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回來已經兩日了，陳還住在長歡殿。

    隻是為了他的伺候，像過去說好的那樣在他邊贖罪。

    小月雖然還伺候著，但這一次知道是認真的了。

    他不許別人喚公主，也被奪去了平日裏常穿的，換上了婢的裳。

    由著高恭德在七日教會殿裏的規矩。

    從公主到說不定是娘娘，再到下人，高恭德沒反應過來，但瞧著各位都很平靜，他也隻好明裏暗裏的多幫點忙。

    都是貴人，都得罪不起。

    “公........千萬當心，燙水可不能馬虎。”

    陳應了聲，現在已經很練了，不會在倒水的時候倒的四都是。

    “不公平！宴哥哥說好的，你老是騙人，之前就說好會娶雅雅的。當了皇帝就可以說話不算數了嗎！”

    完和雅氣呼呼的著腰，“我都跟宴哥哥提了多次了，一個孩子容易嗎！”

    永明宮這幾日一直這般吵鬧，陳都習慣了。

    完兄妹早上眼一睜就過來，加上何舒明和自己，一共四個人，吵得很多時候是祁宴拍了桌子才罷休。

    “你不是去請那個什麽皇後娘娘了嗎，怎麽還不來，我倒是看看哪個狐貍了宴哥哥的心！”

    何舒明無奈的十五帶人進來，陛下都隨著去了，他還能說什麽。

    王伊然緩緩走進的時候，差一點沒嚇到閉氣。

    細數著這幾人的臉，慌的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行禮。

    “你就是皇後娘娘？”

    完和雅著腰，繞著眼前人走了一圈。

    不好看，這小肩薄這樣，沒有屁沒有的，哪個像個人，說句話都抖，沒意思。

    “臣妾沒有那個意思，陛下！臣妾不敢，全憑您做主。”

    祁宴一手撐頭，看著下麵的鬧劇，餘瞥到右側安靜站立的人。

    灰的裳穿在上也不顯得敗氣，素淨的長發上什麽也沒帶，簡單的僅僅用簪子盤起來而已。

    安靜接回來的態度倒在他的意料之外，還以為會鬧個不停。

    “我不管，宴哥哥，我要做皇後嘛！我就要做皇後，皇後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宴哥哥不是說好娶我的嘛！”

    祁宴重新看下去，無奈的擰了擰眉心。

    於雅雅，他是心有愧疚的。

    不論是小時候還是滅族之後，一直為他忙前忙後，隻能書信相傳的時候，也毫不猶豫的站在早該死的自己邊。

    這些年耽擱了良久。

    “朕已經應下了，那你說怎麽辦？”

    “那我就和公平競爭！”

    完和雅說著，一把出食指畫了一個大圈後指向王伊然。

    揮舞手臂，大有直接打的架勢，王伊然嚇的一，下意識向唯一悉的人跑過去。

    “姐姐！”

    躲在後，手死死的拽住的袖。

    一下子被推正中央的陳吞咽了下，眨著大眼睛對上那指到鼻尖的手指。

    坐在一邊完和於噗一下笑出來，拍了下完和雅的肩膀，示意別嚇人。

    “你們中原的子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你應該比好點吧，陳！”

    陳搖頭，現在是一點麻煩都不想惹，著嗓子回答，“沒有沒有，公主，我也怕。”

    這回換做何舒明憋不住了。

    笑聲此起彼伏，祁宴點了下桌子，“夠了，你可以隨意選天下的男子，朕為你指婚。”

    “不要！今日，我們三個必須決出一位皇後。”

    兩人變三人，陳無語至極，看來這位和雅公主和陛下關係是真的很親近，這樣了陛下也沒有生氣。

    想著陳對上了何舒明求救的眼神，好似看懂了。

    王伊然是王家人，剛有驚無險過完春祭，就把人拋棄了，說出去不好聽，也不好代。

    完和雅這又很難得罪，陳趕避開，就當看不見。

    手指點了點王伊然的手，小聲問，“要不你.........讓個位置？”

    “那我回去會被父親打死的姐姐，求姐姐救救我吧。”

    王伊然抓住救星似的，眼眸亮晶晶的盯著，陳又心了，為難的安了兩句。

    “喂，你會什麽？我們比試比試。箭，騎馬，投壺，本公主都很在行。要實在不行也可以比字畫，我不會琴，你會嗎？”

    怎麽說呢，也就一項不沾吧。

    看著完和雅一副等待回話的樣子。陳還是唔了聲，認真的想了想，“打水飄........”

    發出不隻一人的笑聲，染紅了陳的臉蛋。

    確實隻於這麽一個，小時候玩的太多了。

    祁宴呼吸了下手，開始數自己會什麽。十一年啊，就教了個這個，莫名的覺丟人了。

    “嗯........這個本公主確實不會。公平起見，我挑一個你挑一個。我挑箭，你呢？”

    “不是等等，我為什麽要選啊？”

    陳突然反應過來了，差一點給繞進去了，莫名其妙擱這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是你會什麽吧？”

    轉問王伊然，王伊然支支吾吾剛準備說一個。

    完和雅不高興了，“你們一打二，不公平！”

    “什麽一打二，你們是一打一呀！你連這點都算不過來！”

    “你，你你說誰腦子笨呢，我看你腦子最笨！什麽都不會！”

    “你管我會不會呢，你想當皇後，我又不想當皇後，學那麽多幹嘛。”

    砰一聲，兩人安靜的閉了。陳慫了的垂下腦袋，完和雅在男人冷戾的眼神下也放棄吵架。

    另外兩人憋住笑，默契的轉過不停抖。

    兩隻短脖子鬥，咬了半天一。

    “我不管，宴哥哥必須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比賽，要是雅雅輸了就自願放棄，反正要公平的比！”

    讓輸是最好的辦法，何舒明認真又拜托的看向陳。

    陳拉了把王伊然，走到後麵去了。

    突然被推出來，王伊然害怕的撇，又拉著陳的手躲到後。

    兩人一來一回都快走到門邊了，完和於都快笑歪了，何舒明也憋的肚子痛。

    “然然！”

    “姐姐。”

    一人埋怨，一人哭哭啼啼，兩人都委屈到不行。

    “姐姐，我從小弱多病你知道的，我連弓都拉不開的，我輸定了。”

    “那你別當皇後了行嗎？”

    “不行，會被父親打死。”

    王伊然哇哇大哭，陳也要哭了，何其無辜啊。

    “我選！我選廚藝，行嘛？”

    終於憋出了一個，完和雅抱著手臂，上下斜視了眼陳，“你會？”

    那十指，瞧了眼，細的像草原上剛長出來的尖芽，一看就不可能會。

    陳搖頭，聳了聳肩膀鼓。反正什麽都不會，幹脆選一個稍微不需要武的。

    “行，一言為定，什麽時候比？”

    “兩三個月後吧。”

    “什麽？！”

    “我學不要時間啊，弓我都沒過！”

    “那你問問宴哥哥，能等這麽久嗎？你就不能學快點。”

    又是砰一聲，兩人齊齊閉。

    祁宴煩到想給們兩一人一把刀，出去互相捅死。

    “即日起一個半月，全滾出去。”

    五聲不同聲音的是，五個腳步聲從門口消失，耳邊終於清淨了。

    祁宴垂頭又抬眼，看著有人垂頭喪氣的從窗邊走過，撅起的能掛滿油壺。

    *

    出去了的陳，煩惱的唉聲歎氣，一看著何舒明那張和善的臉就來氣。

    “陳將軍有什麽好笑的，搞得好像你不需要教我一樣！”

    被安排了，何舒明還是笑著答應了。能將這種小事變玩鬧，總好過真的在和親公主和朝廷重臣的兒中選擇一位。

    “我可以教公主啊。”

    陳無力管過來的人，揮揮手轉，“我同王子說了很多遍了，不要再我公主了，何將軍會教我的，不必麻煩您。”

    “等什麽時候公主不再我王子了，我自然不會你公主了。”

    這幾日他一直在眼前晃，自來的樣子看的陳很無奈。

    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他卻問自己為什麽不可以把他當何舒明一樣對待。

    雖然他冰藍的眼眸多深邃，人長得也好看，但陳是真的很想安分守己，什麽事什麽人都不想搭上。

    “我的箭遠在舒明之上，我教你你還有贏雅雅的機會。”

    兩人並肩行走，又錯開小半個肩位，並未在逾越禮數。

    完和於微笑的看著側人，很明顯覺到厭煩。

    但他還喜歡，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公主。

    除去那日驚鴻一瞥，他才發現小公主會哭會笑，還會鼓撒，簡直是最有趣的玩。

    快到長歡殿了，陳加快腳步，消失在猛的關上的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