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延的保鏢們其實也都還在這家醫院，但那些保鏢都是他才雇的，拿多錢辦多事，何況外麵那麽冷，傅承延上去以後，那些保鏢就在停車場的車裏玩手機躲懶。

    這樣才給了蕭世傾換車跟過來的機會。

    因那些保鏢們沒發現，等傅承延的車駛出醫院匯主幹道後，蕭世傾所在的奔馳車就在旁邊的車道。

    甚至蕭世傾還開了半截車窗，手有一半在車窗外著，指尖夾著煙。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他這樣做，就像一輛普通的，與傅承延的車在同行的車，比起在後麵跟蹤，這樣反而更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蕭世傾一直跟著傅承延到了賀彤所住的地方，把賀彤放下。

    然後他又繼續跟著，直到傅承延帶著薑嫵，重新回到他們過去所住的高檔小區。

    傅承延的車開進了小區大門，奔馳車在小區對麵的路燈下停靠，蕭世傾從這裏下來，抬頭看著最頂層黑暗的那一層。

    這個圈層裏，很多人都知道傅承延在外的住所是這裏。

    他二十二歲買下的這房子，如今已經六年了。

    十來分鍾後。

    整一層都亮了，明亮冷白的過那一整麵的落地窗朝黑暗四散。

    蕭世傾從上的大口袋裏出了一隻很小的單筒遠鏡。

    他放在眼前往上看。

    見薑嫵從窗前路過，傅承延彎在一張圓桌上拿起一隻遙控，然後灰金的窗簾拉了起來。

    蕭世傾的結滾了滾，把遠鏡收回口袋，又著那拉上窗簾的大平層窗戶看了許久，兜裏的手機又傳來了震。

    拿出來一看，是顧景曄的電話。

    而再看左上角顯示的時間，都晚上十點了。

    接起來。

    顧景曄說，“世傾，糯寶發燒了，你回來看看孩子。”

    孩子發燒，讓蕭世傾驟然鎖起眉頭，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了手機。

    但沉默良久，他說，“不去。”

    顧景曄：“你不要勉強，我知道你肯定要擔心。”

    “我沒有勉強，現在心，以後還會心，不去就是不去。”

    說完，蕭世傾掛斷電話上了車。

    他又把自己通訊錄上存的那些號瀏覽了一遍，隨便撥出去了一個。

    對麵很快接起，熱鬧的聲音便傳了出來：“蕭總，最近您都擱哪兒呢，好幾天沒見到了！”

    蕭世傾：“在哪兒。”

    “酒吧喝酒，給你位置？”

    “嗯。”

    當他的車開走沒幾分鍾以後。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是之前的那個男乞丐。

    隻是他現在完全變了模樣。

    淩的長發變了利落又蓬鬆的短發，那張之前滿是汙垢的臉也變得白淨，甚至那五極為秀，若不是他的眉峰、結有明顯的男特征，不然和大人兒站在一起，也難以分辨。

    上也換上了一黑的寒衝鋒。

    若不是走姿實在是獨特，隻會讓人覺得，他和乞丐，完全是兩個人。

    而他後，還跟著個男人。

    那男人也穿著一和他同款的衝鋒，留著很幹的短寸，上還有一明顯的正氣。

    他因部不便，現在走路很慢，另一位說，“裴弋，雖然張昱山出了事，可是你姑姑是無辜的，這些年因為你的事兒，神了很大的刺激，你現在回去，正好能安到。”

    他說，聲音淡淡的，也微低：“我這樣怎麽回去，讓照顧我？”

    “可是你不回去你去哪兒，你是失去了薑，可你還有家人。”

    下午。

    他在墓園等到派出所的民警被帶走以後，警方馬上就發現了他的份，隨後通知了最初負責他案件的警察。

    如今邊的這位，就是當年主要負責追捕他的警察，沈淵。

    甚至，在裴弋還沒犯錯之前，他們還是朋友。

    沈淵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裴弋當初傷害傅承延的原因。

    頓了頓，沈淵的目落在了他的上，“那就先去醫院……”

    “好不了。”裴弋打斷。

    這時他也走到了之前蕭世傾待過的地方。

    他停下來，抬頭，看著傅承延的家。

    沈淵又說，“當年你故意傷害傅承延，已經付出了代價，後來和張昱山同流合汙把你送去邊境的人也得到了他們應有的結果，你現在自由了，你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可如果還因為過去的恩怨，去找傅承延的麻煩，我還得抓你！”

    裴弋無視了這句話，他輕聲問，“世界上會有那樣的人麽，眼睛像，材也有點像，聲音也像。”

    沈淵不帶含糊地說，“很多，你都不知道我遇到多，拿著別人份證來冒充的。這世上人口幾十億，別說眼睛像材像，就是長得像聲音一樣的，都能找出很多。”

    裴弋那雙很型的桃花眸子瞇了起來，“嗯……”

    沈淵從兜裏出了煙，出兩放在自己邊，他一起點上，然後給了裴弋一。

    裴弋接過來沒，他看著煙頭不斷冒出的青霧，不知在想什麽。

    沈淵吸了口煙，“你難道遇到了什麽人，和薑很像？”

    “嗯。”裴弋應過，這才把煙往邊送去。

    吸過一口，他又說，“國的煙真好，傅承延……也是真難殺。”

    沈淵很無奈，“他和你不一樣，他從小就是我們父母眼裏的好孩子，他的錯很難抓，就是你抓了他的錯，他也會想辦法抓你的錯。”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薑自殺的機，可是沒有任何蛛馬跡指向傅承延，甚至後來還傳出什麽薑嫵的母親，是薑母親所殺的傳言，薑是薑嫵所害……”

    “薑嫵現在在很多人眼裏就是個蛇蠍毒，如果沒有傅承延，或許也遇害了。”

    這些話讓裴弋怔了一怔，“小狐貍出事後，沒有人來找過？”

    “沒有。一直跟著傅承延。”

    裴弋又拖著不便的那條走到一旁的石凳前，手隨便掃了掃上麵的積雪坐了下來，目落在地麵上，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

    接著他低聲呢喃：“怎麽可能沒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