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一旁的初一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出聲提醒道：“世子快要和唐姑娘親了！”

言下之意，現在告訴季寒舟這些，除了擾他的心神，還有別的什麽作用麽？

季寒舟猛地握手中耳墜，直到鋒利的金屬刺進掌心：“不，我不信......”

季寒舟眼神閃過寒：“繼續查，我不在的這幾年，關於雲姝的一切，全都給我查清楚！”

初九領命：“是！”

初九走後，季寒舟一個人坐在床榻遍，沉默不發一言。

初一看得出他心的掙紮，忍不住開口：“世子，若是您反悔，現在還來得及......”

季寒舟猛地回神，將手中耳墜丟出去老遠：“不，我怎麽會因為反悔，不會的。”

“即便在我落水之後搜尋過又如何？那也改變不了背叛我，為季燁誕下一子的事實！”

初一歎了口氣，默默退了下去。

今晚寶兒有些哭鬧，而且馬上就要大婚了，雲姝留在了原本孩子的院子裏，沒有回主院。

孩子睡下之後，雲姝翻來覆去難以眠。

鳶兒在外間伺候著，突然道：“夫人，還有三天了。”

“嗯，我知道。還有三天，我和寶兒就自由了。”

“奴婢的意思是，還有三天，如果您想反悔，還來得及。”

雲姝看著黑暗中從窗外進來的一月，低聲道：“可還有三天，他便要親了。鳶兒，我已經足夠不幸，我不想再搭進去另一個無辜的子。”

“況且，若是留下，難道真的一輩子這樣和他不清不楚地過下去嗎？這世界上沒有不風的牆，日後寶兒長大了，你讓我以何麵麵對他？”

雲姝說的是事實，所以鳶兒無力反駁。

這一夜，兩個人都徹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唐雨燕終於被唐家人接走了。

也該走了，再不走，真的要不合規矩了。

而剩下三天，對雲姝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最後三日的時間，都是留給下人們裝扮王府的。

看著原本因為季燁的死而掛滿白綢的王府，一點點變得鮮紅刺目，雲姝的心也終於跟著死去。

三日後，季寒舟大婚。

大清早，天還沒亮，接親的隊伍就敲敲打打出了王府。

雲姝站在長廊上，看著季寒舟意氣風發地出門，管家替他整理擺。

他似有所覺，回頭看向後方，兩人視線相接。

季寒舟眼中平靜，毫無波瀾，就在雲姝以為，他會直接離開的時候，季寒舟突然轉，朝這邊走來。

雲姝的心，也跟著他的腳步提了起來。

“小娘，今日是我大婚，你會等我接上新娘，風風回來的，對嗎？”

雲姝看著他悉英俊的眉眼，點頭：“嗯，我等著，等著看你喜結連理，兒孫滿堂，一世安好。”

季寒舟邊勾起一個笑，莫名讓雲姝愣神。

“好。這是你說的。小娘，你騙我這麽多次，這次，我最後再信你一回。”

不知為何，雲姝突然覺不安。

“去吧，別誤了時辰。”

季寒舟深深看了一眼，轉離開。

“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幾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