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喻淺小姐開車從西灣離開的時間是……就是現在！”

    陳明修一開始隻顧著看監控，忽略了喻淺離開的時間，其實就是現在。

    如果他們現在趕過去，或許能跟喻淺那輛車上！

    “所以三爺您是想……”

    “嗯。”

    “我明白了。”陳明修應道

    現在要先攔下喻淺那輛車，確認車上的人是不是。

    厲聞舟心裏的直覺告訴他，車上的人也許就是喻淺，一定想到辦法險，一定是這樣……

    這期間，厲聞舟再次拿出手機按下喻淺的電話撥出去，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對方正在通話中，手機於可以聯係的狀態。

    厲聞舟繼續撥打，等正在通話的語音播報完了，再繼續，直到那邊接聽為止。

    “三爺！當心對麵的車！”

    這時對麵開過來一輛車，厲聞舟分心在手機上，險些沒有注意避讓。

    驚險一剎，好在厲聞舟應變快，順利避開。

    陳明修提出：“三爺，還是我來開吧。”

    這次厲聞舟沒有強撐，減速靠停後，下車與陳明修互換了位置，距離西灣越來越近，隻剩下5公裏左右的路程。

    已經很近了。

    與此同時，喻淺正在跟陸懷清通電話。

    手機一直提示有電話要占線，看了一眼，是厲聞舟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不是項目的重要啟儀式嗎，他給打電話做什麽？想確認一下的安全？

    都不在意，何必再演這一出。

    “淺淺，你現在在哪裏？”

    “你剛才是想告訴我什麽？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你？淺淺，你說話，淺淺……”

    電話那頭，陸懷清的聲音很急切。

    喻淺沒有回答陸懷清的這時間裏，正在掉頭換方向，因為對麵那輛車是衝來的。

    調轉方向後，將速度提了起來，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看後視鏡，確保後麵那輛車跟這輛車之間的距離是安全的。

    “淺淺？”

    陸懷清的的聲音再次傳來。

    喻淺也終於能分心回答他：“今晚我不確定還能不能準時到約定的地方，但是不管發生什麽，行程不變，懷清，我把爺爺給你了。”

    陸懷清堅定道：“既然說好了，要走便一起走，我會在那等你來。”

    “懷清，我現在……”

    喻淺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子後麵傳來哐當一聲巨響，衝撞地慣力讓往前撲，好在安全帶及時拉住，但無法避免肋骨撞在方向盤上。

    疼痛讓喻淺說不出話來，臉一瞬間變得慘白，呼吸都提不起氣。

    “淺淺，你是不是在開車？”陸懷清約猜到，“剛才的聲音，是追尾，還是什麽？”

    喻淺忍著疼痛，吸氣回答，“我在開車，剛才有人追尾了。”

    陸懷清更加張：“你在哪？”

    “我在……”

    ‘砰’的一聲，後麵的車子再次撞上來。

    喻淺沒拿穩手機，手也離了方向盤，後視鏡裏的那輛車仍然跟著，時不時撞一下，不要命，瘋了。

    穩住速度，低頭去找手機。

    剛才那一撞，手機落掉在了座位底下，試圖撿起，但後麵那輛車追不放，一點都不敢分心。

    距離沙灘的位置越來越近，公路邊就是海，似乎又被了回來。

    厲世錦他到底要做什麽……

    讓看到希，又絕……

    終於，喻淺撿起了手機，可屏幕上與陸懷清的電話早已中斷，現在屏幕上亮起的來電顯示，是厲聞舟的號碼。

    ‘砰’

    後麵的車子再次撞了上來，好在這次喻淺提前從後視鏡裏發現，穩住了方向盤，可也因此了接聽。

    “你在哪？”

    聽筒裏傳來厲聞舟的聲音。

    無意接聽，喻淺本想掛斷，可厲聞舟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急切，關心，似乎還很張。

    “喻淺？”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喻淺？”

    厲聞舟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在喻淺猶豫要不要開口時，後麵的車子數不清第一次撞了上來，而且這次比剛才前幾次的衝擊還要大，車子直接被撞到了路邊的圍欄上，車在海邊，搖搖墜。

    轟隆的巨響，以及喻淺痛苦的嗚咽聲，厲聞舟那邊聽得一清二楚，他握了手機，剛才的冷靜不再，“告訴我，你在西灣對嗎？”

    沒有回應他的聲音。

    喻淺緩了好久，等抬起頭時，才發車子已經衝破了路邊的圍欄，車前頭掉出三分之一在外麵，下邊就是海，而，命懸一線。

    嘀嗒。

    一滴濃稠的鮮從額頭上掉下來，砸在方向盤上，接著又是一滴，鮮匯聚一團，然後順著紋路往下滴。

    喻淺已經覺不到疼，整個人半清醒半昏沉，抬手了額頭，糊了一手的鮮。

    唯有手機被握著，頁麵維持著與厲聞舟的通話中……

    厲聞舟在電話裏一遍又一遍呼喊。

    喻淺聽得見，奈何視線越來越模糊，有，有眼淚，混在一起，費力地慢慢把手機舉起來，試圖看清屏幕。

    可看不清楚，隻能按照記憶，點到語音，糊滿鮮的手指按在語音上，艱難開口，“……厲聞舟，你不要來找我。”

    的聲音很輕，輕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隻覺自己的了幾下。

    厲聞舟收到語音後，再次打來電話，喻淺接之前，慢慢側目看向遠的那輛車。

    剛才為何篤定那輛車是衝來的，不過是因為，看到了開車的那個人。

    是厲世錦。

    所以才會對陸懷清說，神病殺人不用付出代價。

    厲世錦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放離開，就像曾經無數次要死一樣，這次厲世錦不會給任何一點活路。

    電話斷了，再一次響起，反複響著一遍又一遍。

    厲世錦那輛車子又了，喻淺隔著模糊的視線，看到車厲世錦那殘忍瘋狂的表……

    最後那一刻，按下了接聽，也在同一時刻，厲世錦的車衝了過來。

    喻淺絕地閉上雙眼，對電話裏男人說了最後一句話，“……厲聞舟，我從來都不恨你，但是我後悔了，我不該上你。”

    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這句話說完。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兩輛車子相撞，同時墜了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