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隻是將那些電話都給刪了,並沒有回撥過去。
或許盛弦什麽都不對,但是他有一點是說對了,不能再和向野糾纏不清,不能再讓向野對自己有任何的念想,而那當初報紙出來之後的兩人確定的關係,今天也應該和他代清楚。
“雲昭,我剛剛煮了點薑茶,你喝一點。”
芳容見已經洗好了澡站在客廳裏麵,馬上從廚房端了一碗薑茶出來,遞給,“喏,你趕喝了,以免冒。”
雲昭看到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就反胃,不倒退了兩步,“我又沒有淋雨,為什麽要喝這個?我不要!”
“你是沒有淋浴,可是你⋯⋯”
芳容張說什麽,卻在半途生生停住,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哎,就是⋯⋯我都不知道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麽,可是我很怕你會有事,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才好,想來想去現在天氣開始轉涼了,最起碼不能讓你冒了。”
會自們喝。芳容雖然說得斷斷續續的,但是雲昭心中卻是一片溫暖。
就是這樣的人,總是能在生活中無微不至地照顧邊的人,怎麽會不明白,其實就是擔心自己而已。
“蓉蓉,我沒事,真的。”咽下了嚨口的那些容和酸,給寬的淺笑,“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我現在要回家去,你放心吧,我真的很好。”
“好才怪!”芳容無奈地將手中的薑茶放在桌子上麵,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撇了撇,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雲昭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房間走去,“你就是要借我一套服,我的服都不在這裏了。”
“我給你去找一套。”
從芳容的公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夜像是漲的海水,一波一波地堆積,越積越高,最後匯聚了一個濃墨般的黑夜。城市的夜晚卻又展開了屬於它的另一番風姿妖嬈。
六點的樣子雲昭就已經回到了家,阮母早就讓傭人在飯桌上準備好了盛的晚餐,雲昭走近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厲向野也在家裏。
“小姐回來了。”
王阿姨第一個發現,興致地告訴阮母,阮母馬上笑瞇瞇地迎上來。
“媽媽,爸爸,大哥。”雲昭忽然覺得這樣的場麵好像是很久都沒有會過了,以前總是抱怨工作忙,所以很回家,而如今,卻發現想要一家人坐下來吃頓飯,想要留在家裏過個夜都仿佛為了一種奢侈。
不想讓自己心底的緒泄半分,笑得無懈可擊,看到厲向野的時候,低低地了一聲,“向野,你也在啊。”
厲向野“嗯”了一聲,阮母就忙不迭地拉著雲昭的手往餐廳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呼其他的人,“你們幾個都過來吃飯吧,時間不早了,囡囡,我們就等你開飯了,今天的菜都是媽媽親手做的,你一定要吃。”
雲昭有些心疼母親,“媽媽,你不好就別那麽勞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沒有做飯給你吃了,何況這麽點事,哪裏能勞。”
飯桌上全是雲昭喜歡吃的菜,阮母是一個全職太太,每天的工作就是照顧好家裏的一切,盡管其實不需要做什麽,但是雲昭的印象之中,自己和大哥從小到大隻要是在家裏,幾乎都是吃媽媽親手做的菜。
一家人全部都坐了下來,阮母將雲昭安排在了厲向野的邊上,雲昭知道母親的用意,並沒有拒絕,安安分分地坐了下來,端起了媽媽心煲了好幾個小時的牛腩蘿卜湯喝了一口,瞇著眼睛笑瞇瞇地說:“媽媽,這個真好喝。”
聽到兒的這句話,阮母滿臉洋溢著的都是由衷的笑意,“好喝就多喝一點。”
雲昭一口氣喝了三碗湯,直到再也喝不下了為止,因為隻是想要讓媽媽開心。
晚餐的氣氛還算是融洽,阮景雖然時不時投在雲昭的臉上的眼神有些怪異,但是他很懂得分寸和場合,所以並沒有多問一句。厲向野就坐在雲昭的邊上,仿佛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溫地幫夾菜,甚至是幫剝蝦殼。
雲昭當著全家人的麵無法拒絕,心中卻是一片苦。
一頓飯終於吃完,所有的人都移步到了客廳,傭人端上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水果,阮柏宇這個時候終於開口,“阮景,我已經和你妹妹商量好了,我們打算全家移民,不過我知道你在這邊有公司,一時間之間也放不下,爸爸會尊重你的決定。”
阮景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雲昭,這才說:“爸爸,其實移民這個想法不錯,你和媽媽的年紀也大了,我和雲昭也一直都希你們能夠真正的生活。爸爸,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在我們心中還是那個最偉大的爸爸。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兒子我也會尊重你的,隻要你覺得開心就好。”
他停了停,視線在雲昭和厲向野的上徘徊,最後終於問:“雲昭,那你呢?你要移民,向野怎麽辦?你們可是訂婚了的,現在就這樣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或者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大哥,其實我⋯⋯有點事想要說。”
雲昭看了一眼厲向野,他其實消瘦了很多,眼底還有一圈明顯的黑眼圈,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薄地抿著,沉默的有些可怕。當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看著自己,四目相對,雲昭不想否認那一剎那,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太多的緒。
不甘、不舍、不願、還有⋯⋯無奈、心痛、糾結⋯⋯
知道,他能夠猜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
也知道,其實他一直都不願意去麵對⋯⋯
可是有些話再不說就真的來不及了,就趁著現在,大家都在。
雲昭狠狠地了自己的角,像是給自己無限的勇氣,聽到自己的聲音緩慢而清晰,一字一句地說:“我其實想告訴大家,我和向野一直都不是真的,我們⋯⋯隻是朋友而已,所以我們不會結婚,當初向野隻是為了幫我才會那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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