撐的拐杖。

宮墻十分狹窄，本施展不開，有謝枕玉和顧子瑜聯手，留沒有懸念地很快敗下陣來。

謝枕玉心想，曾經聽聞這位風妃娘娘未宮時也是中豪杰，更有護圣駕之功，怎麼如今了這般瘋癲模樣，難道是了風家被流放的刺激？

他原以為對方怕是討不著好了，更意外的是顧子瑜只罰了足，事因為太后暈厥過去，反而意外平靜地收了場。

只有留被帶走的時候還在囂：“你后媽就是想弄死我，等著吧，今天沒弄死我，下次的某個晚上死的就是，你跟你姘頭！”

“還有你。”分別的那一刻，留冷不丁回頭盯著他，“專踢瘸子那條好是吧？我記住你了，等哪天出宮了，也讓你嘗嘗當瘸子的滋味。”

“……”

謝枕玉覺得真是瘋了。

直到不久后的某個晚上，留真的半夜殺進了太后的寢宮，還在歸來的攝政王維護下全而退，他才確信瘋掉的應該是這個世界。

……

拜留和顧君霓所賜，謝枕玉雖然覺得邊的很多人和事都超出認知、不合于禮，但現在的他卻適應得很快。

原來留當初那句“說話的時候看著你的臉，是給你尊重”是認真的，并不是刻意挑釁之言。

也許這就是仙尊門下弟子與尋常人的不同吧。

謝枕玉心中略有所，回過神來，很快又面不變地重新坐了回去。

“微臣一時忘記了大周沒有笏板禮，并非有意冒犯君，還見諒。”

他這才抬起頭正眼看向眼前的子，說實話，與來時路上腦海中勾勒的形象天差地別。

【作者君：年底啦，盡量保持更新穩定，大家理解一下！順便近期劇會播一些哥在北秦的往事，不知道大家不興趣，興趣的話會適當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