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剛回寢室不久，又被路柏川一條消息下來，看了看四周，“他走了？”

    “不然？”路柏川看起來緒不高，“你還想見他？”

    “才沒有，”黎念仰臉看著他，注意力全在他上，左看右看，覺得他都像是不高興了，解釋說，“我早就拒絕過他了。”

    “我知道。”

    路柏川抬手將的衛帽子扣上去，隔著一層布料捧住的臉，稍稍用力了兩下，歎息般說，“我們念念可真歡迎。”

    一酸味兒。

    黎念被他一聲念念的半邊都麻了，臉上迅速湧上熱意，不太好意思地垂著眼，不跟他對視。

    “想知道我是怎麽跟他說的嗎？”路柏川好像還嫌不夠熱，往上麵又添了把柴，悠悠道，“我告訴他，我們是兩相悅的關係。”

    這也不算是假話，用詞正經，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給人一種很曖昧的覺，黎念頭垂得更低了，耳朵燒紅。

    偏偏路柏川還在問，“我說得對嗎？”

    黎念不回答，他就捧著的臉讓抬頭，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明知故問，“我說得對不對啊？黎念同學。”

    他明顯是在逗人玩兒，黎念雖然不經逗，但反複幾次也都了解他的套路了，因此忍著臉上的熱意，不閃不躲地直視著他，一鼓作氣，“對，你說得對。”

    沒想到真把人逗出膽子來了，路柏川怔了下，偏頭低低地笑出聲，連帶著肩膀聳，可見心不錯。

    他手上用力，把黎念扣在懷裏，隔著帽子了腦袋，“好誠實的念念。”

    黎念安靜地讓他抱著，直到旁傳來一聲刻意的咳嗽。

    是提前下班的夏雨萱，旁邊還有陪過來的趙騰飛。

    這倆人也不知道在旁邊站多久了，又聽了多，臉上都掛著笑。

    夏雨萱嘖嘖兩聲，搖頭晃腦，“念念都上了。”

    “咱不羨慕，”趙騰飛摟住朋友，故意膩歪，“我也你萱萱，萱萱寶貝～”

    黎念本來都要冷靜下來，被這倆人一調侃，瞬間紅臉。

    “別鬧了，”路柏川角噙著點笑，把黎念擋在後。

    臉皮薄，逗狠了再不理他可怎麽辦。

    “行行行，”夏雨萱上答應著，臉上還都是揶揄的笑，“正好都有空，晚上一起吃飯嗎？”

    “對啊，”趙騰飛接話，“路哥你剛拿了金牌，得給你慶祝慶祝。”

    “我們念念比賽也拿了第一，”夏雨萱一揮手，“今天我請客。”

    於是幾人約定好，晚上找了家店吃飯，等許一來，發現就自己是個單狗，憤憤地多點了兩道菜，到夏雨萱邊坐下。

    路柏川在外麵吃飯比較注意，吃得並不多，多數時候，他總是安靜地聽別人說，偶爾用公筷給黎念夾幾道菜。

    這樣的路柏川讓黎念到悉，想到自己曾經偶然遇到他的幾次，他邊簇擁著一群朋友，總是含著點懶散的笑意聽對方說，因此留給的總是好看的側臉。

    “路柏川。”

    忽然出聲，路柏川低頭看來，了搭在桌邊的手指，“怎麽了？”

    黎念抿，很淺地笑了下，“沒什麽。”

    隻是曾經無數次想要這麽他一次，想要他回頭看看自己，那時的黎念沒有勇氣，總是錯過，有時以為自己喊出聲了，可是沒有，路柏川一次都沒有朝的方向看過。

    路柏川看了一會兒，像是從眼中窺見些什麽，他垂著眼，牽住空著的那隻手，十指相扣，將兩人的手搭在自己上，繼續聽趙騰飛扯東扯西。

    這一刻，黎念看著他的側臉，覺得很幸福。

    “……念念剛上大學那會兒做過很多兼職，”話題不知怎的到了上，夏雨萱笑著說，“做的最有意思的兼職，我覺得是給人家寫書，好多回頭客，每次約稿都說給初，實際上都談三四次了。”

    這個趙騰飛有發言權，“我也覺得寫得好，覺拿寫的書告白都更有把握一點。”

    他開玩笑，“黎念是不是也該給我路哥寫一封啊？”

    路柏川靠著椅背，淺笑搖頭，“我已經有了。”

    幾人便以為是黎念早就給他寫過，隻有黎念疑地過來。

    沒給他寫過書，以前是不敢，現在是不好意思。

    看到困的臉，路柏川微微俯湊近，空著的那隻手屈指輕蹭了下臉頰，聲音很輕，剛好讓一人聽見。

    他像是在笑，聲音卻很靜，讓人覺得他此時姿態認真。

    “你看著我的眼神，”路柏川說，“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書。”

    的眼睛裏，總是有很多喜歡，很多縱容，很多言又止，是一片足夠令路柏川沉溺其中的海。

    他最擅長遊泳，卻遊不出的眼睛，這片最小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