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才淡淡道，“可我已經不喜歡世子了。”

說的是已經，而不是從未。

那是曾經心悅于他？是什麼時候？為何他沒注意到？

傅詔眸中閃過一希冀，他看著姑娘期盼地問，“所以你曾經心悅我過？對不對？為何現在不能？”

許是兩人經歷的事太多，許是隔閡太多，總之已經到了瑾瑤覺得無法平的地步。

不能接傅詔，把囚在邊多年，也不能接傅詔明知道的份卻不送回府。

更無法容忍他要和蘇青鶯親，還要把變外室。

默了片刻，瑾瑤毫不留地說，“我已有喜歡的人，傅大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過不去！”他雙目赤紅，屋未盞燈，但凄涼的月還是映出了他目的悲哀，“我們有了孩子。”

他聲音中帶著一乞求，“我們都有孩子了，你怎麼還能嫁給他人呢？”

“孩子困不了一個人的心，他更困不住我。”

傅詔懵了，他從未想過會有母親不孩子，更從未想過會有不孩子捆綁的子。

“我不信！”他一瞬被點燃了怒火，直接將瑾瑤攔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他魯親吻著的，啄咬著，一面的脆弱，一面質問，“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

瑾瑤一未，便是掙扎了，也只會讓自己傷。

一滴淚過，浸了臉上的手，傅詔子驀地僵住，側頭看見默默流淚。

傅詔有些狼狽地從上倉皇爬起。

人不愿意，在這時強迫就變了質，會顯得行為無比禽。

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更不知自己是如何上了馬車回的府。

翌日云痕還不知道他二人發生了什麼，依舊與往常那般向他匯報靖王和瑾瑤之間的來往。

并且拿著二人來往的書信，在他面前聲并茂地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甚是想念……”

一字一句兩人的甜言語，如千針似的扎在傅詔的心口。

他簡直被惡心得頭痛裂。

云痕念到一半發現他臉不好，還以為他病了，問他要不要請太醫，回答的只有一個字。

“滾！”

云痕灰頭土臉被趕了出去，琢磨著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錯，外面蘇青鶯來了。

手里提著食盒，笑容甜，上前對云痕有禮問候了聲，“晏燊哥哥可在里面？”

云痕下意識點了點頭，好心提醒，“姑娘現在還是不要進去了，主子心不大好。”

“心不好？”蘇青鶯渾不在意的一笑，“哥哥心不好就更需要我了，多吃些甜的，心就會好。”

說著也不顧云痕阻攔，直接推開他進了崖青院。

傅詔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肘抵扶手撐額假寐。

稀薄的灑在他半邊臉，濃深闊影，俊逸儒雅，氣度蕭蕭，高的鼻骨上噙了點點汗珠，宛若謫仙。

蘇青鶯不免被晃了一瞬心神，不自覺地紅了臉。

挪著小步走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輕輕喚道，“晏燊哥哥，青鶯來看你了。”

傅詔從一進門就知道，卻因瑾瑤的事心煩悶，懶得睜眼也未搭理。

他仍舊閉著眼，輕抬的食指，指了指門的方向，“放下吧。”

蘇青鶯知道這是要趕走，但想著左右兩人日后也要親，便很自然地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側，將食盒打開。

“哥哥嘗一嘗，這栗子可是青鶯親手做的。”

傅詔沒，蘇青鶯又拿著帕子裹著了一塊遞到他邊，“哥哥吃一口吧，可好吃了。”

傅詔有些厭煩抬手一擋，不小心打到了的手，那塊栗子滾落在地。

看到那栗子嘰里咕嚕滾到了門口，蘇青鶯眼眶微紅，委委屈屈地看著傅詔，“哥哥這是怎麼了？”

傅詔沒有哄人的耐心，見哭了，心中的煩躁更甚，他抬手揮了揮，嘆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甚至有些不適。”

哪知蘇青鶯卻不走人，死賴在他旁邊，還地倒了杯茶，“哥哥子不適，我就更不該走了。”

上次瑤瑤退親，侯府卻遲遲沒有再次上門提親，蘇青鶯有些著急，期盼這一次能夠得到傅詔明確回應。

眼下傅詔態度愈加冷淡，婚事還沒定下來，蘇青鶯哪里肯走？

傅詔沒接那杯茶，蘇青鶯也不心急，將杯盞放下，又幫他整理桌前堆的糟糟的卷宗和書籍。

手剛放到一本卷宗上，傅詔一掌拍在桌上，寒眸微掀睨著，“這些東西也是你能的？”

這才意識到，這些卷宗里可能記載某些大臣的，這般隨意，確實有些唐突不妥。

難堪地收回了手，纏繞著手中的錦帕，蘇青鶯半晌才支支吾吾道，“青鶯也是好意，想幫哥哥分擔些煩惱。”

見他不說話，蘇青鶯打算直切正題試探地問道，“姐姐上次已經退了親，哥哥知道了吧？”

傅詔不咸不淡嗯了聲。

蘇青鶯欣喜，“那哥哥打算何時……”

礙于閨秀的臉面，沒有把話說明，傅詔也已經聽明白了，可眼下他已經不能再上門去對蘇青鶯提親了。

如今和瑾瑤鬧到這種地步，若是去提親，那就是自掘墳墓，再也回不了頭了。

他有些煩躁，捻著指腹，“再說。”

再說是提還是不提？是娶還是不娶？蘇青鶯想再問明白些，就見他不耐煩地對外喊，“云痕！”

云痕忙進了屋。

“送蘇小姐回去。”

“是！”

云痕對蘇青鶯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

自上一次被瑾瑤冤枉推湖，這是傅詔第二次給落冷臉。

蘇青鶯當即落下淚來，不甘地跺腳，再不愿也只能跟著云痕走了。

剛走，沈夫人就來了。

傅詔現在只想靜一靜，想以子不舒服為由把母親搪塞出去。

還未說話就聽沈夫人著急問，“如今那蘇家大小姐也退了親，你這婚事該如何啊？你老大不小了，別人和你這麼大都已經生兒育，那梁家的夫人還有劉家的大夫人，天在一起，都抱著自己家的小孫兒小孫子，只有我只能抱著貓抱著狗玩。”

“你什麼時候能讓娘別再給為你心這事兒？”

傅詔被沈夫人嘟囔得一個頭兩個大，看見云痕送人回來，想都沒想就說，“不就是個孩子？”

遂沖云痕，“把孩子抱給我娘。”

話一說完他就后悔了，把孩子抱給母親，那他和瑾瑤的事兒不就餡兒了？

但想了想，這好像也不失是目前的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