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麼會在國外的收藏家那兒……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邢良友，問他把這塊從我媽手里摳出來的玉佩到底賣給了誰？賣了多錢？”

“哦，差點兒忘了，他和梁珊設計害死我媽之后的第十二個年頭，公司破產跳樓自殺了，你如果非要搞清楚這玉佩什麼時候流落海外的，不妨去九泉之下問問？”

司為狠狠蹙起眉頭，“你說什麼？”

“什麼設計害死你媽？”

“不是難產死的嗎？”

溫阮清真的想笑了，可憐沒了的人遭了那麼多痛苦，結果人連知道都不知道。

當年真正的死因，溫家是瞞了，但如果司為真的想知道，以司家的能耐，想知道應當不難吧？

就算查不到，去溫家問問又何妨？

不知道，是因為本沒存那顆想知道的心。

溫阮清對上男人滿是疑問的眼神，緩緩出聲，

“他們收買醫生，謊稱我媽麻藥過敏，剖腹產，生剖的，剖完就那麼等著流干死的，如果你定義的難產是這樣，那就是難產死的吧。”

司為一個趔趄，跌坐到沙發上，一滴淚自眼眶落，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目瞪口呆地看著溫阮清。

震驚的不止司為一個，蘇念禾更是不由得抬手捂著因驚訝微張的，臉上早掛滿了淚。

溫阮清出了事的那天，陸晏辭的人就將梁珊關起來審問了。

但直到現在，到底審問出些什麼，陸晏辭閉口不談，問了好幾次，陸晏辭每次開合幾度，始終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最后一次問，陸晏辭便哽咽著央求別再問了，也別再在溫阮清面前提起刺激。

本來就了心理醫生在治療，確實不再適合反復提起，他們便沒再問。

怎麼猜測，都猜測不到人能壞到這種地步。

也是個母親，當初從懷孕到生產，陸家和蘇家上下唯恐出點事，醫療團隊忙前忙后的伺候，即便那樣，生陸煜軒的時候剖腹產麻藥過后還是疼了一下的，看著自己走樣的材也產前焦慮過。

不敢想象，溫婉到底是揣著怎樣一顆強大的心臟，撐到了生產。

又該有多麼的痛苦和絕，在手臺上等死……

司為如鷹的眸子里，震驚、心疼、悔恨……繁復織。

但溫阮清覺得，即使他現在再如何難過，都不及溫婉當時的痛苦一分，再度啟，

“我解答了你的疑，你不妨也來解答一下我的。”

“拜你所賜，一個人懷著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能讓傷心到瞞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在那麼短的時間著急給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父親，以至于嫁了那樣的垃圾。”

“你來告訴我一下，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以至于讓生活的那麼艱難也要執意留在京城？”

司為緩了好幾口氣，才閉眼緩緩道，“我不知道懷了我的孩子……我以為你是……”

“以為我是邢良友的種嗎？”

溫阮清笑了，笑得滿臉都是淚，

“我有那麼一瞬間倒真希我是邢良友的種，至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我和我媽比以前更可憐了那麼幾分。”

親生父親活的好好的，權錢不缺，夫妻恩，兒子出息，生活多麼的恣意。

“阮阮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我怎麼冷靜？！”

“你知道我媽懷孕期間過的那是什麼日子嗎？你又知道我直到十二歲過的是什麼日子嗎？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人，風頭正盛，好不威嚴，卻說是我的父親？”

“我媽真是夠幸運，遇見你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也一樣幸運，上你這麼個親生父親。”

“你縱使有千般萬般的理由，說出來又能怎樣？能彌補我媽當年經歷的生剖之痛嗎？！”

陸晏辭怎麼都捂不熱掌心里那只冰冷的小手，因為溫阮清緒激，手不自覺的開始發僵，看著這副滿是刺的模樣，他何嘗不心疼？

也正是猜到會這樣，才著這件事。

想將攬進自己懷里，卻被躲開，“我沒事，我只想聽一個解釋。”

溫阮清從頭至尾，視線一直盯著司為，“你不是要說嗎？說啊。”

司為嚨吞咽幾度，才緩緩開口……

“當年……或許是有誤會，是你媽媽跟我提的分手，只字未提懷孕的事，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為什麼提分手？”

“我有帶回家見家里的長輩，當時……家里有給我安排相親，不同意，我母親對的態度可能不太好，提了些不能同意的要求，所以……”

“所以……”

話音未落，便被溫阮清打斷，

“所以提分手，你就同意了，毫沒有想過該怎麼解決是嗎？”

如今回想起，司為自己都難以啟齒，

“當時我正好要出任務，迫在眉睫，我跟說等我任務結束回來就帶去領證的，可我沒想到那次任務那麼久，等我回來，已經結婚了，還告訴我自己和邢良友有了孩子……”

溫阮清聽得氣上心頭：“所以你就將一個人留在京城，自己一走了之？”

“你們的本就不被家里人祝福，你怎麼帶領證？”

“沒解決的事等你出任務回來就迎刃而解了嗎？就能得到你家人的認可了嗎？”

司為也自知自己當初做的太過不妥當，

“我只是想給大家一點時間，當時的任務真的很急，我沒有解決那個問題的時間，只是想等著任務結束回來再解決……”

“我這麼說不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工作使然，穿上這軍裝，多的是不由己的時候，我……”

溫阮清氣得腦袋都發暈，厲幾分，

“你是跟我媽在一起那一天才知道自己不由己的嗎？”

“家里既然都安排了聯姻還為什麼要去招惹我媽？”

“招惹了為什麼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