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姑娘穿著一長，邊繡著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蓮葉綠，穿在上格外的適合。

彷彿，本就該這樣打扮。

白荷花跪在地上，直直的在陸朝朝面前磕了三個頭。

“荷花，拜見劍尊。”

以頭叩地，在朝朝面前卑微至極。沒有陸朝朝應允，甚至不敢擡起頭。

陸朝朝皺眉看向：“你起來。”

荷花低垂著頭不敢起，沒一會兒，便響起輕輕的啜泣。

“荷花自知冒犯劍尊，罪該萬死，荷花不敢起來。”

陸朝朝看著，幽幽的出一聲嘆息。

“那時神界大喜，三界同慶。百花仙子爲表心意，命天池中蓮花盛開，金燦燦。唯獨你，倔強的立在池中，隻順應天地四季。”

“那時我便想，你不願結權貴，不怕得罪百花仙子，倒算得上品高潔。”

“特意從天池中將你移栽出來，種在無妄山靈氣最濃鬱之。”

“那時你還尚未開靈……”陸朝朝嘆了口氣。

“我時常以靈泉滋養你，花費千年才讓你修行化形。你竟……”陸朝朝輕輕搖頭……

白荷花輕咬著下脣，一雙眼睛通紅：“劍尊大恩大德，荷花沒齒難忘。”害怕見到劍尊失的眼神，這輩子最愧對的就是劍尊。

“荷花對不起劍尊。”

“劍尊是個頂天立地的人，一心爲三界，大公無私，從未有半點兒私。”

“荷花尚未化形時，也曾立誓爲劍尊這般人。”

“是荷花……陷於兒私不可自拔。愧對劍尊教誨，愧對劍尊的期待。”

荷花眼淚大滴大滴落下，空氣中花香越發濃烈。

“當年您將荷花栽種於無妄山，荷花也曾努力修行，以劍尊爲榜樣。”可……遇到了玄玉。

“那時荷花剛剛開啓靈智，白日裏還不敢化形，唯有夜裏藉著月華才能化人形。”時常坐在蓮葉上，像一隻小靈一般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後來，山上來了個年。

年鬱，不笑，不說話，極其孤僻。

可他極其刻苦，每日天亮到天黑，天黑到天亮，他就在蓮池旁邊舞劍。

累了時，便抱著劍盤坐在蓮池旁，呆呆的看著池中唯一的荷花。

荷花很害怕，總是躲在深看他。

久而久之，的眼神總是不自覺開始尋找那抹影。

他被劍尊收爲弟子那一日，他似乎很開心。

來到蓮池旁，對著自己絮絮叨叨很久，說了很久很久的話。

那是第一次見到玄玉這般開心，荷花也不由搖搖晃晃的彷彿在慶賀。

“荷花，你也爲我開心嗎？”玄玉手輕輕彈了彈的花瓣，笑的溫。

幾乎沉溺在那抹笑容之中。

不知從何時起，眼睛再也無法離開玄玉。

總是能準確的從一衆底子中，將他找出來。

無數個夜裏，總是坐在蓮葉上，的看著那個舞劍的男人。

也曾聽得他在無數個夜裏的小聲呢喃：“朝朝。”

白荷花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心裏悶悶的，難過的想要落淚。

後來，有一日他突生心魔，心魔洶湧而出時，他的劍氣不小心削斷自己的。白荷花驚恐之下，驚慌失措的從花中逃出來。

與玄玉面面相覷，就像一隻驚的兔子。

那是玄玉第一次真正的與對話：“你……一直在花中？”

白荷花不願欺瞞他，整個劍宗都說他子孤僻，但唯有知道，他話很多，很，心思也很敏，總是喜歡在自己邊碎碎念。

“嗯。”低低的應下。

那一瞬間，玄玉的臉很差。

他強著心魔，眼尾的紅漸漸褪去。神冰冷又駭人的看著，再無往日親暱。

他一句話未說，轉就走。

白荷花孤零零的站在池邊，手掌被劍氣所傷，滴答滴答溢出跡。

渾渾噩噩回到池中。

第二日，傷的蓮桿綁著一條巾，是玄玉的巾。

“對不起，昨日是我不慎傷你。”

“此是你修行地，是我無意闖，打擾你修行。從此後，此地便還於你。”說完，他轉就要離開。

“沒有，你從未打擾我。你來後，我……我很開心。”

白荷花剛化形，說話都磕磕盼盼說不清楚。

可玄玉腳步毫不曾停留。

後來，玄玉不來蓮池。便出去尋他……

甚至，好幾次化形隨他下山，最後被玄玉發現。有時他得空，會將送回來。

有時不得空，又怕死了，陸朝朝傷心。便帶在邊，直到回無妄山。

直到那一日，他的心魔被發現。

即將被趕出無妄山。

那一夜，他在蓮池旁紅著眼睛抱著酒壺喝了許久許久。

不曾勸，只能陪在他邊宿醉。

時而呆呆的看著他，掩下心頭苦。

那一夜，看到了心魔。

是玄玉，也是心魔吧。

他說：“這一生，我無法給你任何迴應，若有來世，我娶你。”他笑著說完，便喝下一壺酒。

他追隨陸朝朝的腳步，白荷花，一生也在追逐他。

“朝朝師父，荷花心裏好難……他從不肯回頭看荷花一眼，荷花這一生已經沒法再修行。”的心已，再不似原來天真爛漫的模樣。

“是荷花大逆不道，化出劍尊六七分模樣靠近他。”

陸朝朝蹙眉看著：“荷花，假的終究是假的，有朝一日被拆穿，將來被反噬的是你。”再說，欺瞞得來的，是真的嗎？

白荷花角苦萬分：“劍尊，荷花都懂。”

哪裏不明白呢，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或許就是和玄玉末路之時。

可是，隻想試一試。

最後一次。

再努力最後一次。

“玄霽川……他只是玄玉的心魔，你知道嗎？”

白荷花點頭：“弟子知曉。”

其實，當初在無妄山，荷花應當是最先發現玄玉不對勁的人。

“他對我許下來世，荷花在世間兜兜轉轉，尋他實現諾言。求劍尊全……”

陸朝朝搖頭：“要娶你，他的主意，不論前世，亦或是今生，都是他的決定。不全，不在我。”

“荷花，值得嗎？”

白荷花面上溫，但眼神極其堅定：“劍尊，您的心中有大，有三界有天下。”

“但荷花心很小，隻裝的下他一人。”

“值得，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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