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不敢,試探夠了,傅詔不會砍腳,但一定會綁!
七月的雨不規律地拍打廊檐灰瓦,一掃白日燥熱,暖黃的燭火照亮著屋的寂靜。
沉默良久,見折騰了一天這會子終于安靜了,他收了帕子,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問:“想好了沒?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瑾瑤回被他攥著的手,“以前那是我誆你。”
手心空,還有的余溫,傅詔拳頭攥,“那你為何不能一直誆我!”
瑾瑤側頭,看著忽明忽暗的燭,似在思忖什麼。
又不說話了,傅詔幾乎抑不住心頭的躁郁,拽過,“說話!”
瑾瑤直直看著他,極其淡漠地看進傅詔惱火的眸子里,啟,“你能借我幾個人嗎?”
傅詔愣住,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說這話?
現在子又臭又,憑什麼有膽量在他面前說這話!
他繃著臉,瞪著,“要多?”
“不用太多,四個。”
傅詔沉著臉,“好。”
“謝謝傅大人!”瑾瑤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
從再次重逢到現在,終于給了笑臉,不知為何只這一瞬便掃去了他心頭所有的煩躁。
霎時也被這干凈的笑晃了一下心神,燈下看人,越看越銷魂,姑娘烏發松散,翠衫遮雪,玉骨霜魄。
抬手發長袖下,出了白玉皓腕,憨俏麗大有神捧心之儀態。
畢竟一年多沒見,一年多也沒開葷了,一時傅詔心下躁,想拉拉的小手,嘗嘗的。
他頭微微滾,抓住的手,嗓音暗啞問:“淋了雨,派人給你備水沐浴吧。”
瑾瑤沒注意到他眼底翻涌的,淺淺應了聲。
傅詔欣然去了外頭命人備水。
這宅子不比侯府的崖青院小,房間眾多,除去主屋東西廂房,還有四五間抱廈,自也有專門的湢室。
備好了水,瑾瑤拿過丫鬟找來的換洗,去了湢室。
褪去泡木桶,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水里,就出一顆腦袋。
水溫正合適,其上飄著些許菡萏花,木桶下有香屑,正洗著門被敲響。
“瑾瑤……”
湢室對面檐下,云痕抱劍正打哈欠,看著傅詔推門進了屋子,沒甚在意,結果下一秒。
“啪!”
清澈貫耳的耳聲。
傅詔臉沉從里面又出來了,云痕來不及移開視線,對上了他沉的目。
撞見上級丑事是場大忌,云痕急忙昂頭,佯裝無事地看著檐下落不落的雨滴。
沐浴完瑾瑤穿好從湢室里出來,知今夜是不能離開莊子,就想回自己的屋子,卻不想丫鬟直接把帶到了主屋。
將打了人,這會子再見難免有些為難,只得著頭皮進去。
傅詔瞪了一眼,大步邁了出去,也去了湢室,再回來時烏發垂垂,上裹挾著涼意,是剛沐浴完。
長發披散,衫半敞,筋骨壯,腹部廓清晰實,這會子再看到是有些瀟瀟君子模樣。
他完頭發抬頭看,姑娘還如將才那般直愣愣地杵在那。
這夜下雨,屋有些涼,剛沐浴完,上只穿了單薄的素,簡單素雅到顯得有花照水之靜,傅詔蹙眉移開目,“不上榻,是打算今夜就站著睡?”
看扭張的樣子,傅詔也猜到在想什麼,冷嗤道:“你以為我非你不可了?”
說完想了想,方才在湢室里他想趁機和歡好,反被打了一掌有失面,又加了句,“若不是看在你我有一個孩子的份上,你以為我會你來莊子?”
這般倨傲的人,自不會霸王上弓。
猶記得二人第一次,他千方百計設計,讓心甘愿主上自己,事后還問,“是我迫的你嗎?”
只能吞聲忍氣地說,“不是。”
知道他不會干什麼,瑾瑤這才上了榻,整個人鉆到衾被里挨著墻壁。
傅詔走到榻邊見姑娘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樣又是一陣煩躁,胡吹了燈鉆了被子里,較勁似的背對著。
瑾瑤盯著他寬闊的后背半晌,困頓的兩眼皮打架,將要睡去忽聽他沉沉地說,“我雖借給你了人,但你不要來。”
瑾瑤腦袋漸漸清明了些許,相府部復雜,母親病得蹊蹺,府里的人信不過,這才問傅詔要了人。
聽及此,不知他是擔心傷害到蘇青鶯,還是耽誤了他的大計,沉默良久才說,“你既把人給了我,想怎麼做就是我的事了。”
前方形轉了過來,黑暗里那一雙眸子銳利寒涼,他盯著片刻一嘆,“相府早就不是你印象中的相府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問你要人嘛。”
傅詔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頓了頓他又說,“我和蘇青鶯的婚事照舊,那日是因你母親在場,不想讓伯母心才那樣說。”
“姑娘家的,隨意悔婚對名節不好,所以我和你的婚事,你自己回去跟你母親說不想同我親。”
末了他又叮囑了句,“我和的婚事,你最好不要橫加干涉。”
瑾瑤怔忪,原來也是分三六九等。
傅詔心里有,這點十分清楚,若非如此他不會縱容鬧了一天,更不會借給人,甚是連打他都可容忍。
但任何時候遇到蘇青鶯,似乎就沒有的位置了。
他是那年為了的“死”責罰了蘇青鶯,可也沒有退婚,更沒有將“謀害”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反為瞞。
見側的姑娘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淡,他又想挽回什麼,“青鶯其實和你一樣,是個可憐人,相府如何和無關,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你別。”
頓時瑾瑤像是被點燃的火油,霍得坐起來,速度之快把傅詔嚇了也坐了起來。
一千金小姐都算得上可憐人,那這種流落在外打多年的人算什麼?
黑暗里,微弱月下二人四目相對。
瑾瑤咬牙切齒瞪著他半晌,掀開被子,長一邁過他隨手拿過衫就往外去。
“又要做什麼!”傅詔來不及穿靴,著腳下的急急拉住了的手腕。
“放手!”回頭瞪了他一眼,指尖用了力,尖銳的指甲鉚足了勁一一掰開,把他指節修長的手都劃出了一道一道的抓痕。
傅詔覺得現在愈發不可理喻了,他已經忍了整整一天,實在忍無可忍。
見還不怕死地往外去,他三兩步上前,長臂一撈俯將抗在肩上往榻邊去。
瑾瑤倒垂著頭,被晃得頭暈,這個角度只能力拍打著他的后背。
“啪”,一只手拍在瓣上。
“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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