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但我沒想到司為偏偏就是那個特例，他不是沒跟家里爭取過，當我知道他因為要取消婚約，在雨天跪了一晚上的時候，我就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一個鐵錚錚的男人，膝蓋怎麼就那麼。

當時想過，難道要因為一個心里裝著別的人的男人，委屈自己嗎？

“就算這聯姻最后達了，守著一個不自己的人過余生，相看兩生厭，也著實沒意思不是嗎？”

有自己的驕傲，沒必要因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給文家丟分。

除了司家，這京城又不是沒別的人家了。

“可就在我跟家里提出要解除婚約的第二天，你媽媽有約我出去聊天，那天我才知道，原來一直都知道我是和司為有婚約的那個人……”

溫阮清著杯勺的右手猛地收了。

窗外春意盎然，正好，但心里卻一陣煩躁，“約你干什麼？”

“說不愿再這麼辛苦了，司家看不上就是看不上，不是妥協一二他們就能看得上的。”

“我當時覺得奇怪，可說在家里也是集萬千寵長大的，沒理由去司家氣。”

“最后還囑咐我以后要好好照顧司為，好好他，好好過日子。”

溫阮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司為去海城培訓的第二個星期，我回家之后越覺得奇怪，還想約，結果就收到了已經結婚的消息。”

“司為培訓結束回來了一趟，打擊過大，差點兒因違抗命令分，最后是被老爺子人綁上車的，一年多后任務結束回來，知道你媽去世的消息，更是差點兒連命都丟了。”

文婧：“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今天來，只是想跟你說當初的事你爸也被蒙在鼓里，好多事他沒辦法，不得已，該爭取的都已經爭取過了，這麼多年他過得并不好，心里也不暢快，你別太怨他。”

溫阮清輕笑，帶了些許嘲諷的意味在里面，

“他哪里過得不好？我當真沒看出來。”

在的心里，沒有人再比溫婉可憐了。

文婧沉默了會兒，抬頭時，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泛了紅，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麼多年，司為心里從未忘記你媽媽，也只你媽媽一個人，所以你不用懷疑他對你媽媽的。”

溫阮清從窗外收回視線，直視著人，

“那你呢？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在明知他心里有別的人的前提下，你還選擇和他聯姻的理由是什麼？我不理解。”

就像文婧先前說的，有自己的驕傲，不想給文家丟分。

可這前前后后的做法，著實矛盾。

“我本來死心了的，但當時老太太下了病危通知，拉著我和司為的手囑咐，司為大概也覺得那幾年虧欠老太太，所以聽了老太太的話，跟我提了結婚。”

溫阮清當真是心里恨這老太太，“所以你就答應了？”

“那時候我以為他真的放下了，想開始新的生活，我還喜歡他，所以就結婚了，但結了婚我才發現，他心里還是只有你媽媽。”

見過司為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所以不被也是很容易察覺的。

剛開始不是沒哭鬧過，但司為每次也會哄，生活里大小事也尊著。

除了不和缺乏陪伴，其他事他也都做到了的，著實讓人沒脾氣發。

“我想著，他再怎麼記掛你媽媽，人都已經不在了，再記掛又能怎麼樣，終究是跟我在一起生活，可是……”

文婧頓了下，邊扯了抹淺淺的弧度，帶著自嘲的意味，

“聽說陸很你，我想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同婚姻里沒有的那種痛苦。”

溫阮清：“所以你圖什麼，我不理解。”

“圖自己喜歡，我是個自私的人，在自己的，和自己的之間，我選自己的。”

“我只要看到他就心生歡喜，哪怕他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坐在書桌前工作，我都歡喜，所以當初知道他不是因為我才跟我結婚我也答應了，知道他心里有別人我也沒想過離婚，冷暖自知吧。”

溫阮清：“……”

真的不能理解，其實文婧在這段關系里，無辜的。

當初被悔婚的是，臨了需要找個過日子的搭子找的也是。

從頭到尾，也沒對媽媽做任何不好的事，是個可憐人。

溫阮清無法想象沒有的婚姻是多麼難捱，“你這樣的，現在腦。”

文婧輕笑，“沒想到還能被你調侃一番。”

“腦就腦吧，反正大半輩子也都過來了，我的生活又不是沒有就活不了，只是我心疼你，也心疼司為。”

溫阮清聽到這名字，臉不由得又冷了幾分。

文婧：“其實有時候會覺得，活著的人也痛苦的，司為這些年，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刑，尤其他現在知道了關于你的一切，又心疼，又懊悔，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

“阮阮，我知道過去的事不可原諒，也本就不是需要你去原諒的事，但是回顧從前，你媽媽也是真的很司為的，不然不會那麼辛苦生下你。”

“我想如果沒有所遇非人，或許有一天一定會告訴司為你的存在的，也或許，這世界上多一個人疼你，會更安心些，不是嗎？”

“我是真疼你，雖然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假，但日久見人心，你就當我們是在盡力彌補，最起碼偶爾那麼幾次，讓司為見見你，好嗎？”

“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好。”

溫阮清對于溫婉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家人和個別外人的評價，總之是個很好的人。

而眼前這個人，又何嘗不好？

即使自己沒有被好好，但還是佯裝堅強的在外面保持自己鮮亮麗的一面，仍然別無所圖的為司為著想。

這些年的心酸苦楚，哪里說得清。

的那位渣爹，當真是命好。

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一下子能上這麼兩個優秀的人。

話說回來，就從之前的往來看，司家和陸家也是往甚。

現在被這件事搞得，好像氣氛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