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
視線掃過他蒼白的像紙一樣的臉,沈微瀾回到沙發坐下,“我知道是你救了藍田,我心里很很激你,薄司寒,我現在一點都不恨你了,真的,就像現在這樣,解除所有的怨恨,各自開始新的生活不好嗎?”
“好。”薄司寒閉上眼睛,有氣無力,意識也模糊了,喃喃自語,“三顆子彈換一個新的開始,值得。”
沈微瀾看著他歪著頭腦袋,閉著眼睛,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薄司寒?”
男人沒有了反應。
倏地站起來,“喂,薄司寒,你醒醒!”
薄總搭在椅上的手落下去。
沈微瀾心臟一窒,連忙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喊藍田出來。
藍田急匆匆的跑出來,“怎麼回事?”
沈微瀾拿著手機打給張池,說話太急,結了一下,“他好像……好像暈過去了。”
藍田嘆口氣,“這什麼事啊。”
藍田推著薄司寒往門口走,沈微瀾電話打通的瞬間,藍田拉開了門。
張池就站在外面,什麼都還沒說,眼前的一切已經非常明顯了。
張池掛斷電話,立即上前接過椅,語速很快的說,“車在樓下,我送他回醫院。”
“我跟你一起去。”
在房間暈過去,沈微瀾不敢不去。
藍田將他們送到樓下,沒有跟著上車,薄司寒應該也不希一直摻和。
轉往酒店走,鐘嶼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藍田。”
藍田被他嚇一跳,“你怎麼又來了?”
“你明天就走了,我來看看你。”
“我以為昨天你的話已經說完了。”
“說完了,但還是想見你。”
鐘嶼走近幾步,了的手,“那天你在游艇上,不讓保鏢拿槍指著我,其實你的心里不是沒有我的,對嗎?”
藍田回手,“你到底想說什麼?”
“藍田,我等你。”鐘嶼目坦的著,“你給了我四年時間,往后我的時間,都給你。”
“……”
四年時間都給了他?
藍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真是第一次聽這種不要臉的說法。
限制的人生自由,被他說得這麼清麗俗。
藍田抬起腳,狠狠踢在他的上,“誰要你的時間,我告訴你,我沒去告你,是看在你四年前從泰國救了我的命,但是四年,什麼我都還給你了,你以后來我面前晃悠!”
踢完人,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酒店。
鐘嶼著吃痛的小,還來不及追上去,就聽見了一聲嗤笑。
回過頭,他看見唐硯噙著笑,瀟灑的靠在柱子上,沖他揮了揮手,“嗨。”
鐘嶼站直了,眼神冷了下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硯朝他走了過去,“今天啊,一個小時之前,一下飛機就來酒店了。”
鐘嶼抿直了薄,“姜酒呢?”
“回家了,我來見藍田,也不適合跟過來。”
“你見藍田做什麼?”
唐硯笑了笑,抬往里走,“你猜?”
鐘嶼跟進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唐硯,別忘了你的份!”
唐硯回過頭,眼底的笑意變淡,“我什麼份?”
“你已經有了姜酒,就不要去招惹藍田!”
“……”
唐硯甩開他的手,整理了下袖子上被他抓出來的褶皺,“我發現你這個人多有點病,誰招惹藍田了?”
鐘嶼咬牙切齒,“你跟在拉斯維加斯領證的事,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說起這個,唐硯就一肚子火,“跟小春風一度的人明明是你,事被你干了,鍋是我來背的!你算什麼朋友?!”
“……”
鐘嶼臉冷,“那你呢?明知道我看上了,當年為什麼瞞著我跟領證?”
“大哥,我喝醉了,還出了車禍,不記得這些事了,懂嗎?”
唐硯最近記起來一些零碎的片段,忍不住吐槽,“稀里糊涂跟個人領證就算了,替你背鍋這麼多年,我都沒說什麼,你還抱怨起來了。”
鐘嶼緒緩和下來,但表依舊不好看,“兩個月,等藍田從江城回來,你跟去申請離婚,姜酒那邊,你自己搞定!”
說完鐘嶼轉往外走。
這下到唐硯來追他,“你去哪兒啊?我剛剛看到沈微瀾跟司寒上了車,應該是去醫院,你不去看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又死不掉,他來來回回也就這一個爛招了。”
鐘嶼滿臉的不屑,“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姜酒說你跟別人領過證不被揍吧!”
唐硯,“……”
他就是知道藍田死而復生才急著回國的。
回來自然是要解決這件棘手的事。
但是自家親親老婆的脾氣……
唐硯還沒說呢,就已經覺到骨頭疼了。
醫院。
薄司寒經過檢查被送進了病房。
他的傷沒有大礙,在酒店昏過去,只是因為止疼藥發揮藥效,所以才昏睡過去的。
像鐘嶼說的,確實死不掉。
沈微瀾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凝視著他蒼白的臉。
這樣安靜的時刻,才足夠清醒的發現,他真的清瘦憔悴了很多。
嗎?
肯定有。
又不是木頭,是有有的人,看見他不顧一切的用擋子彈,只為了一個能跟重歸于好的機會。
過后,心涌現的是綿長的痛。
那段失敗的婚姻,給了太多影。
錯誤的時間,一時的沖,造了太多太多的傷痛。
真的不想再因為錯誤的決定,失去什麼了。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對著他,就是會生出這種本能,怕被傷害。
嘆息聲輕輕回開來。
不知道在病房里坐了多久,終于還是起離開,沒有等他醒來。
薄司寒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第二天才悠悠的醒轉,醒來之后就立即把張池了進來。
張池微微頷首,“薄總,你醒了。”
“昨天……”他一開口嗓音低啞,帶著某種不確定,“沈微瀾有來醫院嗎?”
“來了,沈總送你回來的醫院,一直待到凌晨才走。”
“那……說什麼了嗎?”
張池表有點為難,“確實是代了一句話。”
薄司寒抬起眼皮,“什麼?”
張池猶豫了半天,才踟躕道,“讓我多買點豬腦給你補補。”
薄司寒,“……”
喬以笙最后悔的莫過于那天晚上一時沖動找了陸闖,從此惹上一條癲狂發瘋的狗。浪蕩子死于忠貞。向陽花死于黑夜。我死于你的聲色犬馬敲骨吸髓。-作者微博:@根號桑呀-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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