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如果就這麽死了，太憋屈，不接自己落得這樣的結局。

    “麵對死亡的恐懼，這才是正常反應。”厲世錦十分滿意喻淺現在的態度，“我知道你不想死，我也沒有真的要把你到這一步，隻要你聽話一點，乖一點，我們還有得談。”

    喻淺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臉蒼白得沒有一，像一株頹敗凋零的花。

    聲問：“厲叔叔，想談什麽？”

    話落，視頻裏的厲世錦忽然湊近屏幕。

    那張臉瞬間放大，喻淺不適地往後了，驚恐不像是表現出來的，而是真的被嚇到了。

    “別怕我，淺淺。”

    屏幕上是厲世錦放大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讓厲聞舟替你去死，你看行嗎？”

    喻淺忽然呆滯住，整個人沒有一點反應。

    他說什麽？

    他說……讓厲聞舟代替去死。

    所以厲世錦確實已經知道跟厲聞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很驚訝嗎？你跟厲聞舟那點破事被我知道很驚訝嗎？”厲世錦表猙獰得可怕，“他是我弟弟，你是我的兒，你們怎麽能做出這麽敗壞家風的事？你該死！他也該死！你們通通都該死！”

    喻淺呼吸都變輕了，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你也是無辜的。”這時，厲世錦收斂起臉上的猙獰，變得善解人意，“你不是真的該死，真正該死的是厲聞舟，你是被他的，你應該恨他，跟我一起恨他！”

    喻淺下意識搖頭。

    不恨厲聞舟，隻是看清了這段，放過自己了，才會想離開。

    從來都不恨厲聞舟。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淺淺，難道你不想活命了嗎？”厲世錦大聲道，“老鄭，舉起手機！”

    司機照做，把手機舉高一些。

    “喻淺！”

    厲世錦的聲音是那樣清晰。

    喻淺痛苦地閉了閉眼，半晌後才慢慢抬起頭，用仰視的目看著厲世錦，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才是掌控這一切的上位者，沒有人可以悖逆他。

    “你消失的消息已經傳到厲聞舟那裏，你猜，這場重要的啟儀式還會繼續嗎？”

    在喻淺茫然的目下，厲世錦笑著說，“厲聞舟知道你在我手上，我告訴他，如果他不來找你，我今天就弄死你，可你猜他怎麽說？他說隨意，他本不在乎你的生死！”

    喻淺閉上眼睛，不管厲世錦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都無於衷。

    “你就不恨他嗎淺淺？他毀了你一輩子，你難道就不想看到他的下場嗎？”

    “現在就是很好的機會，是你報複厲聞舟的機會，隻有厲聞舟死了，你才能活命。”

    “你去找厲聞舟，把厲聞舟帶到這裏來，讓他替你去死，這樣你就能活命了！”

    “老鄭，把的眼睛給我掰開，讓看著我說話。”

    喻淺閉上眼睛的做法，怒了厲世錦。

    司機立即照做，一手握著著手機，一手住喻淺的下，迫使抬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屏幕。

    喻淺比起剛才平靜了許多。

    在被司機綁住之前，迫切想要跟厲世錦談判，可司機沒有給這個機會。到了海邊，本以為剛才司機會直接把弄死丟到海裏，沒想到厲世錦又願意跟談了。

    可卻是要去害厲聞舟！

    做不到！

    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拒絕，厲世錦說要死，就一定會弄死。

    抉擇就在眼前，也在的一念之間，厲世錦似乎看出了的猶豫和搖，“淺淺你想想，隻要厲聞舟死了，從此以後你就解了，你可以離開厲家，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再也沒有人幹預你的婚嫁，從此以後你就自由了。”

    喻淺忍著下傳來都疼痛，艱難開口問出那句：“那你要我怎麽做？”

    厲世錦忽然笑了：“你總算把我的話聽了進去，很簡單，這輛車給你，你現在就去找厲聞舟，用盡一切辦法，把他帶來這裏。”

    喻淺問：“隻是把他帶來這裏？僅此而已？”

    “半個小時，淺淺，你現在隻有半個小時。”

    厲世錦後退，那張臉在屏幕裏小。

    司機鬆開了喻淺的下，喻淺沒有了支撐力，趴了下去。

    聽到厲世錦說：“老鄭，把的手機還給，給鬆綁，讓開這輛車離開。”

    喻淺不敢相信厲世錦就這麽口了。

    他難道就不擔心帶著手機，開著車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

    “是。”司機應下，然後把兜裏的一部手機拿出來，扔到了喻淺麵前。

    接著又掏出一把工刀，利索地挑開喻淺手腳上的膠紙。

    刷刷幾聲，喻淺手腳重獲了自由。

    “淺淺，這就是我的誠意，我無條件相信你，也希你不要讓我失。”

    這是視頻裏厲世錦說的最後一句話，很快視頻便掛斷了。

    司機看著已經緩過神來的喻淺，提醒，“這是唯一一次機會，好好珍惜，不然……”

    不然後麵的話，司機沒有往下，因為那不是什麽好話。

    喻淺恍恍惚惚的

    五分鍾後，拿著車鑰匙坐在了駕駛座上，看著站在車外不遠的司機，一度覺得有些不真實。

    真的自由了嗎？

    可是自由來得太輕易。

    明明上一秒距離死亡那麽近，都想象到司機會用什麽方式弄死，在拋海……

    不對！

    厲世錦不可能大費周章隻為了嚇唬這麽簡單，他一定還有別的事要做……

    “半個小時，喻小姐。”

    司機的提醒聲傳來。

    喻淺定了定神，啟車子，沿海公路往前開，狼狽，卻也鎮定。

    已經確定過手機沒有換卡，一邊開車一邊給陸懷清打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接起喊道，“淺淺。”

    喻淺穩住心緒：“懷清，今晚你接到爺爺他們，如果我沒來，仍然按照原來的計劃，帶他們離開。”

    陸懷清聽出喻淺語氣不太對：“是出什麽事了嗎？”

    迎麵開來一輛車，速度極快。

    而駕駛座上的人，是……

    “淺淺？”

    “淺淺你怎麽了？你在哪？”

    喻淺抓方向盤，喃喃道：“有神病史的證明，就算他殺了人，也不會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