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片爛泥地。
即使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爛泥地也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腐臭味兒。
老媽以前揍我,並不是因為我貪玩,是責怪我不注意安全,爛泥地裏的一些爛泥,天長日久就變了可以吞人的爛泥沼,一旦陷下去,就爬不起來了。
聽我媽說,好些年前,在讀小學的時候,們班上有一對上小學的兄弟倆,就是因為跑到這片爛泥地裏抓黃鱔,結果弟弟陷了爛泥沼,哥哥跑去救,手去拉,自己也陷了進去,最後兩兄弟都被爛泥沼給吞了。
後來這兩兄弟的母親不了打擊,當場就瘋了,經常在爛泥地附近周,聲聲如泣的呼喚的兩個兒子。
我跟著老爸來到爛泥地外麵,就看見前麵圍著十多個工人,在那裏指指點點。
我和老爸走過去,工人們讓開一條道,麵前的地上鋪著一張草席,草席上放著一黑咕隆咚的。
那長時間埋在泥地下麵,渾上下都被厚厚的淤泥包裹著,看不清楚樣子,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一個姓趙的工頭走過來,跟老爸說:“我已經跟以前合作社的人詢問過,合作社在這裏的時候,並沒有人死在這裏,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一座無主之墳而已,看看怎麽理吧!”
頓了一下,趙工頭又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我們做工地的時候,經常都會挖到這種無主之墳,通常來說,裏麵的我們拖出來燒掉也就完事了!”
老爸回頭看著我,我點點頭說:“燒掉吧!不過……為了尊重死者,我們還是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
我去鎮上買了些香蠟紙錢回來,在前麵點上兩支白蠟燭,燒了些紙錢,又讓老爸給上了一炷香。
趙工頭在邊上看著,也不知道是譏笑還是真的誇讚:“令公子還真是個講究人!”
我沒有搭理他,他就是一俗人,哪裏懂得這其中的門門道道。
拜祭完這死以後,老爸安排工人們找來一些木材,就地把這死給燒了。
但是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表麵包裹著厚厚的泥漿,反正那怎麽燒都燒不爛,除了燒得更黑一點,好像也沒什麽變化,麵上的泥漿都被烤幹了,不知誰說了一句,說這越看越像烤紅薯。
每當秋冬時候,學校門口就會有賣烤紅薯的小攤販,一個廢棄的油桶,裏麵燒著木炭,把紅薯放在裏麵慢慢烘烤,烤出來的紅薯又香又甜,表皮都是脆的,小孩大人都喜歡吃。
頭兩天放學的時候,我還給李茜買了個烤紅薯,紅心的,很甜,香味濃鬱。
結果一聽到這句話,死像個烤紅薯,我瞬間就對烤紅薯失去了興趣,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得那玩意兒。
燒了半天,還沒燒壞,老爸就讓工人們把那死拖到遠,重新給埋了。
完事以後,我又抓起一把紙錢,往空中一拋,風一吹,那些紙錢漫天飛舞。
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我和老爸回到家裏,剛吃完晚飯沒一會兒,老爸就接到工地上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工地。
老媽有些張地問:“怎麽?工地上又出事了嗎?”
老爸說:“嗨,哪有那麽多晦氣事呀!趙工頭讓我過去喝酒呢,說他們在爛泥地裏麵抓了不黃鱔,那些黃鱔個頂個的,他們摘了些萵筍和青瓜,在工地上燒黃鱔!”
老爸說著,披上大出了門。
老媽在後麵罵道:“呸,爛酒鬼!”
我笑了笑,老爸是生意人,有些酒局應酬很正常的,那個趙工頭是老爸請來幫我們修養場的,跟老爸私不錯,人家喝酒把老爸過去也是正常,這說明有點好東西,人家還是惦記著老爸的。
那片爛泥地拋開泥沼毒蚊這些不說,其實還算是一塊藏寶地,裏麵有蛇,有青蛙,有黃鱔,野味多多。
修建養場要打地基,工人們翻地的時候,就把爛泥地給翻了起來,泥地裏的那些黃鱔自然無可遁。
我把作業寫完,洗了個澡,便爬到床上研究道門籍。
最近我對道門籍了迷,越是研究越覺得博大深,之前我還有些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掌握了一些皮。
但是經過“宅墳”這件事以後,我才知道,自己還是個剛剛門的小學徒,更別談什麽皮了。
所以回來以後,我痛下決心,收起驕傲自滿,繼續投到研究之中。
最近我在研習一個中級法,名一指雷。
其實我對這個法之所以有著濃厚興趣,是因為這個法太酷了,僅用一手指,就能催響雷,能開碑,能碎石,練到至高境界,甚至可引天雷,轟滅一切鬼魅妖邪。
中級法肯定要比低級法難很多,我沉浸在其中,不知不覺就研習到半夜。
我了個懶腰,正準備睡覺,老媽忽然來敲我的臥室房門,讓我到院子門口去拖一下老爸,說老爸喝醉了,一個人扛不。
我皺了皺眉頭,這老爸還高興的啊,放飛自我,晚上出去喝酒,喝到半夜才回來,而且還喝醉了。
我披上外爬起來,和老媽一起來到院子門口。
老爸癱坐在門口,滿臉通紅,呼哧呼哧噴著酒氣。
老媽責罵道:“酒量不好就喝點,你看你醉什麽樣子!”
老爸打著酒嗝說:“誰說我醉了,我又沒醉!”
老媽皺起眉頭:“你沒醉你幹嘛坐在地上?”
老爸咧,嘿嘿笑道:“我熱得很,坐在地上涼快!”
老媽還想說什麽,我製止道:“算了,跟喝醉酒的人說不清楚,外麵涼,喝了酒不能吹風,還是先把他弄進去再說吧!”
我和老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爸弄回床上躺下。
也幸好我強力壯,要不然還真的扛不,喝醉酒的人跟死人差不多,沉得很。
老媽端來一盆熱水,給老爸臉。
老爸醉眼惺忪,躺在床上還不安分,雙手不停地比劃著:“我跟你們說,今晚的黃鱔,特別大,有這麽大,這麽長,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大的黃鱔!你們肯定以為大黃鱔的質很老是不是?錯啦錯啦,又又鮮,這是我吃過最味的黃鱔,可惜啦,你們沒有口福……”
無崖子環顧四周,確定閑雜人等都走開之後,才湊到我面前,一臉嚴肅的問:“你身上的詛咒是誰下的?怎麼這麼厲害?”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老頭剛才是故意裝傻,支走那些在這裡看熱鬧的工作人員。 我深吸一口氣:“女魃。” 無崖子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竟然是她?怪不得……” 我看他像是有幾分本事,嘗試著問:“道長能不能解我身上詛咒?” 無崖子目光灼灼,搖頭道:“別說是我,就是我們茅山的開山祖師爺,也不一定能解開你身上的詛咒。你還是認命吧。” 我:“認命?怎麼個認命法?” 無崖子歎口氣:“調整心態,孤獨終老,不要再談戀愛,去禍害小姑娘了。” 我當時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尊重的一位偉人對把妹做出過明確的指示: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再醜也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我怎麼能就這麼放棄!?更何況,我還長得這麼帥!”
見過神仙下凡嗎?我見過,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