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七苦著臉說：“我……我不想看……我還沒睡醒呢……”

    “你他媽廢話真多！閉！”旁邊的壯漢一拳打在葉老七的腰眼上，葉老七疼得彎下腰，張著，臉龐憋得通紅，發不出半點聲音。

    麵包車一直開到一河灘邊上，緩緩停下。

    兩個壯漢就像拖死狗一樣，拖著葉老七下了車。

    這河灘很偏僻，清溪河從麵前蜿蜒流淌而過，河灘上長著一人多高的蘆葦，河對麵是起伏的青山，可以說人煙罕至。

    葉老七捂著腰眼說：“哥，有話好好說嘛，把我帶到這裏做什麽！”

    老板能夠開辦天香樓，在道上也是個狠角，而且，開辦天香樓以後，認識了不人，背景也漸漸了起來，葉老七這種人，在老板麵前就是個弟弟。

    老板從兜裏出一支煙，司機立刻掏出火機，給老板點上。

    老板咬著煙，衝兩個壯漢揚了揚下，其中一個壯漢順手拾起河灘上的一塊鵝卵石，猛地砸在葉老七的彎位置：“跪下！”

    “啊呀！”葉老七慘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捂著彎，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老板走到葉老七麵前，張開，一口煙霧吐在葉老七臉上：“誰指使你的？”

    “什麽……什麽指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葉老七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老板的眼睛。

    老板冷冷笑了笑：“我他媽念在你以前跟我是同鄉的份上，找你搞裝修，整個天香樓拿給你裝，你沒賺我十萬也有八萬吧？”

    葉老七的臉上冷汗涔涔：“哥，我把錢退給你，全都退你還不嗎？”

    老板目兇狠地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賺多都是你的本事。可是，我好心讓你掙錢，你他媽居然當我是凱子，居然跟外麵的人合夥整我，還想置我於死地？”

    葉老七還在狡辯：“沒有啊！哥，我哪敢整你？我搞裝修這麽多年，一直都很誠信的，用的都是真材實料，不信你可以去問呀！”

    老板說：“給老子東扯西扯，我說的不是材料問題，而是風水問題！”

    聽到“風水”兩個字，葉老七明顯變了變臉。

    “小天，你來跟他說！”老板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到葉老七的麵前，對他說：“天香樓的風水布局原本很不錯的，魚躍龍門，財源滾滾。但是這次飯店翻新裝修，有人指使你在裝修的時候，對天香樓的風水布局了手腳，改變了天香樓的氣運，導致天香樓的生意直線下。除了生意之外，更可惡的是，那人還想要了老板一家人的命！”

    看得出來，葉老七的心裏很慌張，他不停地手拭著臉上的冷汗，依然倔強，他說：“我就是一個裝修工而已，你講的這些風水，我一竅不通！”

    “哦？一竅不通是吧？可是老板說，整個裝修他都是全權給你負責的，包括從設計到形，他都沒有過問，這不是你設計的，還會是誰設計的？”我直視著葉老七的眼睛，問道。

    葉老七皺著眉頭說：“真不是我設計的，我……”

    葉老七這話明顯已經說了，我抓住他話語裏的破綻，繼續追問道：“我知道不是你設計的，你隻是奉命辦事而已，那個讓你辦事的人，到底是誰？”

    “沒……沒人找我辦事……我就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裝修而已……哪裏知道會了天香樓的風水……”葉老七還在狡辯，不肯供出那隻幕後黑手。

    老板的臉上閃過一狠厲，老板俯下，親自挑選了一塊稱手的鵝卵石，走到葉老七麵前。

    葉老七張地看著老板：“哥，你……你要做什麽？”

    老板彈飛手裏的煙頭，掂了掂鵝卵石，狠地說：“你的是吧，那我就把你的牙齒一顆顆砸掉，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葉老七大驚，爬起來就想跑，兩個壯漢眼疾手快，立馬將葉老七按倒在地上，揪扯住他的頭發，令他無法彈。

    老板掄起鵝卵石，就要對著葉老七的砸下去。

    葉老七嚇得瞪大了眼珠子，嘶聲喊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老板扔掉鵝卵石，示意兩個壯漢鬆手，然後蹲下，指著葉老七道：“指使你辦事的人，到底是誰？”

    葉老七渾上下都被冷汗浸了，他著氣，抿了抿，半晌從裏憋出兩個字：“四爺！”

    四爺是誰？！

    清溪鎮的道上，好像沒有這號人。

    但是老板明顯是知道四爺的，聽到四爺兩個字的時候，眉頭不自地皺一團：“竟然是他？！”

    老板麵難看，站起來，狠狠踹了葉老七一腳：“媽的，那老東西下手黑呀！”

    “哎喲！”葉老七被踹翻在地上，滿臉委屈：“哥，對付你的人是四爺，又不是我，你幹嘛拿起出氣啊！”

    “出氣？老子沒打死都算好的！你他媽助紂為，我的老婆兒子要是出了問題，我第一個廢了你！”老板指著葉老七罵道。

    我問老板：“哥，這個四爺是誰？”

    老板無奈地笑了笑：“清溪鎮的土皇帝你都不認識嗎？最大的地方！下麵的人，以及道上的人為了結他，表示尊敬，凸顯他的地位，所以他一聲四爺！”

    我愣了愣，隨即問道：“哥，你什麽時候得罪了土皇帝啊？”

    老板歎了口氣說：“這事兒我原本都已經忘記了，現在一提到四爺，我又想起了來。大概是國慶節的時候，四爺帶著人來天香樓消費。消費完以後，四爺把我單獨到包間裏麵，直截了當地跟我提出，他想為天香樓的合夥人，跟我一起合作，把天香樓做大做強！

    嗬嗬，我又不是傻子，知道四爺說的這些都是屁話，什麽跟我合作，一不出錢，二不出力，三還沒有技，他所謂的‘合夥人’，無非就是見我生意好，眼紅，想強進來，分一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