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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眾大臣的表都有些難看。

    那大臣又問道：“所謂殘暴，是應該眼見為實，還是聽信所謂的傳聞？”

    這一次便有人回答：“那自然是眼見為實。”

    這話說完後，又是漫長的沉默。

    因為眼見為實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講就是顛覆了他們之前所有的認知。

    有大臣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我們都被人利用了。”

    這話對在醫館裏所有的大臣來講，無異於是扇了他們一記耳。

    也有大臣道：“這事隻是表象，也許就是有些在做戲。”

    最先問問題的那個大臣冷聲道：“做戲？是你眼瞎，還是我們全部都眼瞎了？”

    方才那樣的場景，隻要長了眼的人就都能看得明白：

    做戲是不可能做那樣的。

    四周瞬間又沉默了下來。

    又有大臣道：“太傅是文壇泰鬥，德高重，我是不信他會縱容邊的人做出那樣的事來。”

    這話得到了好幾個大臣的附和。

    他們這一次對昭元帝或許失，但是卻還是相信太傅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最初發問的大臣道：“杜尹的案子，鐵證如山，證據確鑿。”

    四下又靜了下來。

    其實杜尹的案子，眾人多都有聽說過。

    太傅說是景墨曄誣陷了他，但是刑部和京兆府給出來的案底，卻是鐵證。

    朝中的這些大臣，其實很多人都想過這件事，隻是他們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罷了。

    眼下事到了這一步，他們就不得不多想。

    若今日過來殺他們的黑人是昭元帝派來的，太傅是昭元帝的老師，又有杜尹的事在前，太傅真的就是無辜的嗎？

    他們此時心裏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最初發問的大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古語有雲，日久見人心。”

    “是非對錯，我們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總能知道真相的。”

    沒有人再說話。

    有大臣緩過來後想要回府，值守的士兵道：“眼下京中得很，王爺是建議諸位大人待在醫館中。”

    “如此一下，王爺能派人集中保護諸位大人。”

    “你們若是分散了，王爺的人手有限，怕保護不過來。”

    “當然，若是大人們執意想要回府的話，王爺也會派人送諸位大人回去。”

    這話說得讓人挑不出來病。

    畢竟方才他們已經是死裏逃生了。

    有大臣便道：“我們先在裏待著吧，這裏安全。”

    眼下這種況，他們都不敢說回家是安全的了。

    畢竟那些黑人喪心病狂，他們若是一擊不，後續還殺到他們家裏去，他們又去找誰說理？

    有大臣輕聲道：“可是今日是大年三十。”

    眾人又沉默了，這是他們過得最讓人無語的一個年。

    大家都覺得這個年還是別過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過了這個年。

    不管什麽時候，都沒有什麽會比小命更重要。

    隻要他們不回家，家裏反而是安全的。

    隻是這個年，注定要過得稀爛了。

    在這一刻，他們都盼著景墨曄早點把京中的事擺平。

    景墨曄此時本就功夫管他們，他此時站在城門之上，看著遠的虞山衛。

    虞山衛此時距城門不算遠，能看得見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作。

    秦執劍問道：“王爺，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景墨曄回答：“他們在等機會。”

    秦執劍問：“什麽機會？”

    景墨曄的眸幽冷：“一個能夠一舉踏破京城的機會。”

    他這一次和當初宮變時的境已經不太一樣了。

    他宮變時是真正的憂外患，一不留神就會碎骨。

    景墨曄做了大半年的攝政王，他在京中有基，手裏握著的兵權也比之前要大，如今已經不需要再怕虞山衛。

    但是眼下疏影在京中，虞山衛圍著城，便出不去，他能和待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多一些。

    所以虞山衛要圍城那便圍吧，左右對他沒有什麽威脅。

    隻是他也想知道景時硯如今是怎麽想的，鬧到如今這一步，他也該和景時硯去好好聊一聊了。

    景墨曄到晉王府的時候，晉王府的大門閉。

    景時硯聽說景墨曄來了，他沒有猶豫，直接讓人把門打開。

    景墨曄見到景時硯的時候，他正在雅廳煮茶。

    他看見景墨曄便道：“三哥，坐，天冷，先喝一盞茶。”

    景墨曄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眉眼淺淡平和，整個人了一分從前的開朗，多了一分老練的從容。

    景墨曄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淡聲道：“這麽多的兄弟中，你是最讓人意外的一個。”

    景時硯輕輕歎了一口氣：“若是可以，我寧願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活著，做一個閑散王爺。”

    景墨曄看著他道：“這事你其實一直有選擇，眼前的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有些事你得到了好，那就別再給自己找無辜的借口，因為你從來就不無辜。”

    景時硯沉默了片刻後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有自己的私心。”

    “我既想過閑散無憂的生活，又迷權勢帶來的快樂，所以走到這一步，我也算是活該。”

    景墨曄看著他道：“你知道今日昭元帝為了嫁禍給本王，派人在宮門口殺朝中大臣的事嗎？”

    這事他派人一查，很容易就查得出來，昭元帝的那些影衛，刺殺過景墨曄多次，他對這事十分悉。

    景時硯愣了一下，這事發生的時間還不長，他還沒有得到消息。

    他問道：“不可能，父皇不會做這樣的事。”

    景墨曄淡聲道：“他不會做這種事？你這話說得你自己不心虛嗎？”

    “他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

    景時硯的表變了好幾變，輕輕歎息了一聲：“他行事我知道些許，但是這些大臣都是他的人。”

    “若不是況特殊，他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說到這裏看向景墨曄：“人被狠了的時候，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三哥，是你把他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