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桌子的菜肴幾乎是同時上桌的。

    角落位置。

    張海一邊歎這家意大利菜餐廳的擺盤致，一邊目灼灼的看著靠窗位置“相親”的兩人。

    眼中閃爍著八卦的火焰。

    祁征麵無表的看著桌對麵的蘇韻，目鋒利如刀，卻又一言不發。

    蘇韻見菜肴上桌，埋著頭認真的飯，一時間有些不敢去應對祁征投來的目。

    “你們說老秦這次相親能功嗎？”

    張海主挑起了話題。

    蘇韻則是小聲的詢問道：“上次醫護、消防聯誼的時候，你們不是說秦指導已婚，孩子都三歲了嗎？”

    話音落下。

    祁征依舊保持著沉默。

    張海看了一眼自家隊長，表有些尷尬的解釋道：“當時就是開個玩笑，老秦其實一直都是單。”

    蘇韻：“……”

    張海：“壞了，上次的聯誼會楊醫生也參加了吧，那知道老秦的真實況嗎？”

    蘇韻：“應該不知道，我當時隻是把你們的話轉述給了。”

    餐桌上陷了沉默。

    張海看了一眼正在相親的秦毅，發現秦毅的目也正朝自己這邊來，眼中著一不易察覺的殺意。

    完了。

    張海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側的祁征問道：“隊長，萬一回頭老秦問起來怎麽辦？”

    祁征語氣不鹹不淡：“你造謠，關我什麽事？”

    張海大驚：“當初不是你……”

    不等張海說完。

    祁征默默的拿出了這頓飯的賬單，推到了張海的麵前，明明一句話沒說卻又仿佛什麽都說了。

    張海看了一眼賬單上的數字，咽了咽口水：“好吧，是我造的謠。”

    果然。

    這世界上沒有一頓飯是白吃的。

    蘇韻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想起了自己在同事麵前也造謠說“祁征已婚，孩子都三歲”的事，一時間越發的心虛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桌上的菜肴也慢慢見底了。

    這家意大利餐廳的菜肴主打的是食材昂貴和擺盤，實際的分量其實並不多，適合拍照打卡，不適合填飽肚子。

    祁征看了一眼靠窗位置相親的兩人，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張海，開口提醒道：“老秦快相親結束了。”

    “啊？”

    張海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明白隊長說這話的意思。

    祁征語氣平靜的繼續補充道：“你現在跑還來得及，我可以在這裏幫你攔他一會兒。”

    張海心中咯噔一下，果斷選擇了起離開：“那我先走了，蘇醫生再見哈。”

    “嗯，再見。”

    蘇韻應了一聲，看了張海離開了餐廳。

    餐桌上隻剩下自己和祁征兩人。

    原本被張海活躍起來的用餐氛圍，一瞬間就冷了下去，四目相對，仿佛隻剩下兩個字——尷尬。

    祁征看了一眼有些空的餐盤，語氣平靜道：“這家店分量不多，不夠吃的話，可以再點一些。”

    “不用不用，不太習慣意大利菜的口味。”

    “嗯。”

    祁征嗯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什麽。

    正此時。

    秦毅和楊儷已經結束了用餐，兩人看起來相談甚歡，正並肩一同朝著角落位置的餐桌走來。

    秦毅：“蘇醫生。”

    楊儷：“祁隊長。”

    兩人各自看向對方的陪同人員打了個招呼。

    祁征表平靜的頷首，毫沒有半點造謠過對方的心虛。

    蘇韻的臉皮則是薄了許多，看向楊儷投來的目，臉上寫滿了心虛和愧疚。

    “張海那小子呢？”

    秦毅看了一眼周圍。

    祁征則是語氣平靜的開口道：“他自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怕你揍他，已經先一步回去了。”

    果然是這小子。

    秦毅暗自磨了磨牙，臉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這話說的，咱們消防中隊都是一家人，我怎麽可能揍他呢，是吧。”

    祁征：“你倆後續還有安排嗎？”

    秦毅：“最近好像新上映了一部電影，我準備和楊醫生過去看看，你們要一起嗎？”

    祁征：“不了，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秦毅：“行。”

    秦毅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帶著楊儷一同離開了餐廳。

    見狀。

    蘇韻也跟著起，抿了抿道：“那沒什麽事的話……我也先回家了。”

    祁征微微點頭，一同起。

    深冬的南方小城，夜晚的風格外的冷。

    蘇韻剛剛走出餐廳大門，迎麵便覺到了一陣骨的嚴寒，棕風並不算厚，在寒風中更是毫無寒效果。

    蘇韻站在門口，的裹著風。

    整個人被凍得瑟瑟發抖。

    “上車。”

    祁征結完賬從蘇韻後走過，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蘇韻看著店門口那輛黑路虎，剛剛邁出一步，接著又停了下來，一時間陷了糾結。

    不知道自己現在和祁征算是什麽關係？

    餘未了的前任？

    又或者是關係還行的普通朋友？

    ……

    路虎的車燈亮起。

    祁征發現蘇韻沒有跟上來，又重新下車走了過來：“有東西落下了？”

    “沒。”

    蘇韻微微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要不你先開車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祁征看了裹著風瑟瑟發抖的蘇韻，又瞥了一眼對方腳下踩著的8cm高跟鞋：“你確定？”

    “我……”

    “上次的傘也在車上，我順路給你送回去。”

    “哦哦。”

    蘇韻應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祁征後。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穿過這麽高的高跟鞋了，來的路上都是楊儷扶著自己，真讓一個人走回去著實有些困難。

    上車。

    車裏已經提前開好了暖氣。

    蘇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陣陣暖風吹在上，仿佛一瞬間就將周的寒冷驅散開來。

    暖風習習。

    蘇韻長呼了一口氣，驅散寒冷後，立刻就到腳後跟傳來的一陣疼意。

    已經劃破。

    腳後跟的位置被高跟鞋破了一小塊的皮，鮮滲出，看起來頗有幾分瘮人。

    這就是高跟鞋的代價。

    祁征看了一眼蘇韻有些生疼的表和不太安分的雙腳，聲音平靜的開口道：“高跟鞋磨腳的話就了，車上有薄荷香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