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大棚裡，李子安將合金工箱放在了工作臺上，然後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隻合金罐子。

董曦湊了過來。

李子安又從襯口袋裡掏出了那截從黃波手上切下來的小指頭，隨後他又拿起小刀，開始剔除小指上的。

這事惡心，可他還是得做。

董曦好奇地道：“你在幹什麼？”

李子安說道：“這手指上的是黃波的，這指骨卻是那骸骨的。”

“你的意思是，這小指頭上的是黃波的，指頭裡面的骨頭卻是當年黃波盜走的那骸骨的？”

李子安說道：“就是這個意思，之前在神廟之中你也看見了，黃波已經被你了頭，他死定了吧，但就是這樣一個被打了腦袋的人，他突然踹了你一腳，還爬起來跑了，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董曦搖了一下頭，這事都給留下心理影了，現在想起來也是心有余悸。

“我相信黃波已經死了，可是那骸骨卻還活著，黃波死後，它控制了黃波的。如果那骸骨是有某種病毒生構的，我現在懷疑那種病毒生也擁有智慧。”李子安給出了他的結論。

董曦想了一下才說道：“如果被你說中了，那就意味著那種神的病毒生很危險，對不對？”

李子安說道：“對於個來說，那種病毒生的確很危險，可我沒有發現它有傳染，所以我認為它的危險遠不如SA01病毒，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它會威脅公共安全。”

董曦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做實驗吧，看看結果我們再討論。”

李子安用小刀將斷指上的剔除乾淨，將合金罐子打開，把指骨放在了蓋子裡，然後往蓋子裡倒爐。

剛才在帳篷裡，他往爐裡加了幾滴墨水，原本鮮紅的鮮被染了黑紅，看上去並不像是。

爐將蓋子裡的指骨淹沒了一半。

白森森的指骨，黑紅的爐，兩者混在一起構了一個詭異的畫面。

不過，並沒有什麼反應。

李子安心裡有些納悶：“不可能沒反應啊，難道是我判斷錯誤？”

如果這是他判斷錯誤，那麼黃波的突然詐，踹了董曦一腳還跑了，這事又怎麼解釋？

“我看你配藥神神的樣子，怎麼會沒用？”董曦說。

李子安看了董曦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董曦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頰又微微紅了一下：“我……其實什麼都沒有看見。”

李子安覺他真的比竇娥還冤，明明被看了，可人家還不承認。

“你不是說你的實驗能證明你說的觀點嗎？”董曦轉移了話題。

李子安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是往爐裡面加了墨水的原因，可這事就不好說了。

卻就在李子安準備找個什麼借口把東董曦支出去，然後他直接用純淨的爐在試一下的時候，合金罐子的蓋子裡，那一小節指骨突然了起來。

李子安和董曦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了那節指骨上。

那節指骨就像是放在了振篩上，得得的抖個不停，蓋子裡面的混了墨水的爐也被它帶，泛起了層層漣漪。隨著它的抖，一粒粒白的末從指骨上掉落下去，沉爐上。

這就是實錘了。

構骸骨的真的是一種病毒生。

它們是一個個微小的個，它們侵人，寄居在人的骨頭上，控制人的神經甚至思維。即便是宿主死了，只要它們不死，它們就可以通過某種人類科學無法解釋的能力，將宿主復活，或者乾脆換一個宿主。

爐是這種病毒生的天敵，遇上就死。

現在，掉下去的末就是這種病毒生的。

指骨快速小，爐中的白末越來越多。

董曦容地道：“大師，你說的沒錯，這指骨真的是什麼病毒生構的，你的藥殺死了它們，你配的藥是毒藥嗎？”

“可以這麼理解。”李子安說。

董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樣敷衍的解釋顯然不能讓滿意。

“藥。”李子安又補了一句。

“你就不能詳細說說嗎？”

李子安說道：“方士的東西解釋不了，要是能解釋的話，我早就跟你說了。”

董曦心裡很鬱悶，卻也拿李子安沒辦法。當初，在五十米外嘀嘀咕咕，李子安點香就能知道說了什麼，這個又怎麼解釋？遠的不說，就之前在神廟裡發生的事，他中了三槍，自己就把彈頭從裡面出來了，這個又怎麼解釋？

就這幾句話的時間，蓋子裡面的指骨已經分解完了，蓋子之中也多了一小堆白的末。

李子安用小刀的刀背敲擊蓋子，蓋子裡面的白末再次了起來，隨後一粒粒聚集起來，變了一顆鴿卵大小的小球。

李子安手將白的小球拿了起來，手沉甸甸的，遠比同等積的骨頭要重得多。

董曦手來拿：“給我看看。”

李子安說道：“這種白的末有毒，你要看的話就先戴上的膠手套。”

他把骨球放在了工作臺上，然後把戴在手上的膠手套了下來，遞給了董曦。他在手指上劃開的口子已經愈合了，只剩下了一點淺淺的紅痕，本就看不出來那是一條傷口。

董曦剛把膠手套戴上，骨球就散開了。

李子安又拿小刀在工作臺上敲了敲，白的末又聚集了起來，變了一顆小球。

董曦拿著骨球看了看，沒瞧出什麼名堂，又拿起工作臺上的一隻放大鏡湊到燈下去看。

李子安也想看看被放大的骨球，他也湊到了董曦的邊，仰著頭去看舉在燈下的骨球。

那骨球是一粒粒骨粘在一起構的，理應該有隙，可在放大鏡下卻看不見一隙。它細膩，就像是一顆真的煮了的鴿子蛋。

不過，沒有持續到一分鍾時間，骨球的結構就不穩定了，的表面上出現了麻麻數不清的裂痕。

“它要裂了。”李子安說。

他的呼吸噴到了董曦的脖頸上，和的覺瞬間蔓延開去，董曦慌忙躲開了一點，還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

把骨球放在了工作臺上，骨球就散了。

李子安看著一堆白的骨，陷了沉思之中。

這玩意究竟是靠什麼撐著，埋在沙子裡幾千年都不死？

而且，即便是化灰了，敲幾下還能凝聚在一起。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董曦看的卻是李子安，看的是他系在腰間的外套，他倒是很聰明，將外套反系在了腰間，擋住了他的浮萍。

可是，他忘記了他的外套被子彈打了很多個破，他系在腰間的等於是一條網眼超短。

董曦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臉頰上悄然浮現出了一抹紅暈。

有些東西只要看一眼，就有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這時李子安結束了他的思考，歎了一口氣：“剛才我應該留下一節指骨，那就等於是有一個活著的標本，可以進行一些別的研究。”

“那你為什麼沒留下？”

李子安說道：“我心裡想著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沒想到這一層，現在才想到。”

“那個黃波會復活嗎？”董曦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黃波奔跑的樣子，和腦漿灑了一地，可他卻跑得比馬還快。

李子安想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如果這種病毒生能修複他的的話，或許會活過來，但他的腦子壞了，就算活過來，估計也不是原來那個黃波了吧。還有一種可能，這種生病毒會重新找一個宿主。”

“你的意思是說，下一次他再回來的時候，可能是任何人的樣子？”

“嗯，有這種可能。”

“那他有沒有可能變你的樣子？”董曦很擔心這一點。

李子安笑了：“我百毒不侵，我能殺死這種病毒生，它們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來找我。另外，它們不會變任何人，是侵人的，控制宿主。倒是你要小心一點，萬一它們回來找你，從你的鼻孔裡鑽進你的，你就不是你了。”

董曦瞪著李子安，又想請他看的手槍了。

李子安見好就收：“今天的實驗就到這裡吧，我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神廟回收我的暗。”

“你有帶換穿的服嗎？”董曦問。

“隻多帶了一套。”

“待會兒我給拿一套作訓服過來。”董曦說。

李子安報以微笑：“謝謝。”

董曦的視線微微呆了一下。

帥安的微笑有糖，會讓人忍不住想去啃一口。

其實也能理解某些人想李子安的原因及，這貨帥得一騎絕塵，活一匹絕世名駒，赤兔的盧那種級別的，誰不想爬上去騎一下，驗一把飆車的覺？

那些骨被董曦收了起來，李子安隻拿走了他的東西，這骨他也有，再拿也沒用。

回到帳篷裡，李子安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滿是黃波的腦袋被打的畫面。他又爬了起來，研究那把鑰匙。

然而，還是沒什麼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