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這話顯然是在給顧君霓打預防針。
他雖然也相信對方說放下便是真的放下了,但那是建立在謝枕玉始終不肯給予回應的前提上。
如今謝枕玉做出了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舉,很難說他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比如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后選擇鼓起勇氣追回顧君霓。
他是親眼見過這傻姑娘當初如何執拗地追著對方跑,不管不顧地做瘋事傻事的,有些擔心如果謝枕玉主給予熱烈的回應后,心中會有所搖。
顧君霓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回過神來后連忙舉起手掌作發誓狀,“我明白,云苓姐姐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辜負容大人的!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我顧君霓不是吃回頭草的人!”
要是辜負了容湛,那可真是沒臉再出現在云苓這個大人面前。
“我可以在此對天發誓,如果有半點傷害和對不起容大人的行為,就我變滿臉麻子的丑八怪,回三世也是天下第一丑!”
這個毒誓的懲罰簡直比天打雷劈還要可怕了。
云苓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了好了,不用張,這件事上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就算萬一哪天你真的吃回頭草了,比起懷疑和指責你的人品,我會更想帶你去藥館看看腦子哪里出了問題。”
這話一出,顧君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房間里的氛圍輕松不。
“謝枕玉大概什麼時候到?”
“護送水紋紙的隊伍已經抵達了幽州,速度快的話,約莫七天左右就能抵達京城了。”
顧君霓微微頷首,思索了半晌后又道:“他是為了指責反對我而來的,這事便由我私下來理,盡量不給云苓姐姐你們添麻煩。至于容大人那邊……還小皇叔和云苓姐姐先保,不要告訴他我和謝枕玉的私事,我不愿容大人心里多想。”
謝枕玉來大周這件事的確讓有些心,但卻不是為了謝枕玉,而是為了容湛心的。
當人有了真心喜歡的對象,難免會怕對方在意自己此前對另一個人的深,尤其是還是那種近乎不顧一切的倒,這已經有些關乎尊嚴了。
顧君霓清醒之后,每每想起以前的事,都恨不得給自己兩耳。
倒的舉披上強勢霸道的外后還是倒,不能怪謝家那些人看不起,腦是真的該死啊!
分手后把前任貶低的一無是這種行為做不出來,但把自己從前的作為說出去,尤其是在容湛面前,會覺得很丟臉,更怕被看輕。
“好,我不會說的。”云苓點頭答應,“不過我覺得謝枕玉會是個不小的麻煩,換做是我的話,應該會選擇和現在的人開誠布公,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來。”
“不過我也理解你的,這是你的私事,你想怎樣理就怎樣理,除非他把事上升到了其他的高度,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話的意思便是暗指水紋紙易了,只要謝枕玉不把的事發泄在公事上,去影響兩國的外關系,云苓不會輕易干涉他們的私人糾葛。
聞言,顧君霓搖搖頭道:“云苓姐姐大可放心,他還不至于干出用水紋紙威脅大周這種荒謬的事來。”
謝枕玉是瘋了才會做這種惡化兩國的盟友關系的事,他首先為了家族而生,其次為了北秦而生,損害北秦的利益豈不等同于要他的命。
云苓微微一笑,并不多做解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永遠不能把希寄托在僥幸和別人的上,真正可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等北秦的水紋紙一送到,璇璣那邊的研發速度就必須加快了。
在顧長生府里草草用過膳后,顧君霓存了些心事,神了些許輕松。
反復再三叮囑小蠻等人,不要在容湛面前多提謝枕玉,翌日早上方才又放心地回了清懿書院。
容湛上完朝之后,自然也被告知了和親進展不順利的消息,他有些驚詫于北秦居然派出首輔來匆忙談判這件事,約意識到了事的嚴重。
雖說兩國和親這麼大的事,理當由天子夫妻來與謝首輔涉,不到他一個臣子來,但容湛覺得自己為準駙馬,怎麼也不能在北秦人面前落了氣勢,否則真是愧對顧君霓的認可與欣賞。
故而他找到客居中的小蠻等人,想提前刺探一下敵,到時候也能更好地應對。
“咳咳……容世子,您問謝首輔是什麼樣的人啊。”小蠻突然被問話,神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是北秦燕都謝家的長房庶子,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嫡子了。燕都謝家您聽說過吧,就是鬼谷子的缽傳承后人,聞名中原的水紋紙就出自謝家之手。”
“至于謝首輔,呃……他是一個非常嚴肅、守舊、知禮、執拗的……呃,燕都第一男子……”
小蠻平時機靈的,這會兒或許是因為守護著有些心虛,又被容湛突然問起,說話有些磕。
容湛微微揚眉,好笑地道:“能讓你特地強調一句男子,看來是不可多得的絕了,也不知公主有沒有對著他犯過花癡。”
他早看了顧君霓的本,這會兒不過簡單調侃一句,卻不知道小蠻背后的冷汗都出來了。
真是笨的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還沒等小蠻想辦法岔開話題,容湛就若有所思地道:“對了,你剛剛說他是庶子,怎麼又變嫡子了?你們北秦人重嫡庶之分,他能走到這一步,想必是個手段不簡單的人。”
聽到這里,小蠻的表有些微妙和復雜,很快又變得自然起來,殷切地安容湛。
“……咳咳,謝首輔是陛下最看重的良臣,他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當然是個不簡單的人啦!”
“不過世子千萬放心,公主殿下會擺平這件事的,您什麼都不用管,只等著與公主順利完婚就好!”
有關謝枕玉嫡庶份的問題,小蠻不愿細說太多,因為這牽扯到北秦皇室中一件人人都知道,但是極不彩的事。
說出來會給北秦皇室抹黑,一介小小侍哪敢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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