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秦蘭跟寧雪琴提了溫寧和陸進揚的婚事，說等陸進揚這次訓練回來就讓兩人結婚，寧雪琴也是這個意思，反正兩個孩子投意合，早點完婚也好。

說到結婚，自然避不開彩禮，溫寧那邊只有寧雪琴一個親屬，秦蘭敞亮道：“親家母，彩禮方面，四大件沒問題，禮金的話，我們這邊打算給一千，你看還有沒有別的要求？”

什麼？

寧雪琴和溫寧還沒反應，葉巧先驚得手里的筷子差點掉了。

陸家出的彩禮比當時劉軍獅子大開口要求的還要多。

就這麼喜歡溫寧嗎？

這麼多彩禮，不會是把家底兒都掏空給溫寧了吧？

娶媳婦兒給彩禮，但是嫁兒只給陪嫁，陸家給自己的陪嫁肯定不如給溫寧的彩禮多，葉巧手里的筷子，心中極度不平衡。

葉巧的心思沒人知道。

陸家敞亮，寧雪琴也不是貪心的人，直說：“親家，你們照顧寧寧這麼久，寧寧也是你們干兒，彩禮的話意思一下就行了，真不用給這麼多。”

當初想讓兒攀上陸家，不是圖這點彩禮錢，而是圖陸家家世好，能給兒安排工作，人有了工作，就有收，有了安立命的本，加上陸進揚工作也不錯，兒后半輩子就不用發愁。

而且寧雪琴現在自己有收，腰板，說這樣的話是發自心，一點都不心虛。

寧雪琴不圖彩禮錢，溫寧更是不圖，從到首都之后，吃住都在陸家，陸進揚還把工資都給花，當初同科室苗苗結婚的時候，彩禮就給了三百塊錢，這些錢，連四大件都湊不齊，現在陸家出手就是四大件額外還要給一千，溫寧甚至覺得不好意思，出聲道：

“秦阿姨，進揚已經給我買了手表，其他三大件我們暫時也用不上，還有我和進揚現在都有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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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揚的津也一直放在我這里，您這邊不用出任何彩禮。”

兩邊都是爽快人，一個不虧待，一個懂恩，秦蘭揮手定下：“進揚給的是他的事，我和你陸叔叔也不能虧待你，既然四大件你們用不上，那就全部折彩禮錢，一千五百塊。”

陸振國也是這個意思，“小溫，就這麼定了，這錢我們早就給進揚存下了，就等著他娶媳婦兒用。”

啪嗒！

葉巧正在夾菜，手一，筷子直接掉進了菜里。

趕慌張地撿起來，拿在手里，低頭挑碗里的飯。

陸振國和秦蘭都這麼說了，溫寧和寧雪琴也沒有來回推拒。

晚上送走寧雪琴，秦蘭徹底安心了，現在婚事板上釘釘，就等著兒子回家。

晚上跟丈夫回房間，從書架上翻了本老黃歷出來，靠在床頭認真挑選辦結婚酒的日子。

陸振國躺上床：“還有大半年，你現在看會不會太早了。”

秦蘭喜笑開：“不早，我不得兒子訓練中途能回來一趟，趕跟寧寧把證扯了，我好等著抱孫子。”

陸振國搖搖頭：“好事多磨，你現在讓他回來領證，后面幾個月你讓他如何安心訓練？”

陸振國也是頭小子過來的，素了二十幾年乍一開葷，沒有哪個男人能克制得住，那段時間天都想著那檔子事，本沒心思工作。

秦蘭聽到丈夫的暗示，瞬間回想起兩人剛新婚那會兒，

丈夫有多瘋，七天的新婚假，是連下床都沒有機會。

而且那時候陸振國的力有多好，現在回想起來都臉紅心跳。

陸振國一轉頭就發現妻子臉頰飄起兩朵紅云，眼神一暗，走手里的黃歷，抬手把床頭的臺燈關掉，“睡覺睡覺。”

上說著睡覺，倒是很誠實。

秦蘭又重溫了一次新婚夜的驗。

飛行基地。

晚上，陸進揚結束一天的訓練，躺在床上。

他還不知道家里已經把他的婚事給落定了，新媳婦兒現在就在家等著他回去娶。

白天，陸進揚還能用訓練轉移注意力，到了晚上，一個人躺在梆梆的木板床上，思緒便不控制地飄回了首都。

想著他的乖乖此刻在干什麼？

睡了沒有？

有沒有想他？

越想，陸進揚心臟跟著地疼，第一次覺得時間那麼漫長，才過去不到一周，好像過了一年一樣。

宿舍沒熄燈，室友吳中磊也不在宿舍，他起拿了本書回床上，打開翻到某一頁，看著那一頁夾的照片，手指輕照片上人明艷麗的眉眼，心臟某個角落瞬間得不可思議。

這是他的乖乖，很快也是他的妻子。

陸進揚甜地看著照片，看著看著，不自地將照片取下來，放在自己心口捂著。

走廊另一頭，吳中磊蹲在角落，將頭戴式耳機的孔進收音機的口，然后慢慢轉旋鈕。

這個年代娛樂方式有限，聽收音機是消遣之一。

吳中磊耳機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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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電臺調頻的聲音，突然，滋滋聲消失，變了歌聲，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優旋律，伴隨甜的聲，歌詞纏綿悱惻，意綿綿，他一顆心都被唱融化了。

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出唱歌同志跟聲音一樣漂亮嫵的樣子。

然而歌聲聽到一半，突然斷了，變了男人的宣讀聲，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喊著凡投誠的飛行員，只要落地，獎黃金五千兩，獎校軍銜……

明白過來里頭喊的是什麼，吳中磊手里的收音機啪嗒掉在地上，沒猜錯的話，他剛剛無意間調到的頻道是來自海那邊的，所謂的投誠其實是鼓勵叛逃！

如果被人發現他聽這種頻道，想到后果，吳中磊臉一白，趕掐斷音頻，手忙腳地將收音機收起來。

平復好心的沖擊，吳中磊才返回宿舍。

踏進宿舍，他視線不經意往陸進揚那邊一瞥，便看到陸進揚手里拿著書。

他記憶力不錯，那本書陸進揚每天都會看，但是看書名，只是很普通的一本理論書。

吳中磊心中狐疑，收回視線，他把收音機放進屜，然后轉躺回床上。

在床上，他腦子里又浮現剛才收音機里聽到的甜歌聲，太甜了，像糖一樣，聽一句就讓人心旗搖曳。

腦海里不自開始勾勒唱歌人的樣子。

正想著，門口忽然響起教員的聲音。

吳中磊思緒被打斷，站起，便見教員直接把陸進揚走了。

陸進揚走的時候，隨手把那本書給到了枕頭下面。

吳中磊往門口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起，走到陸進揚的床邊，手進他枕頭下面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