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直言不諱：“你可以是例外。”他繼續道：“我對你的心思不變，若你選擇嫁給我，我會給你最好的庇護，你說的三點要求我都答應，會做一個你期的夫君，也會是你期中孩子的父親。”

“我們會有一個家，我也會努力彌補你年時的缺失，將你想要的都補回來給你。”

容溫一雙手在側攥著擺，不去看他。

顧慕很懂得想要的是什麼，也知如何讓說不出離開的話。

燒了婚書，讓給選擇的權利不是空話，讓放下心防，再與說這些，雖然他的話讓心中一熱，可心里還是會想，顧慕說的——會是真的嗎？

找不到理由去相信他。

他與諸多牽扯，是想得到。

既然他費了那麼多的心思讓就要嫁給他了，為何又突然讓選擇，若真的選擇離開呢？當真是寧堔與他說的話，亦或是什麼不愿為一對怨偶，讓他了這些心思嗎？

不會。

若他真的這樣想，當初也不會用了手段讓嫁給他，甚至與他的兄弟生了隔閡。

顧慕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慕一直看著，又與道：“你若一時間做不好選擇，大婚還有數十日，你可以好好考慮，若十來日不夠，亦或是不信我，也可將大婚推遲至溫家的事解決之后。”他走向容溫，將一封書信遞給：“祖母那里你也不必顧慮，我已給祖母在書信上言明，不會怪你，你若要離開，我也會幫你在祖母面前說話，讓答應。”

容溫抬眸看著他遞過來的書信，上面是他的字跡，也是寫給祖母的，從他手中接過，默了片刻，喚葉一進來，吩咐道：“將這封書信送到靜安堂給祖母。”

說這話時，不看顧慕，神間卻又有著堅定的執拗，這是自決定要嫁給顧慕后，顧慕頭一回在眉眼間又看到了這種神。

葉一從屋外帶進來的寒氣在沉悶的屋瞬時不見，接過容溫遞給的書信后又走出房間，容溫抬眸直直的看著顧慕。

有些惱。

對于讓葉一這會兒就把書信去給祖母，顧慕神間依舊平和，不慌不，垂下眼睫，低聲與他道：“二表哥走吧。”只這麼一句，不與顧慕多說，說完就又將腦袋埋于膝上。

顧慕應了一聲，轉走出了屋，片刻后，容溫從膝上抬眸，過窗牖看著他頎長的姿在漫天飛雪中，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掛在書案前的氅都未帶走。

容溫在書案前坐了會兒，葉一走進來，自是一眼就瞧出家姑娘有心事，jsg上前寬道：“姑娘可要出去走走，適才奴婢瞧見小公子在游廊那邊堆雪人呢。”

容溫對葉一搖了搖頭，不說話。

葉一給倒了杯熱茶遞到跟前，隨后將適才容溫給的書信又放回到容溫面前：“常言道，天上下雨地上流，夫妻吵架不記仇，姑娘不能將自個給悶著。”葉一說不出什麼勸人的話來，只知道夫妻之間是這麼個理。

雖然姑娘和二公子還未親，這不也是眼前的事了。

容溫抿了抿，對葉一淺淺笑了下以示寬：“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話落，葉一遲疑了下，還是應聲走了出去。

適才容溫將書信遞給葉一時做了小作，葉一并未將書信送至老夫人那里，只是想試探顧慕，想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若他寫的書信送到了祖母那里，已然是選擇了不嫁給他，可他看著將書信遞給葉一，讓送去祖母那里，卻是平靜的如無風的湖面。

所以，適才顧慕所言所行皆是真的，并未誆，是真的讓選擇？想到這里，容溫又喚來了葉一，對道：“你去桂花巷走一趟，看一下寧堔哥哥可好，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

葉一看家姑娘神間有些慌，急忙應下又出了門。

容溫起走至窗邊，目出神的看著院中的雪，適才坐在書案前，想到了顧慕這樣做的緣由。

昨日，去桂花巷見寧堔，他不但知道去了那里，還知道寧堔與說了什麼，所以，他在試探。

看是否真的想離開他，若不離開，這件事就如山澗薄霧，風吹過也就散了，一旦真的說了要走，他，就會殺了寧堔。

那夜在木桂院，他的目一直看向袖袋里寧堔給的書信，那會兒怕他對寧堔生了怒，是要拿給他看的。

可當時，顧慕按住了要掏出書信的手。

所以，他早就知道書信上寫了什麼，寧堔的信是凈思送來的，想來他早就看到過，所以才會在想要拿給他看時，按住了的手腕。

然后，在第二日一早去見寧堔時，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容溫這樣想著，似是堅定了心的想法，可又覺得不太對，若顧慕真的只是在試探，婚書如何說，他寫給祖母的書信就不怕真的拿給祖母看？

婚書燒了，尚且會有回旋的余地，那，書信呢？容溫又走至書案前，將顧慕寫給老夫人的書信打開，在未折開之前，容溫心里都覺得里面會是一張白紙。

可折開后，上面的字跡清清楚楚的寫了他的所為以及如今的醒悟，將撇了個干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為。

容溫將書信放回書案上，心中只道：顧慕定是猜了，知道不會信他，也知道一定會打開書信來看，所以，故意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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