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抬眸朝著二樓看了眼，對云燭點了頭。

待上了二樓后，葉一上前接過手中的燈，與說著：“云燭讓我來收拾，我本是要去問一番姑娘的，可云燭說收拾好了也可不住，若是要住卻未收拾便不好了，奴婢就先上樓來收拾了。”

葉一見容溫神平和，就又道：“沈府是這莊子里的大戶，住著的人多，姑娘住在二樓更為方便些，也清靜。”

容溫對應了聲，抬手打了個哈欠，眉眼間睡意很重，葉一已將被褥都給熏暖，容溫上了榻闔上眼便睡下了。

——

翌日一早容溫醒來時，就聞到了院中飄著的香味，從榻上坐起，開床帳朝著外面了眼，問葉一：“是誰在燉？”他們這些日子投宿在沈府，鄉隨俗，到了用膳的時辰去端飯菜，皆是有什麼吃什麼。

雖說也是有葷有素，卻不及從前在揚州，更是不及在上京城，容溫這會兒聞到香味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葉一溫聲與道：“是云燭一大早的去附近的山里打了兩只野回來，這會兒正和寧公子在院中燉湯喝呢。”容溫聞言抬了下眉。

昨夜里這倆人不還打起來了嗎？這會就好了。

起洗漱后下了樓，外面的雪依舊在落，只是落的很細，剛一走出去，就看見顧慕正站在屋門前。

不知在看什麼。

上前喚了句：“二表哥。”顧慕回看，嗓音平和：“醒了。”容溫對他頷首，與他眼眸相視時特意留了些心思。

發現顧慕神明朗，昨夜的事還真是一早就給忘了。而且，他后來應是也沒再從榻上起來。

與顧慕說著：“昨夜太晚了，我就住在了二樓。”

顧慕應著，以一個兄長的關懷與道：“寧堔雖與你相識多年，幫過你，你也信任他，可他畢竟是對你存了些別的心思，與他住在一不如住在這里。”他話落，未等容溫回他，不遠與云燭一塊燉野的寧堔朝著這邊喚容溫：“湯燉好了，容溫，過來嘗嘗。”

容溫聞言應了他一聲，對顧慕道：“二表哥也去嘗嘗吧。”容溫說完提起據向著寧堔和云燭走過去。

顧慕未跟上，站在門前著遠。

看著寧堔先給盛了碗熱湯，又扯下兩只給放在圓盤里，他眸微，隨后輕咳了幾聲。

這院子并不大，這會兒又是晨起，他的這兩聲輕咳足夠讓容溫聽到，剛將碗中的熱湯用下，側首看向顧慕。

隨后又拿了只木碗遞過去，與寧堔道：“寧堔哥哥，再盛一碗。”寧堔也朝著顧慕在的地方看了眼，不不愿的拿起了長勺。

容溫端著熱騰騰的湯走過去，下意識要遞給顧慕，卻想起他的手還不能，就與他道：“回屋吧，我喂你。”

顧慕看了寧堔一眼：“雪好不容易停了，我也想在外面待會，你喂我喝時，我俯就是jsg了。”容溫之所以說要回屋喂他喝，就是因著他量高，站在這里喂他太不方便了。

既然他想在外面待著，便待著吧。

于是，寧堔就在不遠眼睜睜看著容溫手中拿著湯勺一勺一勺的喂顧慕喝湯，就連云燭喚他他都沒回過神來。

待到一碗湯喂完，容溫回去吃了只，讓云燭挑了塊給切碎，然后放在葉一花一去府中端來的白米粥里，又端著去找了顧慕。

兩刻鐘后，容溫回了住著的院中，寧堔卻未跟一道走，而是走進屋去找了顧慕，與顧慕直言道：“顧中書既已讓選擇是去是留，如今為何又要跟上來？”

顧慕站在窗邊看著被雪染白的古樹枯枝，不理會他的話。寧堔便又道：“我當顧中書行的是君子之道，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想卻是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寧堔雖是上喚著他顧中書，心里卻知道如今他已辭了，他與顧慕之間沒什麼朝臣之禮，與他說話不必再有所顧慮。

顧慕側首看了他一眼，神間依舊平和，對寧堔的話并不在意，只隨意道：“大雪封路，不得已才在此投宿，若道暢通，我自是不會與你們在此久留。”

不等寧堔反駁他，顧慕又道：“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出發時邊跟著的人，云燭去十里外看過，封了路的不過就那麼一段。”

他言盡于此，不再看寧堔。

寧堔默了默，隨后與顧慕道：“若我將那段路給清出來，你當真就會離開？”

顧慕對他淡淡‘嗯’了聲。

——

容溫這邊回到院中換了服，與葉一一道去了沈夫人那里，適才顧慕咳了好幾聲，想著煮些姜湯給他喝，因著他近來夜間都沒怎麼休息，容溫想問沈夫人這里有沒有老參。

沈夫人與笑道：“溫姑娘問的真巧，前幾日我弟弟給送書信時就給帶了幾株人參。”說完，吩咐的侍：“去庫房里取來。”

容溫給了銀子，本是要回到院中再燉上的，可沈夫人好客，拉著的手一直閑話，還讓在院里的小廚房里將參湯給燉上。

容溫應下了，讓葉一去看著。

半個時辰后，沈夫人拉著容溫去了屋，給瞧遠嫁兒的畫像，還說瞧著容溫就想起了的兒，剛說了沒一會兒話，院中傳來了孩的哭聲，沈夫人笑著與容溫說：“我那小孫子可皮實，估計又被他娘給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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