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兒的海拔沒多高，不過今晚天氣很好，沒什麼云，晚上時候應該會有星星，”此刻溫牧寒的聲音都是溫的。

葉颯安靜地看著他。

溫牧寒看著乖順的模樣，繼續低聲道：“夜里星星出來的時候，我來你，現在先去睡吧。”

車上有擔架床，而且又有空調，溫牧寒特地又給把窗戶打開。

怕悶壞了。

也不知是這一天過的還充實還是太累了，葉颯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而且還睡得香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模糊間，葉颯睜開了眼睛。

待舉起自己的手臂，借著月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兩點了。

溫牧寒還沒來。

但是自己也慢慢坐了起來，等坐起來之后，輕手輕腳從車子出去。外面營地早已是一片安靜，只有中間帳篷里面的機還在繼續運行著。

此時周圍扎著的幾頂帳篷里，傳來了微微的鼾聲。

葉颯周圍看了一圈，都沒看見溫牧寒的影，于是往前又找了幾步，沒想到居然還真的被看見站著的人。

此時他手里拿著一煙，泛著紅的煙頭，在這漆黑的夜幕之中顯得格外顯眼。

待躡手躡腳走過去的時候，反而是突然轉頭的男人，把嚇了一跳。

溫牧寒瞧見是也有些驚訝，問道：“醒了？”

“我還想著待會再你，”他是怕白天太累了，想讓多睡一會兒。

葉颯笑他，“你不是說我起床看星星的，要是再晚點兒，星星都沒了怎麼辦。”

邊說邊抬頭，只是在抬頭的瞬間，的聲音也跟著一塊消失了。本來以為平原的星空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在抬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了。

同一片天空之下，這里的星空跟城市里的，已截然不同。

周圍沒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天空不像是被切割一塊一塊的模樣，毫無遮掩的天際，綿延到盡頭。此刻曠野里是漆黑一片的，卻反而讓這星空越發耀眼明亮。

深到極致的夜空，如幕布般那樣安靜地鋪著，星河乍現，如明珠般散落在幕布之上。

那樣耀眼而明亮的存在。

第一次知道，原來星月之輝，也可以如此明耀，如此震撼。

葉颯安靜地著這一幕，而一旁的溫牧寒安靜地看著。

“真好看。”葉颯突然輕聲說道。

溫牧寒站在一旁看著的神，不由一笑。然后他牽著小姑娘的手，干脆躺在了草地上。這一下整片星空仿佛都收他們眼底。

“其實海拔五千米以上的星空，比這個還要震撼，”良久，溫牧寒的聲音在耳邊輕聲響起。

葉颯腦袋微轉，看向側的他。

問：“你看過？”

溫牧寒：“以前高原拉練的時候見過，五千米高的海拔，人在高，星空就在你頭頂。”

那時候他也是值班，半夜實在無聊，周圍是真的孤寂，往來的風吹在上呼嘯而至，就仰著看著這星空。

那種震撼，他這一輩子大概也不會忘記。

葉颯好奇問道：“你們還需要參加高原訓練？”

溫牧寒淡笑一笑，“海軍陸戰隊是一支三棲作戰的隊伍，不僅需要我們攻守兼備，還需要立作戰。雖然人數很，但各個都是英。”

這是溫牧寒有的這麼自夸。

葉颯也是在這一瞬，響起一個從來沒問過的問題，“當兵辛苦嗎？”

“怎麼不辛苦，”溫牧寒聲音淡的，他說：“海拔五千米的高原，別說是跑步，就算是晚上睡覺都會呼吸不暢。但是每年我們都會進行一次一個月那樣的高原訓練。”

因為要預防萬一，萬一他們需要面臨高原作戰，萬一他們要面臨什麼地形的作戰……

作為軍人從來沒有僥幸心理，哪怕是和平年代也要保持著和戰斗力。

時刻準備著。

這一句話并不只是一句空話。

突然葉颯問道，“那你看星空的時候，會想到什麼？”

“很多，”溫牧寒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下，那時候他站在那片星空下守夜的時候，想的究竟是什麼。

寂靜夜空下，旁姑娘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有想起過我嗎？”

葉颯的聲音很輕，聽起來也很淡，仿佛是不經意間問了一句，卻不知心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或許越在意的東西，才會越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問出來。

這一次溫牧寒轉過頭看著邊的姑娘，他著的側臉，模糊的廓沒在黑暗之中，許久，他輕聲說：“想過。”

葉颯的手掌猛地握住。

溫牧寒又轉頭繼續看著夜空，“颯颯，我不是想哄你，是真的有想過。我離開就是為了加特戰隊，那時候訓練太苦太累了。哪怕是我，偶爾都會有種吃不消的絕。所以總會想起以前的事，也會想起你。”

一開始真是累得什麼都想不了。

后來漸漸適應了那樣的生活，偶爾腦子里空了，真的會想。

偶爾想著以前的生活，想父母、想兄弟，而唯一想過的姑娘，就是了。

一開始他也覺得自己奇怪的，沒事兒想人家小姑娘干嘛。

其實他也休假過，當時跟謝時彥見面，這人也不知是腦子了還是干嘛，非要在他面前炫耀，說葉颯現在都快大學畢業，馬上就要碩博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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