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又是泡在育館訓練的一天，路柏川看完自己的400米績，不怎麽滿意，煩躁地“嘖”了一聲。

    最近失眠況還是沒有改善，睡不好，連帶著影響到了他的日常訓練，他能覺到自己的能有所下降。

    看來還是得約醫生。

    在育館待到天黑路柏川拿了背包回家，騎著機車自如地穿梭在車群中，某個等紅燈的時刻，揣在兜裏的手機振幾聲。

    直到到家，路柏川才邊開門邊拿出手機查看。

    是黎念的消息。

    他微怔，有點驚訝，自上次在趙騰飛過生日時見過，到現在一直沒再見，平常也不會聊天。

    點開對話框，黎念給他發了一個音頻文件。

    他點進去，開頭的兩秒寂靜過後，響起的，平緩的嗓音，英文發音流暢又標準，如山間流水般，細細聽了一會兒，分辨出其中幾個難懂的詞，據意思，應該是專業方麵的稿子。

    音頻文件足有兩個G，都是這樣的英文朗誦稿嗎？

    路柏川怔了好半晌，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上次跟提起這個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為他專門準備了一個音頻文件，就算隻是錄，也得錄幾個小時才能全部錄完。

    路柏川很收別人的禮，更不喜歡欠人，現在看著這個音頻文件，有些犯愁。

    要怎麽回複？

    他還沒想好怎麽回複，黎念已經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之前準備演講比賽時為了找出自己的欠缺方便進行比對，錄過很多音頻，我整理了一下，如果對你有用的話就最好了。”

    黎念發完這條消息，咳嗽了兩聲，含了顆潤糖。

    錄這些音頻非常麻煩，不僅得先把稿子找出來，稍有磕還得一遍遍錄，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一連錄了五天才算完，把嗓子都弄啞了。

    擔心他失眠一直沒好，也擔心自己的聲音對他沒用，黎念長長地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此一舉。

    把客廳的燈打開，路柏川坐到沙發上，看完了發來的消息，無聲一笑。

    得，自作多了不是。

    他手指回複。

    “謝了，我回頭試試。”

    “好的。”

    晚上臨睡前，路柏川將那個音頻文件打開，繼續之前聽到的地方播放。

    半小時後，他在悉的語調中緩緩睡。

    是有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著黎念的聲音睡的緣故，路柏川罕見地做了個夢，夢到高考後回學校取畢業照的那天。

    那時高考績已經出來，誰都知道附中出了個文科市狀元，是個平時在中上遊徘徊的生。

    “我聽說平常就特別努力，是死讀書的那種，天天埋頭做題，也不跟別人聊天，所以們班的人都對沒啥印象。”

    畢業照放在桌上，路柏川拿起來隨手裝進包裏，前桌的男生還在討論這個。

    “拚命讀書又算不上本事，我要是努力學也能行，看學校吹的，把吹得多聰明似的，不就是一個書呆子嘛。”

    男生是一二考試中的文科排名第一，這次高考卻沒能發揮得多出，知道自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生打敗了，憤憤不平。

    後背突然被桌子撞了下，男生回頭，“路哥啊？”

    路柏川把桌子挪回原，沒什麽表，“手。”

    “沒事沒事，”男生不敢跟他計較，還主把他拉進聊天話題，“路哥你聽說了嗎？這次的文科市狀元就是我們隔壁班的，一個靠爛筆頭做出來的黑馬。”

    他不屑地說，“沒有天賦的人確實是就隻能靠努力，路哥你覺得呢？”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他知道路柏川就是那個靠天賦的人，無論是遊泳，還是文化課，路柏川好像都能輕輕鬆鬆地拿到不俗的績。

    在他看來，天賦才是最重要的，靠努力功的人哪裏比得上那些天才呢。

    “我覺得？”路柏川拎上包，確認自己沒有下來的東西，邁開步子往外走，淡淡道，“我覺得很了不起。”

    清晨夢醒，路柏川洗漱的時候冷不丁回憶起這個片段。

    他抹掉鏡麵上的水珠，莫名地笑了笑。

    原來，他早就聽說過啊。